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川如愿捏到了令他着迷的手臂,手感和他想象中一样,坚韧又有弹性。
只是过程并不如想象中暧昧旖旎,但着实令人难忘。
绷起的肌肉似铁臂般横亘在他脖颈,再用点力就能勒断他的脖子。
慕临川脸色涨红,本能地拍打勒住自己臂弯的手肘。
云皎不但没放松,还些许用力,压制住他,言传身教,
“这样不行,你越挣扎对方越用力,向我这边后撤,转体,对,很好,攻击我。”
她进入对战状态,神态前所未有的冷酷。
云皎苦思冥想,模拟歹徒各种姿势挟持他。
一招锁喉,还分为正面、侧面、后面、跪压,以及用工具辅助。
“时间不多,我只教你如何逃命,或者以命换命。”
她的教学毫无美感,只有以杀戮为目的的实战技巧。
教了几种防御反击对策,云皎担忧更甚。
慕临川聪明好学,但是和她们这样实战出来的练家子还是天差地别。
更别说,歹徒都是以有心算无心,胜在出其不意。
慕临川也垂头丧气的,生怕她嫌自己笨。
中场休息时,云皎一改冷酷面庞,神色软下来,安慰道,
“别泄气,先日常练着,练成肌肉记忆,下意识的反应关键时刻能保命。”
慕临川同样意识到危险无处不在,但他最过意不去的,是云皎出征在即,还要分心给他,
“我会好好练的,你不用担心我。”
云皎总结道,
“克制是高手要考虑的事,失手打死一个人很难,尤其你面对的是有备而来的歹徒。
遇到危险,瞄准我刚才说的薄弱处,力求制造最大的伤害,换取脱身机会。
对敌时,利用身边一切东西,任何能活下来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慕临川重重颔首。
两人都明白,最后这短短几天无法改变什么,来训练场拉练,只是让云皎安心的一种方式。
所以,即使训练结果不如人意,教的一方不嫌弃,学的一方不气馁,氛围意外地和谐,将二人的心拉得更近。
根据张乖给的消息,云皎抽丝剥茧,发现最大的潜在威胁是慕成林。他那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潜伏在暗处,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她没有证据,但事关慕临川安危,提醒道,
“我怀疑,祁独柯就是慕成林,但我没有证据。”
从她的视角,没有证据就是证据,关于祁独柯的资料太完整了。
完整的像做出来给人看的一样。
要是以前,慕临川会立刻反驳,觉得自尊受挫,她不尊重他的朋友。
现在他震惊过后,慢慢消化后,点头,
“我会注意的。”
“别贷款忧伤啊。”
云皎和他并排席地而坐,撞了他肩膀一下,示意他跟过来。
她带他走向练武场深处的靶场,递给他一把紧凑小巧的手枪。
慕临川僵了一瞬,感受在掌心冰凉黑硬的触感,瞠目结舌,呐呐道,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哎呀,人家好歹也是土匪,玩具多一点很正常嘛。下次带你去我大本营,带你压AK。”
“好耶,你家还有什么?”
“可多啦,新型的古董的都有,还有我们自己改装的。”
慕临川兴致勃勃缠着她问东问西。
不止因为她家底丰厚,还因为她终于愿意接纳他走进她的世界。
她简单讲了些枪械知识,便带他实战,
“以前打过枪吗?”
慕临川不好意思笑笑,
“只在射击场和旅游项目玩过。”
“那更好了。”云皎从他身后贴近,一手稳住他持枪的手腕,另一手覆上他扣扳机的手指,声音贴着他耳廓响起,
“忘掉标准姿势,你只要记住,你要赢。近距离,没有时间瞄准,凭感觉,要的是首发命中,和连续射击的稳定。”
她说话时,呼吸喷洒在他脸侧,吹得他发痒,不由得心猿意马,突然痛呼出声,
“嘶!疼。”
云皎拧了他腰间一把,又疼又痒。
“专心,看靶子,别看我。”
拿起武器,她又变成冷酷无情模样。
她带着他的手,猛地抬起,对着人形靶的中心,“砰、砰、砰”连续三发点射,弹孔几乎重叠!
云皎满意地扫了一眼,唇角微勾,很好,没在心上人面前丢脸。
“短时间内不练准头,记住刚才的手感,把开枪练成本能,拔枪上膛射击,一气呵成。”
殊不知,慕临川早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他面上平静,看向她认真严肃的侧脸,心脏狂跳,内心疯狂叫喊。
太帅了!太帅了!
怎么会有人又帅又美!
而这个人,是他的心上人。
云皎说完,他半晌没反应,她在他眼前挥手,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傻了?”
训练场上还有枪声余韵,慕临川心跳如擂鼓。
任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压下这股悸动。
他这辈子,就是要在不同的时间,反复爱上云皎。
他不是没见过她战斗时的英姿飒爽,可是她持枪时别有一番风采,冷静与爆发性力量并存。
她肩膀用力绷紧,抵抗开枪时的后坐力。
那么近,就那么贴着他,无意识地展示她原始野性的力量。
他扬起醉酒般的微笑,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惊艳,折服在她的力量之下,晕晕乎乎道,
“每一枪都打在我的心尖上。”
云皎哑然失笑,笑容似冰消雪融,枪在手中转了个圈,她勾住他手臂,朗声宣布,
“那,你是我的猎物了。”
慕临川低下头,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轻吻,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荣幸之至。”
云皎笑逐颜开,谈情说爱居然还能缓解战前焦虑。
慕临川一向敏锐,捕捉到她的异样,就这样如春风化雨,悄无声息地融化她的躁动不安。
爱是无法掩藏的,但他的爱有些过剩了。
云皎享受甜蜜后,也要承担他时刻追随自己,迷弟般的目光。
整整一天,慕临川化身盯妻狂魔,时常露出迷之微笑,偶尔乐出声,就连吃饭时,都看云皎两眼,再扒拉两口饭。
看得云无心直摇头。
要是他不长这样,她都要怀疑徒儿被痴汉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