山。
塌。
了。
像是被寒冰刺穿胸膛，又像是被烈火炙烤心房。
痛，好痛，撕心裂肺、肠穿肚烂的痛。
想晕。
想晕倒，想昏死。
再睁眼时，浔浔是否……就躺在我的怀里，朝我求抚摸，求亲亲。
“教主，您不能去！”
“危险，您不能去！”
“整座山都塌了，您……不能，不能去啊！”
是谁抱住了我？
是谁绊住了我？
是谁在阻止我去救浔浔？
杀了他！
杀了他们！
杀！
杀！
杀！
“噗！”
“不好，教主疯了，后退，快后退！”
“左护法，您快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教主……该走火入魔了！”
“右护法，您别愣着呀，快……”
“闭嘴！”
眼刀戳向嗷嗷叫的教众A，清风冷汗哗哗，强装镇定，“慌什么慌？！拿绳子，布阵，先绑了他再说！”
“……是！”
嗖！
嗖！
嗖！
绳子甩出，人影交错，清风气沉丹田，猛地大吼，“千浔是因为庞统死的，厉软软，你就不想为她报仇吗？！”
报仇？
我要为浔浔报仇。
绳索缚身，厉软软浑然不觉，他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向清风，死气扑鼻，清风挤出僵硬的笑，“……庞统率领一批人攻打龙虎山，千浔才……你要替她报仇啊！”
血红的眸直直钉视清风，厉软软嘶哑着嗓音道，“清风，我命你率门下教众，屠了庞家，屠了与今日之事有关的所有人，屠了这……伪善丑恶的江湖。”
“我要这河山染满血色，我要这天下，为我的浔浔送丧。”
“……是，”清风埋首，“教主，我这就……”
duang！
砰！
“哎呦，累死我了。”
无力瘫地，千浔累成狗，“妈，妈的，差点就被活埋了，得亏老子命大，不行了，累死我……”
“教主！”
抬眼皮，对上清风半哭半笑的脸，千浔喘粗气，“你怎么来了？搭把手，扶我起来，我腿软的……软软，你也来——！”
小手被拽，撞入厉软软胸膛，千浔眨巴眼，“……怎么啦？软软，你在……”
哭吗？
身子一轻，被厉软软拦腰抱起，千浔……弱弱抬手，勾上厉软软脖子，乖怂得一逼，“……软软，我没事，你……别生气。”
沉默。
感受着小腰被勒断的疼痛，千浔两眼含泪，哭唧唧，“我错了，我不该乱跑，我不该跟庞统进山，我不该害你担心受怕，你……说话呀。”
砰！
踹开房门，放千浔到床上，转身望向杵门口的清风，厉软软冷声，“去叫大夫，顺便叫厨房做些吃的送过来。”
“是。”
嘎吱——。
房门关上，千浔悄咪咪伸手，揪上厉软软衣摆，轻轻摇晃着，“……软软，我错了，你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唔……”
红唇被堵，疼痛传来，血腥充斥口腔，千浔小脸扭曲，“尼玛，给老子……唔唔……松嘴……唔唔唔……”
“你还活着。”
？？？
“浔浔，你还活着。”
“……”
抬头，轻吻厉软软薄唇，千浔甜糯糯，“我还活着，我就在这儿，就在软软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