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了？”
楚逍将温水递了过去，程小漫喝了几口，说道：“我……好一点儿了，对了，你刚才不是要去拿毛巾吗？怎么把浴室的门锁上了？还有……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摔下来了，你受伤了吗？”
楚逍眸色一暗，说道：“没事，只是我刚才没拿住玻璃杯，砸在地上了。浴室里都是玻璃渣，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我去外面给你拿块浴巾吧。”
“好吧，麻烦你了。”程小漫说道。
楚逍回到了客厅，他或许该庆幸，程小漫的病势猛烈，根本没发现刚才发生了什么。
要不然，光是那两声枪响，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给程小漫解释。
他不知道幻觉里的那个女人背影是否只会在浴室出现，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将门锁上了。
等他处理完一切，又倒了杯水，正好看到程小漫已经醒过来了，靠在床头，他便将这杯水给了她。
酒店房间的玄关处放着一些备用品，楚逍随便拿了一条没拆封的一次性浴巾，给了程小漫。
“谢谢……”她再次道谢，“那个，麻烦你回避一下。”
楚逍还在想着之前的事，被她的话一点醒，赶紧走出了房间。
靠在墙上，他继续复盘着那段诡异的经历。
林盼秋自杀时，就是在这间浴室的浴缸里；吉赛尔的尸体也是在和水有关的泳池里发现的；刚才的幻象又是想让他进入浴室。
这几次异常，都和“水”有关。
而且，前两次的主角和这一次的幻象都是女性，那种神秘力量似乎对女性的控制力更强，对他却只能靠着迂回的方式引诱。
换句话说，只要他意志足够坚定，就一定不会受影响。
他有种预感，“幻觉”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再想办法来操控自己。
但是，它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第一次，它想让楚逍进入浴室，第二次，却又想让楚逍离开房间。
假如他真的被浴室里的幻象所迷惑，轻则会被关在浴室之中，重则怕是连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它似乎不想让自己去房间里的某个地方，所以才会想把自己赶出去，或是让自己停留在浴室里。
楚逍抬起头，打量起这个套间的构造——客厅、连接着厨房的半开放餐厅、有两张床的主卧和浴室。
他一时想不到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至于那张图画，也已经被楚遥拿走了。
“那个……”程小漫推开门，“你可以进来一下吗？林、林老师她……她好像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因为还在生病，程小漫的声音变得柔软了起来，楚逍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房间。
两人走到林盼秋的床铺前，程小漫弱声弱气地说道：“我看林老师的脸色很苍白，就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楚逍也将手搭了上去，心里一惊，冰凉得不像是一具活人的身体，更像是……
还好，尚有微弱的鼻息。
“怎么办啊，她会不会出事？这里也没有医生……”程小漫的眼眶都蓄满了泪水，“我把空调打高了，但她的体温还是升不上来。我之前好像看到一楼有暖贴，你可以取一点过来吗？”
楚逍正要答应，余光却突然瞥到了地上的水渍。
程小漫自始至终都没有去过浴室，为什么她的睡衣裙摆都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