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陪伴下,师母的情绪好了很多,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恍惚和呆滞,但至少不会把这种愁苦的情绪,像水一样泼到他人身上。
柴程那边向三叔说明了于天提供的信息,包括杀手和????组织,还有可能的天阶高手。
由此剑仙阁的众人更加的严密和谨慎,在外侦查和搜集情报的人,统统转入地下,一方面收缩人员,更多在外的人被强行召回,尤其乾州城中值守的容易暴露的。
另一方面,在外的尽可能减少活动足迹,甚至有的暂时断绝来往,非必要不传达消息。
这一下,他们在清河庄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与外界彻底的断了联系,外面的消息传递不进来,他们也不能够随意的外出行动。
除非三叔那边在足够信息的保证下放开,这种情况才有可能改观和缓和,但至少目前这段时间,在如潮水般涌涨上来的恐惧没有消退之前,他们还要在这里憋屈一段。
所以就看到羏老躺在椅子上养伤,柴程和许瑾无事可做,一人守着一个小板凳,胳膊肘拄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神泛滥着空洞的黯淡呆呆的望着前方,头顶的苦闷和无聊正盘旋的凝聚。
于天在见到众人的时候,本以为是重聚的皆大欢喜,谁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景。
于天的到来好比一阵风,带来的一些消息,将死寂的枝叶晃动了一番,以为那是一种崭新的焕发。
谁想到其实是一阵北风,将枝叶吹的瑟瑟发抖的同时,还有着被打落光秃的危险。
而漫长的冰冷正在止不住的蔓延,以着一种未知的不可遏制在疯长,而尽头,是谁都不知道的迷茫。
于天看看众人,羏老本就老朽的身上散发着萎靡的光,另外两个正值激昂的热血,也被煎熬的疲惫不堪。
完全就是一副垂头丧气的被割了脖子已经放完血的母鸡,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那丧门星一样低垂着的脑袋。
他们的身上除了那种一蹶不振,就是一种灵魂无处安放的慌乱,他们在极力的催赶着时间的脚步,希望时间走的快一点,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结局如何都无关紧要,他们已经无暇关心,最起码这样的光景,是他们在极力忍受着的。
从他们身上于天看出了一丝更大的悲愤,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胸怀大志却又虚度光阴的人,也不缺那种壮志未酬一身力气而无用武之地的人。
原本他们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却在这里被散漫,无聊一点点的消耗着自己的精神气,他们应该有着属于他们的热血,即便是悲壮的惨烈,也好过于这样的唉声叹气。
可他们又能够怎样,外界没有足够的信息来梳理和参考,内部条件有限,任凭他们怎样的挣扎,似乎也只能够是困兽,不是人心惶惶就是无所适从的干着急。
于天知道不能够坐以待毙,并且要遏制住这种颓废,所以他走近众人,犹如一束阳光照进阴霾当中。
“羏老之前可曾知道东捣国和????组织?”于天开口冲着羏老问道。
听到的羏老睁开迷瞪的眼睛,稍稍顿首回应:“只是听说过,知道有这个国家,但没有细细了解,所以不知道这个什么组织,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剑阁和这个????组织,有没有可能有直接的联系,让他们由于之前和剑阁某方面的直接接触,而不远万里的到乾州城下杀手?”
于天讲出了自己的怀疑。
“这个?”
羏老皱着眉头一阵思考,最终放弃的说道:“似乎没有过交集。”
这时柴程和许瑾的注意也被拉扯了过来,顺着话语一番思考,柴程率先说道:
“你是想推理一下背后主使是谁?”
“没错,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两种,”于天点头:
“一种是剑阁和东捣国有过过节,所以才会在此找到师父,另外一种,就是东捣国和乾州城的势力有勾结,他们借助东捣国的势力,想要铲除剑仙阁。”
听到于天这么一说,众人的思维开始活泛起来,都在顺藤摸瓜的推理论证。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柴程沉吟了一阵说道:
“我更倾向于第二种。
原因有二,一个是羏老所说的,没有印象与东捣国有过瓜葛,况且就算有,也不是最近,毕竟自己也没有听说过。如果年代久远,那以着他们的实力,剑仙阁早就不在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再者,从之前乾州城传来的消息,和于天讲到的有意针对晓初师父的散魂水一事,很明显的,他们有着前后的联动。
这种行动如此紧凑和顺畅,能够将众人召集起来,并且想出散魂水的陷害,并且他们似乎很自信,竟然直接对晓初师父下手,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卷土重来的报复吗?”
“那是因为他们一定掌握了什么,才能够如此的大胆,如此看来,最先跳出来的,就有最大的嫌疑。”
羏老眼里绽放出一道敏锐的光,攥紧着拳头恨恨的说道。
“没错,这一次药师协会能够直接出面,尤其一向深居简出的道元都露面了,说明很大程度上,他们知道什么,甚至有可能老早就在密谋,或许是针对晓初师父。”
柴程接着说道:“毕竟一旦剑阁当中师父不在的话,药师协会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对付晓初师父,从而将整个药师协会掌控。”
“可是,如果凶手是药师协会,他们的目标会是晓初师父吗,毕竟就算晓初师父是成员,但整体上来看,药师协会的话语权还是在道元和尚赫身上,他们实际上已经得势,想要踢走晓初师父,应当很容易,需要如此的多此一举吗?”
许瑾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众人由此一想,也对,那这样看来,目标就是剑仙阁。
“那就是药师协会,没错,他们的实力和地位,有可能攀上天阶的高枝,毕竟听说药师协会的药极宫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他们以此作为筹码来交换,也是极有可能的。”
柴程刚说完,就想到了自己话语中的漏洞,和天阶的强者交换筹码,即便是药师协会,也没德没能呀,这才是问题所在。
“并且,如果有人能调动天阶这样的强者,那他为何只找师父,不把我们当场都给杀了,为何随后又派杀手来暗杀呢?”
许瑾又抛出一个难以理解的问题。
而这些矛盾的所在,让众人一度陷入怀疑和不解当中,似乎哪一点都对,可又都有漏洞。
“那我们总不能大海捞针吧。”
羏老叹息了一口。
“这样,我们先捋一个先后,一个是和剑仙阁有过节的势力,我们先列一个名单。
他们如果有攀上强者的机会,这会是对剑阁报复的最好时机。
至于为何当时没有一锅端,确实疑点很大,但从派出的杀手来看,或许还会有后续,还是得让一切人员小心。
另一个,是实力从高到低的,也是最有可能接触东捣活这样的强者的,毕竟蚂蚁和大象也打不上照面。
那么他们的动机,就是拔掉剑仙阁的高枝,从而自己上位,由此他们接下来的举动,就会和药师协会一样,从资源上掠夺。”
于天这般分析着。
柴程和许瑾点头表示同意,柴程脸色一变,皱着眉头想到什么一样说道:
“总之我们需要搞清楚的一点就是,这种和强者的关系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依附?”
可话说到这,柴程又发现了漏洞,如果是永久的,那无论是哪只蚂蚁,有了大象的仰仗,早就在乾州城横着走了,哪还需要这般的啰嗦。
想到这柴程话语一转:“看来是暂时的,那我们就得摸清楚,这种关系什么时候解除和彻底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