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夜弦很忙，尽管不喜欢书房里放着一台颜色碍眼的椅子，但他也不会专门花费时间去处理它，因此这把椅子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今天之前，每次看到这把椅子时，周夜弦的心绪都没有什么波动，早已习惯无视。
可今天看到朝歌坐在这把椅子上转来转去，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碍眼。
收回目光打开电脑，先处理了几封邮件，再抬头一看，忽然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笑意湛湛的桃花眸。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下意识向后拉开距离，周夜弦却无动于衷，只淡淡睇了她一眼。
将比较紧急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了，才正眼看向坐在对面玩手机的朝歌。
“咚咚。”
指骨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吸引某人的注意。
见对方从手机上移开目光看过来，周夜弦神色平静地开口：“今天的检查怎么样？”
朝歌一愣。
还以为他开口就要问她和沈观庭的关系。
“感觉还行，结果两天后才出，到时候再看。”
“嗯，”周夜弦转了话题，“你是跟学校请假回来的，还是趁着学校放假回来的？”
朝歌放下手机，探究地瞄了男人一眼。
莫名其妙地怎么问这些？
“刚好放假，家里出事就回来了，怎么了？”
“假期多长时间？”
周夜弦虽然也是在国外留过学的人，但国外的学校放假时间都不一样。
朝歌挑眉睨他：“两个月。”
之前准备订婚及举办订婚仪式就花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现在还有大概一个月她就要回学校继续学业。
——表面上是如此。
不过她私底下做什么就不必告诉周夜弦了。
周夜弦点了点头，声线平稳：“准备考研吗？”
“……”朝歌，“不考。”
“我听说你决定一年后跟泽安取消婚约，是这样吗？”
“对。”
“那一年后有什么打算？”
朝歌终于忍不住笑了。
“不是，你问这些干嘛？”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周夜弦静静盯着她，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想怎么处理我的东西。”
朝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东西”是什么。
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绕来绕去就想知道这个？”
朝歌实在忍不住笑。
那天晚上她那样说，纯粹是为自己突然的转变找一个看似变态却有那么点合理性的借口。
这么多天她也看出来了，正因为自己的悬崖勒马，周夜弦对她似乎并没有恨到要她去死的地步。
朝歌随意摆摆手：“你放心吧，早扔了，我不至于那么变态。”
男人忽然沉默下来。
朝歌顿了顿，忽然直起身子：“不是吧周夜弦？你——”
还真想让我冷冻保存收藏啊？
周夜弦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可能是他提前设想了事件的发展，但突然发现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进行，因此而产生的异样情绪。
不能深想。
否则……
“你什么，”他淡淡开口，“你不扔才会让我觉得奇怪。”
“朝歌，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也不管你跟沈观庭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我劝你这段时间安分一点，别再做那些有失分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