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瑶方才那番不卑不亢、仗义执言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几个小姑娘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毫无疑问地赢得了她们全身心的崇拜。
尤其是她仅仅用了三两句话,就将那个看起来凶巴巴、满脸刻薄相,原本以为极不好惹的中年女人说得节节败退、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悻悻然地闭紧嘴巴,这一幕更是让几个小姑娘看向高雪瑶的目光里,瞬间充满了亮晶晶的、毫不掩饰的崇拜与敬佩。
她们像是一群刚找到领头雁的小雁,一窝蜂似的涌到三宝和二宝跟前,小脸蛋因为激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七嘴八舌地说着,声音里满是难以抑制的羡慕:“二宝,宝,你们的妈妈也太厉害了吧!简直帅呆了!”
“就是啊,你们的妈妈不仅长得特别漂亮,像电视里的仙女一样,还这么有本事,三两下就把那个坏女人吓跑了,我真的太羡慕你们了!”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高雪瑶,眼神里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
戴蝴蝶结发卡的小姑娘也用力点头,小辫子上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拉着二宝的衣角,声音带着点小小的向往:“我也想要一个这么又漂亮又有本事的妈妈!要是我妈妈也能这么厉害,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
小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像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滚落下来,砸在空气里,满是真诚的羡慕。
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画画的三宝,突然抬起头,小脸上带着与年龄不太相符的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妈妈是独一无二的,就算你们羡慕也没用。”san
话语中带着满满的骄傲和自豪,仿佛在宣告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
他那副小大人似的可爱模样,顿时逗得女孩儿们“咯咯”直笑起来,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在喧闹的赛场边划出一道悦耳的弧线。
高雪瑶看着眼前这温馨又有趣的一幕,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老母亲独有的欣慰笑容,那笑容里有温柔,有满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她侧过头,轻轻对身旁的朱楠武说:“你看咱们这几个孩子,真是招人喜欢,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小性子。”
朱楠武笑着点点头,目光在妻子温柔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不远处嬉笑打闹的孩子们,眼神里满是宠溺:“那是自然,孩子们都随你,不仅长得精致漂亮,性格也好,待人真诚,能不招人喜欢吗?”他的话语里,带着对妻子毫不掩饰的赞美与爱意。
而在他们身旁不远处,那个打扮得时髦洋气的中年女人,此刻的面色却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她紧紧攥着双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能看到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显然是气得不轻。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再上前闹腾找麻烦了。刚才高雪瑶那番话,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已经让她亲眼见识到了对方的厉害——那种不疾不徐,却能一针见血的言辞,三言两语就把她怼得哑口无言,毫无还手之力,仿佛自己所有的尖酸刻薄在对方面前都成了笑话。
尤其是从高雪瑶身上感受到的那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隐隐压迫感,更是让她心有余悸,如同芒刺在背。那不是刻意为之的嚣张,也不是装腔作势的威严,而是一种长期身居高位、手握大权之人身上,在岁月沉淀中自然养成的无形压力。
这种压力,就连她现在跟着的那个身价过千万的老男人,身上都没有。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只在跟随老男人参加的几次高端酒局上,从那些真正位高权重、跺跺脚就能让一方震动的大人物身上,感受过类似的气场。那种气场,是无需言语,就能让人不自觉收敛锋芒的存在。
中年女人虽然不认识高雪瑶,也不知道她的真实来历和身份背景,但凭借着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积累的人生阅历,以及从底层一步步往上爬锻炼出的敏锐眼力,她能笃定,眼前这个看似温和优雅的女人,绝对不是她这种人能够惹得起的。
她在心里暗暗掂量着,自己要是识趣,就该到此为止,见好就收。如果再不知好歹地纠缠下去,惹得对方真的动了怒,自己恐怕连怎么收场都不知道,甚至可能会引火烧身,给自己和身后的老男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不管现在心里有多恼火,有多不甘心,她也只能强行按捺住翻腾的怒火,忍气吞声,把这口到了嘴边的闷气硬生生咽下去,就当自己今天倒霉,碰到了硬茬子。
她默默地转过身,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将那个印着“明明最棒”的牌子往身前又挪了挪,仿佛想用这个牌子来掩饰自己此刻的狼狈与不甘。但她的眼神却时不时地偷偷瞟向高雪瑶一家的方向,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嫉妒,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畏惧。
赛场边的气氛,因为这小小的插曲,短暂地紧张了一会儿之后,又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喧闹与热烈。广播里开始播报下一个比赛项目的参赛选手名单,人群中响起阵阵欢呼声和加油声,那些原本聚集在高雪瑶身边的小姑娘们,也被即将开始的比赛吸引了注意力,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跑道中央。
二宝凑到三宝身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嘿,你刚才说的话,还挺有气势的嘛。”
三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在速写本上画着什么,嘴里淡淡地说:“本来就是事实。”
高雪瑶和朱楠武听到兄弟俩的对话,相视一笑,眼底都充满了温暖。他们知道,今天这件事,或许会在孩子们的心里留下一点小小的印记,但更多的,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家人之间的相互支持与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