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死不了……”
因为疼痛，战烨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很清楚，疼的不是外面的伤口，而是嵌在脑子里的那个“旧伤”。
白一月紧抿着唇角，她是医生，比他更清楚他现在的情况。
踉跄着脚步，好不容易回到了停车的地方，战烨却根本没有力气坐上去，直接瘫倒在地。
白一月让他靠在车身上，从里面找到一瓶还没开封的水。
“来，喝点儿水。”
“你，喝吧……”
战烨闭着眼睛，脸上的汗水混着血渍，狼狈不已。
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水能解决的。
白一月的眼神剧烈晃动着，第一次乱了分寸。
“为什么要救我？就算他真的打下来，我也不一定会有事的……”
低声呢喃，夹杂着连她自己都不懂的陌生情绪。
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战烨，却无力的笑笑，依然没睁开眼睛。
“呵，难道，我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不了吗？”
白一月想哭，又想笑，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可是现在……
“我会救你的。”
声音从未有过的坚定，她承诺过的事，从来都没有失言过。
下一瞬振作精神，在车里找到一块毛巾沾湿，替他擦拭着脸颊。
他的脸上已经血色全无，甚至连嘴唇都是白色。
战烨虚弱的握住她的手腕，“药丸，你那，那里还有吗？”
这趟出来，他根本就没有把止疼的药丸带在身上，可是现在他甚至疼的连昏迷都变成了奢望。
“我有。”
下一秒白一月手上多了的并不是药丸，而是几根锋利的银针。
药丸虽然止疼，可是药三分毒，更何况那种特效药，如果以前她会毫不在意的给他服下，但现在……
“忍着点。”
白一月叮嘱一句，三根银针直接刺入他头部的穴位。
虽然疼痛刺骨，可是战烨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如果换成是另外一个人的话，他也一定不会让任何人触碰他的脑袋，但现在是白一月，他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昏昏沉沉，疼痛依然不止，伴随着他意识的消失，便再也感觉不到。
“战烨？”
白一月小心翼翼的喊着他的名字，确定着他是不是真的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当中。
重新架起战烨，两人凭空消失在浓浓的夜色当中……
“夫人，您怎么在这里就睡下了？”
清晨，张妈看到倚靠在沙发上的刘琼花被吓了一跳，看她身上的穿着，分明是昨天的那身。
刘琼花从睡梦中惊醒，就连呼吸都是不平稳的。
“几点了？”
“六点半。”
仅剩的睡意也因为张妈报出来的时间，消失的荡然无存。
“之前有电话进来吗？”
张妈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夫人，您是在等电话？”
什么重要的电话竟然等了一个晚上？
刘琼花察觉到张妈异样的眼神，凌厉了表情。
“你去收拾吧。”
张妈瞬间回神，哪里还敢在逗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