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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房檐下头的杀手已经重重跌到在地上,林枫不堪痛意身子重重跌到在地上,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林枫!”贾平远大叫一声,冲到了院子中央。

莫子衿呆呆站着泪流不止,方才林枫受伤之前她手里的勃朗宁已经打了出去,森林此刻安静躺在了血泊中,旁边是白二爷还没有冷掉的尸体,鲜血汇流到了一处。

仇恨能够用血清洗干净吗?乔伊是不确定的,可是,仇恨能衍生出无数的仇恨,杀戮永远无法终止。

江面上水声潺潺,清风阵阵袭来,乔伊独自一人坐在船上,心里疯长出许多说不尽的凄凉。

“表少爷,你真的看准了位置嘛?林枫少爷可是二爷的好兄弟,若是稍微打偏了一点儿,我头一个和你拼命!”船舱里头传来小高不厌其烦的声讨。

“绝对没有打偏,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爱信不信,不信的话当时留在苏州照看他不是正好,跟着我上船来做什么!”

“我又不是跟着你上船的,表少爷也别自作多情,我们家小姐就是心地善良才对你如此客气,我可不会。”

“哦?那你是不是心里早就计划着如何对付我了?九爷!”他眼神细细打量着他,小高此时像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咪,抓狂不已。

越吵越带劲!两人眼看又要打起来了,乔伊忙起身掀开帘子进了船舱,看着毫不相让的两人,“我说,你们两个吵了这么些日子,自己不累,我都听累了,今天暂时休息一下好吗?”

小高张了张口,再要辩解又被乔伊一眼瞪了回去,这孩子明明不是这个狐狸的对手,每次碰上都得吃亏。

说罢,船跟着一晃,乔伊扶着船舱胃里又是一阵犯恶心。

贾平直忙上前扶着她坐下,生气对着外头大骂,“你们这是什么船,坐的一路都在晕,若是再不开稳点,信不信我要你们的性命!当时就不该走水路!”

“水路本就如此,贾少爷可真会装糊涂,说话也打自己嘴巴子,当时是谁说的走水路,一门心思担心平远少爷追上来了。”小高战斗热情显然很高涨。

“无事,左右不过有些晕船而已,”乔伊说罢又扶着船边的桅杆吐了起来,吐了一阵喝口茶方好了些。

“再忍耐几日吧,等我们出了国界线之后转道去直接坐飞机,到时候就不用如此辛苦了!”贾平直理亏,这些日子她总是吃了吐吐了吃,折腾起来看着都叫人心疼不已,偏偏船行水上,伙食的质量也是无法保障。

“小姐!”小高也是跟着一阵心疼,“老爷和夫人下次见到你,估计得哭吧?你现在看上去呀,就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了。”

“胡说八道!我们坐船统共7日不到,就算我这几日没吃好又能瘦多少,你也不要太夸张了。”乔伊说完回头看了贾平直一眼,“二表哥,我爹娘如今到了哪里?”

“按时间来算的话,他们此刻已经出了地界,估摸再过两日不到就到了,到时候你们自然可以见到,还是你担心我在骗你?你不信我!”贾平直板着脸的时候,比抓狂的小高还要吓人。

“你平日里谎话说得多,哪句真哪句假,你自己分的过来吗!”小高低低念了一句,倒了热茶递到乔伊手里。

贾平直冷哼一声,仍旧看着乔伊,小高信或者不信和他毕竟没有太大关系。

“我相信你,不过这一路山长水远,我只是担心路上——”

“完全不必担心,你就等着与他们见面吧!”贾平直说罢倒是犹豫了一下,看着她,“二爷得知你离开的消息,只怕我们走不走得成真是个问题。”

“为何?”

“明家人也不好缠,个个都是一根筋的无赖,若是万一真的碰上,你打算要怎么做?”

乔伊闻言微微笑了,一根筋用来形容明月白,倒是有几分贴切了,说起来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淮南的局势是更好还是更坏呢?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想他应当不会强留我。”乔伊低头想了一阵,放下手里的杯子,

“明月白不会,可是白秋展呢?”贾平直笑。

乔伊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慢慢曲下身子,“这时候估计上海滩都打起来了吧,我想,你就是料定了他分身不暇。”

贾平直不笑了,这是个比较宛转的回答,就算你铁着心问一百次结果都是一样,他没有太失望,可是心还是会有些不甘心。

“二表哥如此在意我的去留,难道是因为?”

“什么?”贾平直上下看了她一眼,以为她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当然是那传说中富可敌国的财富呢?二表哥听了竟然也能做到毫不心动?”她说罢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

贾平直终于听懂了她在讲什么,可是他敢料定这个女人绝不会将钥匙带在身上,何况,他现在不差钱,就算差钱也不敢打这个主意。

“财富?从前我觉得真的挺重要的,现在于我而言,并不是不重要,而是没有那么重要了。”

乔伊又端起茶杯,“二表哥说什么都让人觉得,呃,听着难受死了!”小高抿着嘴没忍住笑了出来,一把拦住她手里的杯子,“小姐,我给你换一杯热茶吧?”

“不必了,”乔伊仍旧浅浅抿了一口放下,“夜深了,我们都休息吧!”

“是该休息了,明日正好是淮南地界,过不过得了还得看天意!”家贾平直说完手指了指天,哼着小曲儿出去了。

自从那日的事情过后,贾平远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两日,林枫就住在他隔壁,两人在同一个位置受伤,若说是巧合,其实也很难说服人。

上海滩过来电话的时候,林枫再也待不住了。

贾平远亲自送他到了码头,到底有些担心,“你这几日整天整夜地忙,如今回那边能不能吃的消?”

“你忘了医生说的,我们受伤的位置都不算关紧,只是会让人浑身酸麻无力,这几日已经养的七七八八了。”林枫说完又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是不是也打算带着二嫂离开这里?”

贾平远笑笑,摊了摊手,河面上冷风刺眼,“她能离开,不都是二爷的意思,若是二爷舍不得,她恐怕也走不了。”

船距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林枫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递了他一根,“二爷他舍不得,可是,罢了,上海滩的局势如今谁也说不好,最后一杖,我如果不回去帮他,这么些年的兄弟岂不白做了。”

“有什么我能帮到你们的,尽管打电话联系,多多保重。”贾平远面容憔悴,又轻轻挥挥手,身后五十来个人尾随着林枫上了船。

直到这些人的背影一并消失不见了,他上车的空当才瞧见了莫子衿,这个女人自从森林去世后就有些疯疯癫癫,令贾平远颇为头疼。

“爷,这个女人这几日闹着跳湖,你看?”

“送医院再检查一回,左右是个苦命的人,尽量让兄弟们仔细照看着!”贾平远说罢顾自上了车子。

他已经在脑海里回忆多次那天发生的事,应当是她过去见贾平直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自己反倒被蒙在鼓里,真是可恨。等他赶到贾家的时候,只有贾平山一个人被绳索吊在大厅中央。

他将贾平山放了下来,贾平山告诉他二弟和乔伊都已经走了,他一路直追到河边上,茫茫天地那时候才真是心灰意冷,接着就彻底晕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连住在自家院里的小皮球和芸香都神不知鬼不觉被人带走,他从没有被人这么戏耍过。

果然祖父看重他的并不是没有缘由,可是这难免叫人气闷。

林枫晚间顺利到了上海,八爷等在码头上,十来个人里头他仍旧装扮严实,混在人群里头上了车子。

八爷看他一副怅然的模样,劝道,“这次也是二哥一早料到的结果,你并没有什么错,伤口好些了?”

“好些了,他毕竟不是真的要和我们动手,可惜那时候竟没有想明白。”林枫低头苦笑,和那个人想比,他何止是慢了一拍。

“这件事虽然不成,另一件事你却做的很好,如今上海滩沸沸扬扬都传着三爷不仁不义的消息,我说你那时候怎么会想到把二哥受伤的照片保留下来,你是不是早就琢磨好了?”

“那时候就是觉得他受伤的样子好看,我可没有这个未卜先知的本事,对了,待会儿如果他生气了,你得替我劝说一二。”

“放心,这个我责无旁贷!”八爷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车子进了白家大门。

白秋展闻声从屋子里出来,眼神亮了又暗,林枫手肘推了推八爷,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后,抬脚走到院子中央停下来,“二哥,苏州的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乔家夫妇都已经平安救出来了吧!”他从没有如此窘迫过,谁知道破庙里头那两个人就是假的,二嫂却又哭地那么逼真,一切都被人提前精心策划过。

“进来吧!”白秋展看了他一眼,率先进了屋子。

林枫回头看了八爷一眼,低声道,“你瞧他这个脸色,你说他不生气,恐怕鬼都不能相信吧!”

八爷讪讪笑着,两人前后脚进了屋子。

“你这次的事情办的我很不满意!”白秋展先给他下了定论,慢慢道,“其一,你这次去苏州是为了救人,可是你连人质都没有见过,更别谈人质究竟如何;其二,你离开之前我交代过你注意贾家几位少爷,你似乎用错了心思;其三,你将乔伊和乔笙都弄丢了,你这趟差事办的如何自己心里有数吗?”

林枫每听一句脸色越发暗了暗,此刻已经面如土色不能言语,在这个人面前,他从前的机灵仿佛都变地不值一提。

八爷讪讪打岔,“二哥,这事情的发展有点突然,他也没有料到,怪不得他。”

“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这个搞阴谋诡计我不在行呀!”林枫摊摊手,远远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父亲,心里终于缓了口气,父亲在这边,二爷也是晚辈总不至于如何他吧!

白秋展看他坐了下来,脸色越发难看了,“你这趟任务做的这么糟糕,还有脸回来?”

“好歹我也将功补过了,二哥,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林枫伸手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二哥,我以后更加努力报答你还不行吗?”

二爷面上不动分毫,八爷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白秋展手里,“二哥,这几天的报纸效果还不错,不少三爷那边的兄弟都有了动静,我看他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何况他还受了伤,还是——”

八爷话还没说完,林伯父已经从后头跑了出来,上下看了他一番,“究竟伤到哪里了?吓死你亲爹了。”

“我亲爹是你吗?”

“除了我难道还有谁愿意认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老头笑着看着他,右手飞快拉开他衣服下摆,上面还缠着绷带,一番折腾,隐隐又有血渗了出来。

“老二啊,我看这次就算了,就算你要罚他也等他把伤养好了再说,你看行不行?”林老先生开口了。

“既然如此,我就给二叔一个面子,下去养伤吧!”林子熙说罢仍低着头,林老先生立刻带着儿子下去了。

八爷坐在他对面,“老婆走了追回来就好了,天涯海角,谁也无法将你们分开。”

林子熙闻言脸色终于缓和下来,“这话从你这个人口里说出来,真叫人恶心,你最近剧院里戏看多了吧!”

八爷抿着嘴笑,“这次我们的当务之急是除了三爷,生死一线之间,二哥接下来应当全力以赴。”

清晨天光方亮,郊区的一处房子火光漫天,火光映着朝霞,在紫红色外头蒙上了一层黑灰色,三爷从城里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这场大火点燃了他内心的仇恨。

七爷随后也从城里赶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心头大为震动,前几日老二就四处宣扬他之间受伤遇刺的消息,将当时火车上的情形大肆渲染,从前还处于中立的兄弟大都隐隐有了动作。

伴随着这场大火,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三哥,老二终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