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有限，青龙太一早已通过传送门离开。
但关于空间的话题，还萦绕王游的心头。
碎片空间，仅仅“碎片”这两个字，便诠释了其由来。
世界的破碎，化作无数碎片，其中一块因天时地利，继承一丝法则，然后随着时间推移，形成一处独立在外的空间。
但因为其破碎，故而法则也是残缺的，通过其蛛丝马迹，很容易便能分析出，原本世界存在的特质。
此外，碎片空间所在，并非无迹可寻。
如在坤道院新生入门时，王游发现句芒所在之地。
其中森林和沙漠融合，有句芒的本体，还有一只渡鸦。
说明其原本世界构架，与坤州地貌相近。
换言之，碎片空间出现的位置，大多是与其特质相近之地。
学海峰，处于五车城中。
考虑到在上古时，此地是一片绿洲，学海之间倒是与碎片空间，又有相同之处。
但是，限制法则，并非是世界残缺法则。
因为，其刻意压制超脱境，只允许凡者境存在。
除非恰好有一处世界，其境界划分，与第三界一模一样，并且又非常巧合，这碎片空间保留了完整的原本世界法则。
这怎么可能？
通过青龙太一的讲解，王游很清楚，若法则完整，那世界便不会破碎。
法则，是一个世界最基本的存在。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刚好原本世界的境界划分，与第三界超脱凡者一模一样。
这种千万分之一的概率，王游可不认为自己刚巧赶上。
所以，王游笃定，学海之间，便是一处道界具象化的存在。
就如第五村那样。
其实，学海之间，无论是碎片空间，还是道界具象化，对于眼下王游所面临的问题，都没有任何关系。
王游只纠结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学海之间，会不会是章谪仙的道界？
若是，万事大吉。
道界具象化，王游进入，自然也就不会引起章谪仙的注意。
反倒让王游，可以利用学海之间，引蛇出洞。
若不是.......
不是还说个屁！
道界中，内心那想搞事的情绪，愈发强烈。
身旁，羽灵筠许是看出王游的纠结，不由握住王游的手掌，“你想怎么做，我都陪你。”
王游并未开口。
只是双眼之中，饱含深情，轻轻揽住羽灵筠。
佳人入怀，下巴抵在羽灵筠的额头。
羽灵筠环抱住王游的腰，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王游那躁动的心，也渐渐平静。
“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章谪仙，会让我束手无策。”
晋升天道御灵师，本以为是大展拳脚，一路横推，可没想到会在章谪仙这里，直接“开门黑”。
“其实，以章谪仙现在的处境，他比咱们急。”
羽灵筠缓缓开口，“北辰歆在坎州受挫，失去掌控的三圣傀儡，如今正处于怒火无处发泄之时。”
“以章谪仙对北辰歆的了解，他若不是为了尽快叩关，绝对不会在国子监如此高调。”
“嗯。”
王游颔首，这个道理他自己明白。
“既然如此，若北辰歆出现在国子监。”
羽灵筠轻笑一声，“你认为章谪仙会怎么样？”
“逃跑！”
“暂避锋芒！”
王游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恍然大悟，“但五车城内的文气，已经被收集大半，章谪仙绝对不会甘心就这么离开。”
“哪怕，他谨小慎微。”
就在这时，忽然褐衣传来消息，有人拜访。
王游换作韩夏模样，离开道界。
“坦之兄。”
撤去阵法，王游看向站在院外，来回踱步的许平，顺势便要将其引入院内凉亭。
“子蝉兄。”
许平脸上原本挂着焦急之色，见到王游，不由面色一喜。
“坦之兄，有什么事吗？”
面露关切，语气中带着好奇。
“子蝉兄……”
刚欲开口，许平忽然很是警惕小心地朝着身后查看，紧接着连忙拉住王游，快步进入院内，“子蝉兄，麻烦开启阵法。”
见此，王游并没有犹豫。
在他看来，许平虽然资质平平，但知礼守节。
如今种种“不规矩”的举动，与其以往形象大相径庭。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最浅显的道理。
开启阵法的同时，王游顺势唤出徐元，以备不时之需。
感受到有阵法阻隔，许平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即才看向王游，脸上露出恭敬，“子蝉兄，失礼之处，望请见谅。”
王游摆了摆手，“事急从权，理解。”
“子蝉兄。”
许平喊了一句，随即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块墨色石块，递给王游。
王游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目光盯着那墨色石块，陷入沉思。
这墨色石块，很像是砚台的一角，被生生掰了下来。
见王游无动于衷，许平眼底闪过一抹焦急，不由开口，“我前几日得到此物，原本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刚才回去休息时，无意碰触下，那幅场景再度重现。”
“是吗？”
王游视线从墨色石块收回，抬眼看向许平，脸上露出一抹古怪，“还真是习惯主义害死人。”
“嗯？”
许平脸上露出惊愕，语气带着一丝不自然，“子蝉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
可他话还未说完，等待他的，便是道界套头。
等到恢复视觉时，许平发现身处一片荒原之上。
天地雾蒙蒙，唯一光亮之地，便是远处几根石柱上，绽放的各异光芒。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机。”
忽然，王游凭空出现在许平的面前，脸上似笑非笑。
许平身躯一抖，显然是吓了一跳。
待看清后，不由露出一丝心虚，“子蝉兄，你这……”
同时，许平也发现王游的手中，正把玩着他此前一直想让其接触的墨色石块。
视线微微上移，仔细观察王游脸上表情。
在无任何异常后，许平不由面露惊愕，“你……你……”
“你想问，我怎么没事？”
王游笑容中带着一抹玩味，随即目光看向手中的墨色石块。
“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