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紧紧地拉着屈小冉的手,脚步匆匆地赶回屈均和冉海棠所在的病房。
然而,当他们推开门时,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屈均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冉海棠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床边,默默地流着眼泪。
屈小冉见状,心如刀绞,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扑到冉海棠的身旁,放声大哭起来:“妈,我刚刚走的时候,爸爸还是好好的啊!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爸爸就又被送去抢救了呢?!”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
冉海棠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屈小冉的头发,试图安慰她,但自己的眼泪却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
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哽咽着对屈小冉说:“孩子,你爸爸他……恐怕是不行了……他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够落叶归根,哪怕是死,也要死要老家,而不想死在这陌生的地方,成为一个孤魂野鬼,他更不愿意被烧成一把灰……可是……”
说到这里,冉海棠突然停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继续说道:“可是……他这个愿望恐怕是难以实现了!”
王义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母女俩的对话,他的心情也异常沉重。
当他听到冉海棠说屈均的愿望可能无法实现时,他立刻意识到事情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于是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岑晓月的电话。
在一番了解后,王义知道一旦病人在医院死亡,若是不存在争议与纠纷,家属还是可以将遗体运回老家安葬的,但是家属需要联系正规的殡葬服务机构来运送遗体,手续也比较麻烦,若是知道已无法救治,但还有一口气,就可以结清费用后由家属带走,
正在这时,病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平车车轮摩擦地面的声响。
王义拉开病房门,就看到屈均已被推到了门口。
屈小冉看到平车被推进病房,而且屈均身上还盖着一层白布,料想父亲定是已不在了,于是扑到平车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车上医护人员举着的吊瓶,正在将瓶内液体输送于屈均体内,更没有注意到医护人员脸上并没有凝重与严肃,而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王义知道江虹能量大,正准备拨打江虹的手机,看能不能将屈均的尸体以最快的速度运回老家,就耳畔就听到阴不赦道:“我现在将一缕元阳之气送入了屈均体内,可以支撑他三个小时,你想办法送他回家吧……”
阴不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轻不可闻。
王义知道,这是阴不赦使用传音之法与他沟通,也算是阴不赦为屈均做的最后一件事。
“小冉,爸爸还没有死哩,你哭什么?!”
白布下伸出一只手轻拍着屈小冉肩头,语气里满是轻松。
屈小冉擦了擦眼角的泪,一脸激动道:“爸爸,你吓死我了……”
在医护人员和王义的帮助下,屈均转移到了病床上,而医护人员则是走出了病房。
屈小冉正在激动之中,冉海棠则是没有半点喜色,屈均则是面色如常,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王义看着屈均如红光照面,如同健康人一般,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如何对屈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