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心攀高枝的,要不怎么舍得好好的闺女?”
“现在也只能劝小慧想开点,你去库房挑点补品,明日再去劝劝她。”
“太太放心。”
……
到了姜家设宴那一日,应老太太的要求,三位太太除了带上玉珠等人,还带上了田露。大太太一想,也带上了张意涵。
从姜府外面一片车顶,以龟速往前移动的场景就能看出姜家广发请帖,以期尽快融入京城的决心。
入府之后,切合京城时下打扮的丫环小厮各司其职,各自在前院后院穿梭其间,各种时兴的京城茶点及正宴的菜品获得了认同,让人不禁感叹这完全不似才入京,反而似长住京中的人家设的宴。
而更让人说道的是端木念的上门,其当众言道愿丽嫔娘娘早日为皇伯父诞下子嗣,期待能多几位堂弟让自己体会一番为兄的心情。此话传入宫中后令得皇上龙心大悦,一溜儿赏赐下去。
端木念一时风头无两,在京中呼朋引伴,如鱼得水。
对此,玉珠也就听听而已,对她来说,另有更重要的事情。自从某天晚上从回到许府的赵承泽身上闻到若有若无的脂粉味后,玉珠暂且不动声色,随后就让赵承阳盯着赵承泽。对于盯自家大哥的梢,赵承阳是万分乐意。
醉春楼。
此时正值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候,人影叠动,欢声笑语四散传开。
门外不远处的街角处,玉珠、赵承阳、青松及青竹四人正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
“你真的看见你哥进了醉春楼?”
“错不了,我亲眼看见他进去的。”
“二公子,你不会眼花了吧?”青松不信。
青竹也道:“对,肯定是二公子看错了,大公子怎么会去那里?大小姐,你别信!”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赵承阳一撸衣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这次一定能捉我哥的现行,终于让我逮着机会了。”
见玉珠只顾盯着前面看,没有采取行动的迹象,赵承阳接着道:“姐,你不会忘了从小到大,我哥一逮着我俩一点小错就训个不停吧?眼前可是扬眉吐气的好机会。”
“二公子,你如此撺掇大小姐,小心大公子秋后算账。”
“嘿,青竹,这怎么能是撺掇呢?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哥敢做难道还不敢当吗?再说了,是姐让我盯着我哥的。”
面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赵承阳,青松和青竹很无语。
“走,进去看看。”
“姐,等着我。”
赵承阳紧跟着玉珠,青松和青竹无奈跟上。
几人一进大门,老鸨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瞧着几位公子面生,是头次来这儿吧?我替几位介绍介绍?不是我夸口,我们这醉春楼的姑娘,那是……”老鸨的话被赵承阳打断。
“我们来找人。”
“找人?”老鸨的笑容凝住,“几位公子,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恕我们不能泄露客人的消息。”
玉珠掏出一张银票晃了晃,老鸨一看面额,又重新堆上笑容,“不知几位想找谁?”
“外城司的赵主事。”赵承阳四处瞄着。
“哟,赵主事怎么会来我们这儿?”
“少废话,我亲眼看见他进来的,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认识?”
“赵主事嘛,自然是认识的,只是,我们毕竟是在外城司的地界上混口饭吃,可不好轻易与人过不去。”
哼,可恶的赵承泽,居然真的在醉春楼!玉珠再掏出一张银票,“说,人在哪儿?”
“哟,几位可别透露是我说的,赵主事在头牌幽怜房里。”
还是在头牌房里?气得牙痒的玉珠将银票扔给老鸨,“带路。”
老鸨忙不迭地收好银票,吩咐人给玉珠等人带路。
上了二楼,来到幽怜的房前,玉珠和赵承阳隔着门听里面的动静,听到一声嗯后,两人对视一眼,错不了!是赵承泽的声音。
玉珠一脚踹开门,赵承阳当先冲进去。
屋内,赵承泽坐在桌旁,一女子立在一旁斟酒,另有一女子怀抱琵琶坐在对面,三人都反射性地看向门口。
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赵承阳已将屋内转了一圈。
赵承泽起身怒斥:“谁让你们来的?”
“你能来,我们不能来?”玉珠抬脚进屋。
“就是,”赵承阳溜到玉珠身旁,一脸理直气壮地面向赵承泽,“哥,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以身作则?”
玉珠径直坐下,“不是听曲饮酒吗?弹曲,倒酒。”
“对,愣着干什么?赶紧的。”赵承阳唯恐不乱。
“赵大人,这几位是?”
女子眼波流转,柔媚的声音令得赵承阳摸了摸胳膊,“你就是幽怜?”
“奴家正是幽怜。”
“哥,你……”
“闭嘴!”按着额角的赵承泽瞪了一眼赵承阳,转而伸手去拉玉珠,“走,回去。”
“不走,我们才来。”
“回去再说。”赵承泽不由分说拉着玉珠就走。
门外走廊围了一群人,端木念看见赵承泽,“原来是赵世子,本世子听见嘭的一声,出来看看,赵世子,好巧,你也来听曲?”说完,目光在玉珠和赵承泽之间转了转。
赵承泽回了一句:“世子,告辞。”
“赵大人,这次还未听着幽怜弹的新曲,下次幽怜一定为大人多弹两曲补上。”幽怜倚在门口,朝着下楼去的赵承泽弹了几声。
“这就走了?”端木念摇摇头。
“大概有事。”
“就是,世子,我们继续。”
“对。”
一群公子哥七嘴八舌地簇拥着端木念回房间而去。
端木念的护卫盯着赵承泽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玉珠等人出了醉春楼,默默走着。其间,赵承阳几次欲言又止。
“我去醉春楼,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赵承泽打破沉默。
“哥,我们亲眼所见,你坐在那里听曲喝酒,还想狡辩?”
“倒酒的那名女子原是勇毅侯府的丫环,被卖到醉春楼后成了幽怜的丫环,就是她主动告知我死在祥记布庄的女子和侯府的丫环有过来往。后来,她又说了些其它的事,能借此得知一些不知道的消息,听一听,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