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寰才敛了敛眸，伸手，把黑子中的白子拿起来，放入手里端详。
而刚才他自己所说之话在脑海里回荡。
他输了……
他输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拳头握紧，把白子纳入掌心，他这才起身，缓缓离去。
……
秦遇挂帅出征的日子来的很快。
冯援等人亲自来送他。
“三皇子，你年纪尚小，虽然说女皇陛下让你当主帅，可她毕竟是你姐姐。你让部下替你出征，女皇陛下应该也不会计较的。”
秦遇摇了摇头。
他不会做欺骗姐姐的事情，哪怕她不知道，他也不会去做。
她想要的，哪怕他力量弱小，也依旧会尽全力替她实现。
冯援等人叹了口气。
随后在茫茫雪地之中，看见他的身影越来越遥远。
而他身后的队伍，也越走越远。
……
易悦听到殿外的响动时，没能再睡着。
她眉头一皱，干脆起身，朝外面走去。
殿外的转角处，喜珠跪在那里念念有词，连她的出现都没有发觉。
“你在做什么？”
“陛、陛下……”
喜珠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紧张的朝易悦看了过去。
“你刚才嘴里说的是什么？”
喜珠不敢隐瞒，这时候立刻全盘托出。
“今日是三皇子出征的日子，奴婢替三皇子祈祷，希望他能顺利平安。”
易悦的目光倏地落在她的脸上。
潋滟的眸光里带着细碎的笑意，只是笑得没有多少真心。
喜珠看不明白。以为她笑了，就是认同她刚才做的事情。
“陛下肯定也是想锻炼三皇子，才会让他做这种事情。我知道陛下一向面冷心热。”
易悦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话别有深意。“我一向面冷。”
但心不热。
她的心很久之前就已经冷了。
话落后，她搓了搓手，感到有些冷。
这才发觉她就穿了一件里衣就出来了，刚想转身回去，肩头落下一件衣服。
她回头看了一眼，萧寰就站在她身后，黑眸深邃。
……
时光如梭，转眼六年过去。
边城的事情，易悦还是没有亲自处理。
她甚至有些时候都忘了，还有秦遇这个人的存在。
萧寰在第一年之后，就回了边城。
随后每年冬天都会回来陪易悦过冬。
但第三年，他在酷夏就提前回来了。
“陛下。”
他的视线落在易悦身上，眸中带着一丝熟络的笑意。
“你回来了？”
易悦有些惊讶。
萧寰点了点头。
易悦顿时一笑，让喜珠备了酒，在殿内张罗替他接风。
这个待遇在北齐已经无人能比。
前几年，朝堂内外都以为萧寰会当皇夫。可是三年过去了，他们眼睁睁看着萧将军和女皇陛下关系更进一步，但还是没有成婚之后，就已经放弃了。
萧寰没有拒绝。
他坐下，几杯酒之后，才开口。
“和越国的战争已经彻底结束了，越国已败。”
易悦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只是随意笑了笑。
“是件好事。”
萧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什么都没想起。
他开口。
“你忘了，这六年的主帅，都是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