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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御兽谱 > 第941章 急报连传入 储君悟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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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1章 急报连传入 储君悟深意

chapter 941: Urgent Reports Keep pouring In, the crown prince prehends the profound meaning.

武承煜虽不解其深意,却敛衽躬身,语气恳切如磐:“你乃父皇钦点太子少傅,我自当信之不疑,无论何时,皆以师言为圭臬。”

他锦袍玉带微微起伏,眉宇间的矜贵褪去几分,只剩对师长的赤诚——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倒让海宝儿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些许。

“好。”海宝儿颔首应道,语气果决如断金,“你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用做!”他眼神扫过身前一众标客,这些人皆是天鲑盟精挑细选的好手,“自此刻起,标客堂精锐随侍护驾,寸步不离。殿下安危系于一线,尔等需以性命相护,万不能有半分差池。”

“领命!”

与此同时,在郡城街巷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老者忽然惨笑:“我筹划三年,竟败在你一个黄口小儿手里……”

众人尚未踏出郡守府半步,便闻接连急报传入:

“急报——!水龙营清理‘神火飞鸦’残骸时,拾得藏有疑似反诗的布条!”

“报——!衙役接获报案,于城外码头左近,发现东河富商尸身三具!”

“再报——!城卫军于云兮楼内院,搜得神火飞鸦配件并谤书二十箱!”

萧衍闻声回首,眸中寒光骤然迸射。他急切地接过那方字条,指尖触及纸面的刹那,目光匆匆扫过,周身竟陡生一阵寒栗,显然已被无形的冰棱刺中脊背。

武承煜见他神色剧变,不由心头一紧,伸手便将字条夺过。待看清字迹时,纵然他久历朝堂风浪,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何人竟有这等泼天胆子,敢散布此等悖逆之言!少傅,你且过目——”

“天地重开一缕光,不照东山照西山。麟趾碾雷图止戈,旧紫新黄分水天。”海宝儿却抬手阻了他递来的字条,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这四句诗,在我到来之前,便已得知。”

话音落地的瞬间,周遭的空气彻底凝固了。萧衍鬓边的少许白发簌簌轻颤,他终于明白方才那阵寒意从何而来——

这反诗绝非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在算计之中,甚至连海宝儿的到来,都可能在对方的预料之内。

武承煜捏着字条的手猛地收紧,并将之在指缝间皱成一团,那“旧紫新黄”四字如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少傅既早知,为何不早说?”

这话听似斥责,实则更像情急之下的失言。

“说了,又能如何?”海宝儿转身望向府外,“这四句诗字字藏锋,且处处针对于我,我却无半分实证。贸然声张,只会让藏在暗处的人察觉我们已洞悉先机,反倒打草惊蛇。”

他顿了顿,忽然转头看向江齐,“老爷子,东河富商的尸身中,也包括江家旁系江万拓。”

江齐闻言,身躯明显一僵,那双素来沉稳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错愕。他默然伫立片刻,直至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长叹,方才沉声道:“竟连我江氏一族也被罗织其中……看来对手不仅欲行构陷栽赃之事,更想将海小子周遭助力连根拔起,令其孤立无援啊……”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

听那“罗织”二字,所有人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早已六神无主且一言不发的丁优墨——在场的几人中,已有三人与今晚的事脱不了干系。

萧衍在旁听得心惊,正要开口,却见江齐抬手止住了他。

这位江家族长的面色已恢复如常,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冷冽:“既已将我江家拖入浑水,那便没什么好藏的了。太子殿下且放心,江氏在东河郡经营数代,码头、商栈、漕运皆有部署,倒要看看谁能轻易动我江家一根毫毛。”

武承煜望着海宝儿、江齐和丁优墨骤然锋锐如出鞘利刃的眼神,心头豁然开朗——海宝儿先前那句“是否信他”,原是在等这一刻的到来。

江齐的那声长叹,与其说是流露惊惧,不如说是被触碰到家族根基后的陡然警醒。追根究底,对手看似在剪除海宝儿的羽翼,实则剑锋所向,是要连根拔起他这位储君身边所有的臂助。

“诸位无需过虑。”海宝儿忽然漾开一抹浅笑,眼底却藏着锐锋,“对方越是急着剪除羽翼,反倒越暴露他们对我等联手的忌惮。”

他话音微顿,目光转向武承煜,神色陡然一敛,语气沉凝如铸:“太子殿下,我斗胆再问一句——此后纵有惊涛骇浪、迷雾重重,殿下是否仍愿对臣,信之不疑?!”

他,为何又一次提及了这样的话?!

武承煜望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赤诚与锐利,添几分从容气度。他深吸一口气,锦袍广袖微扬,抬手敛衽,躬身的姿态比先前更显郑重:“少傅以肝胆相照,本殿自当以赤诚相托。莫说惊涛骇浪,便是刀山火海,本殿信你,一如信你经纬之才,信你赤子之心,信这万里河山。”

这句承诺掷地有声,不仅是君臣相托,更将个人信任与家国大义相连。海宝儿心头一震,旋即拱手还礼,“殿下既信臣,我定不负所托。”

田破空和张俊逸在旁看着这一幕,他们忽然明白,海宝儿这一问,绝非多余。眼下局势诡谲,往后的路怕是步步惊心,这句“信之不疑”,既是破局的基石,更是未来风雨同舟的凭证。

田破空捋了捋颌下长须,沉声道:“海小子既有定计,我田氏一族愿听调遣。便是拼尽百年基业,也定护殿下与少傅周全。”

张俊逸亦抱拳朗声道:“荥阳郡主府愿同!”

海宝儿环视众人,目光扫过一张张凝重却坚定的脸,“好!既如此,我们便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看看——他们想拆的,是能撑天的梁柱;想灭的,是能燎原的星火!”他转身,指尖重重落在云兮楼与郡守府之间的虚空中:“萧大人,烦请即刻带人加固郡城密道入口的防御,用生铁浇筑闸门,再备百斤硫磺粉,今夜便让这条暗道,成为他们的囚困之地!”

“领命!”

武承煜望着海宝儿挥斥方遒的身影,忽然觉得先前的惶惑尽数消散。

那句“信之不疑”说出口时,竟有股无形的力量在心底生根——这个比自己年幼的少傅,身上竟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气场。

“少傅。”武承煜上前一步,“需不需要调城外驻军入城?!”

海宝儿回头,眸中笑意温和了些:“不必。驻军一动,反倒给了对手借‘兵乱’做文章的由头。我们只需守好郡守府与云兮楼这两处要地,以静制动,他们自会露出马脚。”他忽然从怀中取出鱼鳞宝匕,放在武承煜掌心,“且收好这个,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宝匕冰凉,却似有千钧重,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匕鞘,虽不明白海宝儿的深意,却仍旧颔首道:“好。”

夜色渐浓,郡守府的灯烛次第亮起,映着众人忙碌的身影。

海宝儿站在廊下,望着远处云兮楼的方向,那里偶有火星窜起,却再无大面积火光。“走,去云兮楼见证奇迹!”

……

一刻钟后,众人已立于云兮楼后院。焦土未凉,空气中仍弥漫着硝烟与桐油混合的刺鼻气息。

萧衍手捧账册疾步紧随,指节用力在泛黄的账页边缘掐出深深的褶皱。他喉结微动,声音带着难掩的凝重:“少傅大人,府中物件已悉数封存入库,只这二十箱谤书……字里行间皆是悖逆之语,若流入市井,恐掀起滔天巨浪。”

海宝儿未及答话,目光已被院角那堆焦黑的竹篾吸引。他俯身拾起一片未燃尽的残骸,指尖轻抚过竹篾间细密的纹路,忽然道:“这竹料经硫磺水浸过,寻常火焰烧不透肌理。”

话音未落,他忽然转身,视线落在西墙那株被拦腰烧断的老槐上——树心竟有个拳头大的空洞,洞口边缘凝结着一层青灰色的粉末。

“是‘寒焰粉’。”海宝儿捻起一点粉末凑至鼻端,眉峰微挑,“此粉遇明火即燃,却不产高温,专烧木质而不伤金石。看来放火之人,早就算准要留下这处完好的树洞。”

萧衍闻言心头一震,忙命人劈开树干。只见空洞深处藏着个青铜匣子,匣身雕刻着繁复的云雷纹,锁孔竟是个精巧的北斗七星阵。

武承煜正欲唤工匠来撬,却见海宝儿已伸出食指,按北斗方位依次点过七颗星纹。只听“咔嗒”轻响,匣盖应声而开,里面铺着层猩红绒布,静静躺着半枚虎符与一卷羊皮地图。

“这是……调兵虎符?”武承煜瞳孔骤缩,认出那是楚州兵的制式,“怎会藏在此地?”

海宝儿展开地图,指尖在竟陵郡周边的山脉河流上滑动:“你看这标记,他们若用神火飞鸦制造混乱,再借州兵之手封锁四方,一旦计划得逞,便可将我们困死在这方寸之地。”

“这怎么可能!”武承煜俊容骤变,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涛,“我乃国本所系,储君之尊!放眼天下,何人有这翻云覆雨之手,敢行此弑储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