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卫明珠淡淡问道。
如果说之前，她信了三分，方才听到萧钰和崔嫣的话，她可以说是全信了。
张巧巧小心跪了下去，“臣妾不敢欺瞒太后。”
“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卫明珠没有发怒，没有生气，语气更是平静得厉害。她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不怒、不惊，淡漠到了极致，张巧巧睁大了一双眼眸，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卫明珠。
得知睿王没救，这位气急攻心生生晕了过去，得知了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竟然平静成这样？
“臣妾告退。”心中虽有疑虑，张巧巧也不敢多留，磕了头，小心退步离开。
卫明珠望着那扇大开着的寝殿门，缓缓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就像用尽了一生所有的力气。
宫人跪了一地，脸上的神情都悲呛得厉害，哭声此起彼伏，一声声传进她的耳中。
可是，卫明珠知道，这些人，没有一个，真的伤心，没有一个，真的难过。
虚伪至极！
她的儿子，躺在床上，好小，好虚弱。
卫明珠坐在床边，握住了萧长睿小小的手，瘦弱而冰冷。
“长睿，母后来了，母后来看你了……”
你放心，你不会孤单，母后会陪你。
萧长睿沉沉的闭着双眸，嘴角微微挽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小人儿的脸颊，卫明珠淡淡道，“长睿笑起来，最是好看。”
他淡笑的模样，和风烈像极。
久久沉睡的人儿，没有任何的回应。
卫明珠眨了眨眼，心，随着萧长睿越来越冷的身体，渐渐沉寂。
*
崔嫣跑出殿外，哪里还有萧钰的身影。
路上的积雪已被人扫除，巷子空寂，崔嫣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膝盖。
白芷走出来，便见着这样一幅场景。
“咳咳……”白芷道，“皇上担心娘娘的身体，早朝结束后，便放下所有的事情急急赶了过来，这会儿，估计去了御书房。”
朝廷局势紧张，主子真的很忙。
白芷说完，抬头望向了天空。
恩，他只是提示，并没有解释，主子应该不会怪自己的。
崔嫣到尚书房时，直接被拦在了门外。
守卫见到崔嫣要强行进去，有些为难地道，“娘娘，这是御书房，议政的地方，没有皇上的允许，您不能进去。”
“皇上呢，我，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至于见到了之后要做什么，她并不知道。
“皇上……皇上……”侍卫抬眸，瞥见了一抹修长的声影。正准备下跪，却在看到那人摇头之后定住了身子。
侍卫的眉头挑了挑。
所以，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崔嫣想了想，又道，“那你去通报一声，就说，皇后求见。”
“额……”侍卫表示，自己完全接不上啊。
苦着脸看向崔嫣的身后，崔嫣一愣，缓缓转过了头。
“嫣儿，你找朕。”萧钰。
声音很淡，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崔嫣怔愣了片刻，那人已经解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