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毛利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毛利小五郎冷笑,“知道横山先生买了马蒂巴巧克力,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换掉的,只有你。因为新娘是在彩排时说喜欢这牌子,牧师先生当时肯定也在场吧?”
牧师脸色不变,突然看向永岛广子:“永岛小姐不也全程跟着彩排吗?她接触巧克力的机会更多吧?”
永岛广子脸一沉,这做牧师的,怎么还甩锅啊?
一点都不慈悲为怀!
兔川翻了个白眼,慈悲为怀的是和尚好吗?
沉睡的小五郎忽然问:“伸晃先生,你那巧克力是什么时候买的?”
横山伸晃挠了挠后脑勺:“就今天来这里之前,我在米花丁那个商场里买的。”
兔川抱着胳膊,指尖在胳膊上轻轻敲着:“对哦,光知道人家买了这个牌子还不够,想换成一模一样的,还得知道具体是哪一款。”
“而且婚礼当天,大家忙着换衣服、补妆、送祝福,也就牧师先生最清闲了。”
柯南蹲在地上,拿着蝴蝶结变声器继续说:“没错,所以牧师先生跟踪伸晃先生去了巧克力店,看着他挑了哪款,自己赶紧也买了一盒一模一样的。”
“然后,你把毒药掺进新买的巧克力里,找机会换掉了伸晃先生买的那盒巧克力。
“在亲眼确认伸晃先生喂新娘吃了带药的巧克力,你就立马去了婚礼现场,对吧?”
话音刚落,“沉睡的小五郎”忽然扬声喊:“柯南!”
柯南立刻应道:“来了!”
然后,兔川就看到小老哥从毛利小五郎身后钻出来,手里举着个平板电脑,小跑到高木警官面前递过去。
高木警官接过来一看:“这时间表够详细的啊,连几点几分要递戒指都标出来了。”
柯南躲回后面,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被害人吃巧克力是12点45分,后来新郎说鞋子找不着,中间还有只小狗跑进来捣乱,前前后后耽误了大概10分钟。”
千叶警官凑过来一起看,手指点着屏幕上的“誓约之吻”那一栏:“这么算的话,把时间表往后推10分钟,12点45加一个小时,13点45分……这不正好是誓约之吻的时间吗?”
永岛广子猛地瞪向牧师,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我说鞋子怎么突然找不着了,原来是你……”
周围的人像是被烫到一样,纷纷往旁边挪了挪,和牧师拉开距离。
牧师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你们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木警官清了清嗓子:“我们调查了一下,牧师先生您有个儿子,对吧?和佐代子小姐是大学同学,还曾经交往过。”
“后来佐代子小姐提了分手,没过几个月,您儿子就出了车祸……不在了。”
千叶警官往前迈了半步:“根据周围人的评价,不难想象佐代子对您儿子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兔川跟着点头:“是啊,你做这些,就是为了让她在最风光的时候摔下来,替你儿子讨个说法不是吗?”
牧师沉默了片刻:“你们倒是……查得真清楚。”
小五郎声音沉沉:“从这案子里就能看出,凶手复仇的执念,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换掉巧克力,还能拿到永岛小姐手里那份精确到分钟的时间表,把时间卡得这么死的,整个教堂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牧师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镜片后的眼神冷了几分:“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柯南躲在长椅后,声音透过变声器,带着步步紧逼的锐利:“还有一点,你现在身上还揣着那盒没送出去的巧克力吧?你是圣职者,笃定了警方不会随便搜你的身。”
兔川皱紧了眉头,悄悄往柯南那边瞥了一眼。
老哥今天是不是太急了?
把人逼这么紧,万一狗急跳墙怎么办?
果然,高木和千叶一听这话,立刻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站到牧师旁边,眼神警惕。
牧师却忽然笑了。
他慢慢从祭袍口袋里掏出一盒巧克力,包装和横山伸晃买的那盒一模一样。
“那个女人,把我儿子的感情当玩物,耍得他团团转,最后还逼死了他,却连葬礼都没来!”
“这种丧尽天良的恶魔,凭什么活着,凭什么一脸幸福的嫁人?我绝不允许!”
牧师恨的牙痒痒,手里的巧克力盒被捏得变了形。
千叶警官连忙掏出手帕,从他手里接过那盒巧克力,生怕证据毁掉了。
牧师盯着自己空了的手:“我本来算好了,要让她在最幸福的那一刻倒下!所以才用了毒蘑菇,谁知道她走在红毯上就死了……明明应该一个小时后才发作的啊!”
牧师猛地攥紧拳头,脸上的平静彻底裂开,露出底下狰狞的恨意,吓得周围人连连后退。
兔川也起身,躲到毛利大叔身边。
所以说这毒蘑菇不靠谱啊,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哪能掐得那么准?
复仇就应该干脆利落,直接上氰化钾!
这时,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当时说过‘太早了’,一开始我以为是惋惜她死得早,后来才想明白,你说的是‘她倒下得太早了’,没按你计划的时间来。就是这句话,让我彻底确定凶手是你。”
牧师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里那点恨意散了,只剩下一片疲惫的空洞:“沉睡的小五郎,您还真是慧眼如炬啊……不过,我还得谢你。”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
谢我?这是什么意思?
牧师抬起手,虔诚地在额头和胸前划了个十字:“就像我们宽恕他人的罪过,也求主宽恕我们的罪……”
话音未落,他突然猛地拉开祭袍的衣领,手往里面掏去!
“小心!”高木和千叶同时低喝,以为他要掏武器,立刻就想扑上去。
“不对!他要自杀!”兔川大喊一声。
果然,牧师掏出个小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