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叶殇只得原路返回,却不知暗处一双眼睛正默默的盯着她,将刚才的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
回到自己房间的叶殇一夜未眠,书房的门她自己打不开,除了让沈寒川亲自为她打开外,她别无他法,而要让他为她打开书房的门,她必须要想个合理的理由。
又或者她放弃靠书房寻找证据,而是从他身上寻找,但如果慕青说的疤痕,他身上没有,那她到时候又该如何脱身?
她冥思苦想一整夜,也不知如何是好。
…
早上九点,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细雨,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
秋是慢慢入的,但冷,是突然的。
熟睡的叶殇是被心脏的一阵抽痛疼醒的,失眠一夜的她在七点的时候才闭上眼睛勉强睡了一会儿,这一疼让她瞬间睡意全无。
心脏霎那间传来的疼痛像是有万千蚂蚁疯狂啃食着她,从内而外的痛感让她感觉每吸入一口空气都像刀割一般,而这一现象一开始就要持续将近半个钟头。
她强忍着彻骨的疼痛从床上起身,步履蹒跚的朝行李箱走去,就在临近之时却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撑起身艰难的爬过去,用仅剩的力气快速打开行李箱,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这是叶殇从红馆带来的抑制性药物,她一开始就不奢求它能救她的命,吃它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让她坚持到完成任务的那天罢了。
她手忙脚乱的将药瓶里的药倒在手心,然后仰头吞了下去,刚开始没什么反应,待药物发挥作用后,她的疼痛才有所缓解了。
疼痛过后,身上的汗水已湿透了她单薄的衣物,冷空气顺势来袭,让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放好药瓶,起身就去浴室洗个澡,换了身衣服。
出来后,她便用手机看了眼日期,这才发现今天是周末,沈寒川这时候应该也在家没去公司,这明显是大好的机会,她正好可以实施她的计划。
她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经过走廊来到大厅上方的时候,她竟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了莫闫。
此时他正在和沈寒川说着什么,茶几上还放着一些文件。
“沈总,这些都是我家总裁让我转交给您的相关合同,需要您签个字。”
正说着,他好像从余光中无意的察觉到了楼上有人,于是本能的抬头看了眼楼上,叶殇见状赶紧退了回去。
沈寒川自然也从莫闫眼里看出来了,他将手中的文件随手扔在了茶几上说:“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早就没有一丁点兴趣了,你还是拿回去还给他。”
听到这番话,莫闫这才回过头来继续看向他,将刚才看到的人完全抛之脑后。
“沈总,不瞒您说,总裁在一年前不知道被人下了什么毒,现在病的很严重,医生也毫无办法。”
“其实在半年前总裁就开始找律师立下遗嘱,想必也是知道今天的自己无药可救。您跟总裁是亲兄弟,现在总裁无心打理,秦家的一切财产只能交由您来打理,还请沈总接受这份财产转移合同。”
叶殇在楼上把莫闫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到了,她嘲讽的哼笑一声,转身先回了房间。
楼下的沈寒川沉默了一会儿,他本以为秦衍琛会把财产给他是因为叶殇,现在听来竟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也怪不得他会放弃提出离婚,原来是这样。
但他却还是没有要接受的意思,“我已经和秦家彻底断绝了关系,秦家的财产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回去告诉他,秦氏企业倒闭也好,秦家破产也罢,我概不插手。”
莫闫闻言有些错愕,对于他这个后来居上的助理,他并不知道秦衍琛和沈寒川之间的家庭矛盾到底有多深,但看到现在这样的局面,他大概知道了。
“可是沈总您毕竟与秦家有着血缘关系,再说总裁他现在生命垂危……”
“让他坚持住,我不会让他死。”沈寒川出声打断他的话,而后从沙发上站起身,不愿再多说,“管家,送客!”
莫闫顿时慌了,赶紧起身继续劝说道:“沈总,总裁的病无药可救,医生都没有办法,您又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您再考虑一下?这可是我家总裁最后的遗愿!”
吕政把茶几上的资料全部收捡好塞进了莫闫怀里,然后推着他出门。
“沈总!您再考虑一下!沈总!”
“我们老爷现在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你最好识相点!”吕政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意味,半推半强迫的把莫闫推出门,然后把他关在了别墅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