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的温存,慕临川不禁脸热。
心里犯嘀咕,为什么明明是他主动,却还是他被撩的面红耳赤,云皎坦然施为,作弄到他抓皱了床单,哭湿了枕巾。
又没有实质性进展,怎么她一脸餍足,比他还愉悦。
看来,他心上人是个小变态。
转念一想,一定是云皎坏事做尽,欺负人的事手到擒来,不然怎么如此气定神闲,坦荡地如同宣示主权。
慕临川心里不平衡,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蹭着她发顶,撒娇道,
“你对我做了......那种坏事。你要对我负责。”
“哪种事呀?”
染过情欲后,云皎声线有些暗哑,扬起脸,眼底闪过狡黠,拨开他额发,故意逗他,
“展开说说?不然我可想不起来。”
她尾音缱绻,像一把小钩子,勾得慕临川心神荡漾。
另一只手微凉的指尖在他胸口画圈,慕临川捉住她作乱的手,将手放在他腹部,一本正经地宣布,
“我有了。”
他看见她慵懒眯起的凤眸瞬间瞪圆,得寸进尺地控诉,
“你干的,别想耍赖。”
“你胡说。”
云皎忍不住笑出声,这人为了要名分,什么话都往外蹦,戳了戳他胸肌,点在心口位置,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是男的,怎么有,怎么生?”
“我不管。”慕临川开始耍赖,振振有词,
“反正就是你的,你要负责,你对我做了坏事,你造的孽,现在要对我们父子俩始乱终弃吗?”
云皎眸中笑意加深,陪他演下去,
“好,我负责。”
她忽然凑近他,鼻尖轻嗅,凌乱的发丝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蹭得他有些痒。
慕临川抵住她小脑袋,
“干嘛?”
“我闻闻看,是不是我的。”云皎眉眼弯弯。
“闻?”
“对啊。”云皎语气调侃,
“我心上人是个醋坛子,要生也得生个小醋坛子,才对得起一身酸味儿。”
说完,她不禁笑出声,笑声清脆,惹得慕临川瞬间炸毛,耳根通红。
“谁、谁爱吃醋了?”
他板起脸,试图掩盖窘迫,可是无处安放的眼神出卖了他。
云皎笑得更欢,
“哦?那这房间怎么酸溜溜的,不是醋坛子打翻了?不然怎么不早不晚,偏偏今天投怀送抱勾引我。”
“别说了......”慕临川揪着被子,小声抗议。
云皎煞有介事地点头,
“一通电话就能收获大美人附赠一个小醋坛子,看来以后要多打......啊呀!”
彻底把人惹恼了!
“坏蛋云皎,看招!”
慕临川说不过她,猛地先发制人,揽住她的肩膀,按住挠她痒痒,俊脸通红,羞愤交加,
“让你见识一下污蔑我的后果!”
云皎惊笑着挣扎,没打算动用武力,只躲避不进攻,在床铺方寸之间,数次落入他的魔爪,
“救命,我错了!”
两人笑闹着滚作一团,枕头飞到地上,一半被子也垂在地毯上。
她脸蛋红扑扑的,笑得快要岔气,
“你最......大方了,好不好?”
“现在认错,晚啦!”
慕临川得意洋洋地宣布后,见好就收,将她扣在怀里,锁住,将发烫的脸颊埋在她颈窝。
终于忍不住泪盈于睫,声音哽咽,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像被遗弃的猫咪。
慕临川:“我等你回来。”
云皎:“嗯。”
慕临川:“一定要保重自己。”
云皎:“嗯。”
她短促的音节中,蕴含着无奈与郑重。
她拥抱着他,温柔地抚摸他后背安抚,俏皮地承诺着,试图缓解气氛,
“回来明媒正娶,我得为小醋坛子她爹负责呢。”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他搂紧了她,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彼此再也不分开,
“我舍不得你走。”
云皎红了眼眶,却再也无法承诺什么,只能拥抱着,感受彼此的心跳。
明天,他们即将告别。
外面风声渐紧,屋内春暖花开。
今晚最后的温存,足以让身经百战的勇士,升起贪生怕死的妄念。
习惯了刀口舔血的人,也开始贪恋下一个日出。
比起以往形势所迫的分离,这次明知日期的告别,分别降临之日如同一个已知的刑期。
随着时间流逝,它步步紧逼,像一把钝刀子割肉,无声的凌迟更令人窒息。
该隐实验室的船宴一向神秘,所有邀请函上的地址,甚至登船时间都不相同,在世界各地的据点,留下人手接应赴宴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