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休息，明日再来也不迟。”他的视力向来极好，透过她睁大的眸子，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角的血丝。
“小，小银子。”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崔嫣也没空管了，“去抱月楼。”
马车倏然一停。
“主子、夫人，到底是去哪儿啊？这前面，可就是岔路口了。”
“去抱月楼。”崔嫣的声音很平静，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早一天去看，就能早一点研究出解决的办法。”就能多救一个人的性命！
崔嫣心下一惊，最后的话，竟没能说出口。
人命，在她心里何时这般重要了？
她不是个滥杀之人，可是，她也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去抱月楼。”崔嫣沉下眼，又说了一遍。
萧钰抿紧了唇，将那抹心疼掩去，说，“京城一共发现了五十三例疫症患者，已经被官府隔离起来，这一例，是未经统计在册的，关在抱月楼的地下室。”
“可有什么症状？”
“此种疫病，初是头疼、全身骨节疼，与伤寒、时疾、冒暑及中酒之人其状相类。而后全身红肿起疹，高热不断、呓语连连，最后行为疯癫，似狂症之兆。”
……
王小二从马车下来的那一秒，脸上的表情，只能用惊异来形容了。
这，这这……
明显是一处后院，院墙高高，屋舍精致，看不到前院是如何光景。可是，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还有耳边不时入耳的暧昧之音，无不在提醒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妓院。
天啊，他们竟然来了妓院！
没有走错地方吧。
看着后面载着萧钰和崔嫣的马车，也朝这边驶了过来，王老二心里原本还剩下的一丁点希望，瞬间熄了火。
他可是听过，妓院是干啥的，在镇上卖柴的时候，更是远远瞅过两次。夫人和公子，肯定不会是请他来嫖娼的，来妓院，既然不是嫖娼，便只剩下……
顾不得脚上还疼，王老二挣扎着准备跑掉，却被白芷整个提了起来又放回了远处。
“呵呵，现在才想跑，晚了吧……”
王老二害怕的模样，彻底愉悦了白芷，他心里不免生起了几分恶趣味。
“大大，大爷，我是良民。”王老二吓得语无伦次，就差没给白芷说奴家只卖艺不卖身。
真想不到啊，那般漂亮的公子和夫人，竟然是做这个营生的。
“良民？”白芷扯了扯嘴角，“入了这个院子，你还能当良民么？你可知道，这个院子是做什么的？”
“不，不知道……”王老二这会儿是真的后悔死了。
再看这个师父，分明就是一个恶魔啊。
只想着报仇了，对方的底细都没弄清楚，就把自己给卖了。
“入了这个院子，管你是贞洁烈女还是傲气小伙，都能调教成荡妇。”白芷勾起王老二的下巴，那眼中，霍霍闪着精光。
“娘啊……”
“看你这身段还有模样，肯定能成这里的头牌。这些个达官贵公子啊，还就喜欢你这小可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