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交给你们了。”桑吉台吉一摆手,旋即朝塔克布招了招手,说道,“咱们回我那继续喝,我那还有几坛好酒。”
“好,我正好尝尝桑吉台吉的好酒。”
塔克布笑着点点头。
二人旁若无人的离开了遏必隆的大帐,但那名叫色乐目的蒙古人却留在了大帐内。
出了大帐的桑吉和塔克布各自上了马背,带着人准备回赫图阿拉城。
桑吉作为巴图尔浑派来的使臣,他这趟来赫图阿拉城也只是为了盯着大清国出兵,至于陪着清军去攻打辽东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去做。
能好好做自己的上使,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帮清军做事情,只要清军去攻打了辽东,他的任务自然就完成了。
回到赫图拉城的城门口,塔克布突然开口说道:“台吉,你在清军大帐里当着遏必隆面说的那些话有些太张扬了,我比你了解这些清国人,一个个可以说都是小心眼,最近咱们在清国这里要小心谨慎一些。”
“怎么?他们还敢杀了我不成。”桑吉冷冷的说道,“他们要真敢做什么,不用虎字旗出手,我们大汗就可以灭了他这个狗屁大清国。”
瓦剌各部的蒙古人已经看不上所谓的大清国了。
一个连自己的基本盘都护不住的势力,自然而然被更加信奉强者的蒙古人看不起。
“还是小心一点吧!”
塔克布见桑吉根本不听劝,也不想因为规劝太多惹恼桑吉。
眼下他们科尔沁部也要指望着准格尔部的巴图尔浑。
“进城吧。”
桑吉一催胯下马,率先一步进了城。
塔克布和一众蒙古人骑马跟了上去。
清国有求与瓦剌的蒙古人,作为使者的桑吉在清国权贵的曲意奉承治下,在赫图拉城里过着上使的好日子。
清军拔营出发之前,遏必隆去了一趟皇宫。
在宫中,他得到了两宫太后的召见。
“哀家听说遏必隆你和桑吉在营中起了冲突?”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隔着帘子问向遏必隆。
听到这话的遏必隆明白,这是营中有人递了消息。
不过,他也不意外。
营地里不止两黄旗还有其他几旗的人,数量有多有少,但都是各旗的眼线,大帐里发生点什么事情,第一时间会传出去,传到这些人背后之人的耳朵里。
“回禀太后,奴才并未与桑吉台吉起什么冲突,只是问了一下桑吉台吉是不是要与奴才一同出发,只不过对方拒绝了,留下一个手底下的人放在了奴才的帐中。”
遏必隆向两宫太后解释。
本来在他眼里,大帐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冲突。
“没有就好。”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微微颔首,旋即又道,“桑吉台吉是蒙古联军派来的使者,没必要的事情尽量不要与对方起冲突。”
“奴才记下了。”
遏必隆躬身应下。
“姐姐,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叮嘱这个奴才吗?”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问向一旁的圣慈皇太后哲哲。
“遏必隆!”
圣慈皇太后哲哲开口。
“奴才在。”
遏必隆弯下自己的腰。
圣慈皇太后哲哲说道:“哀家只有一事叮嘱你,就是你这趟去攻打辽东在保全麾下人马的前提下,尽量多从辽东带回一些东西,各旗的奴才日子都不好过,全都指望你这次出征了。”
“奴才记下了。”遏必隆躬身应道。
“那就好,就这样吧。”
隔着帘子,圣慈皇太后哲哲摆了摆手。
“行了,你退下吧,记住圣慈皇太后的叮嘱,哀家盼着你们德胜归来。”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说道。
“奴才告退。”
遏必隆跪下行了一礼,起身后倒退着走了几步,快到屋门前的时候,这才转身离开了屋子。
房间里小皇帝并没有在,只有两位皇太后。
遏必隆走后,两位太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让人撤下来遮挡在身前的帘子。
“姐姐,我是真不看好这一趟出征辽东。”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
圣母皇太后瞅了叶赫那拉氏一眼,说道:“妹妹的担忧姐姐能够理解,可咱们大清国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这次出兵,不管咱们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必须要出兵,不然巴图尔浑那边无法交代,大清国也不能少了蒙古人这个盟友。”
“姐姐说的我都明白,可妹妹我就是想明白,咱们大清国好不央的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不管是当年的老汗,还是先帝,都是一时豪杰,就算遇到点小挫也很快重头再来的迈过去,哪里像现在这样,连大清国的都城都丢了,整个辽东这样的繁华之地也被人夺了去,一想到这些,妹妹我真是,唉!”
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从袖口里帕子,在眼角处擦了擦。
“你在怪罪先帝?”圣慈皇太后哲哲脸色不好的瞅着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
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急忙解释道:“姐姐误会了,妹妹哪里敢怪罪先帝,妹妹是担心那些前往辽东的奴才们,万一吃了败仗,对咱们大清的损失可就大了。”
“没有最好。”圣慈皇太后哲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又道,“相信硕塞不比他父皇差,等过几年硕塞长大了,一切就都好了。”
“妹妹也是这样想的。”
提起硕塞,圣母皇太后叶赫那拉氏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
每每想到大清国的皇帝落到自己儿子的头上,她心中够就忍不住高兴。
皇太极儿子不止一个,成年的儿子更是只有豪格一个。
大清国虽然不怎么讲究嫡庶,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子都是正妃所生,像硕塞这样的侧妃生子几乎没资格继承皇位。
老汗留下来的几个儿子,有资格继承旗主的也都是那些正妃生下的儿子。
当年老汗留下的四大贝勒,三位都是正妃之子。
谁能想到先帝死的太早,豪格又没能争过多尔衮,最后大清国皇位落到了她儿子硕塞的身上。
她儿子硕塞等于白捡了一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