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君侯也不必如此失望,主守一派虽以两位长史为首,但据臣观察,其下众多官吏未必都是真心主守,不过是以张、秦之威望,随流者众多。

若张、秦无法举旗反对,其中多数人也就是望风而立,随时可改口为君侯摇旗呐喊。

倒是陆、贺等江东世家,竟多有主战者。不过……他们多数只是郡县之中的小吏,既无资历又无多少威望,未必有多少话语权。”

鲁肃从袖子里取出一沓书信,都是一些小吏的公文书信。

粗略地翻一翻,的确是一些资历尚浅的官员。

不过没关系,资历这个东西,只要他肯给机会,总能慢慢累积起来的。

孙权将书信交给乔玮都收好,语气中满是感慨,“子敬与公瑾,才是孤的左膀与右臂的,无有子敬与公瑾,孤如无手无腿之人,寸步难行啊!

孤之心病,独子敬能解。”

“君侯言重了。”鲁肃拱手行礼,“只是君侯的病,还缺一味药引。”

“此药引难寻,子敬可是寻到了?”

鲁肃看向乔玮的方向,“此药应该归功于夫人才是,子敬自当尽力为君侯寻来。”

-----------------

春寒料峭,晨光微现。

嫩叶闲枝上还挂着薄霜未化,清冽的空气还带着寒意,气息入肚腹,还带着丝丝凉意。

孙权尚未完全“病愈”,由乔玮陪同,强撑着病体召集文武于堂上议事。

张昭和秦松依旧是坚决反对江东出兵荆州,“荆州内乱乃是刘表家事,今刘琦前来江东求援,并不存善意,以臣之见,君侯合该将刘琦扣下,送往许都,由天子定夺!”

秦松立刻出声附和,而堂上诸臣也多持此想。

“君侯,此时不可有妇人之仁,君侯不戒贪进之心,先吴侯所创基业艰辛,万不能毁于一旦啊!”

张昭言辞恳切沉痛,声音略带颤抖却又异常坚定,目光炯炯地看着孙权。

孙权避开了张昭的眼神,扫过阶下众臣,他们跪成一片,个个以头抢地做足了忠勇谏臣的姿态。

仿佛只要今日孙权说出不同于他们请求的话来,他们就能立刻血溅当场。

孙权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立刻表态,而诸臣尚在口口声声喊着“君侯”,声声泣血,却又是在无形之中造出了一柄大刀悬于孙权头顶之上。

无声的沉默,无声的对峙。

诸臣不肯让步,便就是在等孙权点头让步。

“都说江东英才辈出,今日一见却大失所望,有诸公在侧,实在是误汝江东啊!”

一道轻笑如同利刃划破天际,直接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

众人闻声望去,一道颀长的身影应声而入内,光斜斜洒在面庞上,映照出一个丰神飘洒的人物。

此时已经有人认出了说话的男子,就是刘琦身边的谋士诸葛亮。

如此,走在诸葛亮身前的人身份也就不难猜了。

“原来正是荆州的大公子和……传说之中的卧龙先生啊!”秦松停顿了一会儿,上下打量着诸葛亮,轻哼一声道,“既然是客,如何能喧宾夺主?

不过也对,这向来就是荆州之人的教养。某乃是江东微末之人,久闻大公子和先生之名,听闻先生高卧隆中,却自比管乐,此言可是当真?”

诸葛亮与孙权见礼之后,才缓缓起身,“此语为真,也自认平生小可比之。”

众人闻言都笑了,秦松继续道,“未出仕途,又未建功业,口气倒是不小。”

“亮自比管乐,既敢认也敢说,行事坦然无碍。

倒是不比秦长史,明明身居江东高位,又敢造势威逼主君,却非要说自己是微末之辈。

可见秦长史心口不一,行事不诚,素食餐位,目盲耳聋难解众鸿鹄之志。”

秦松闻言,哑然而笑,“先生狂言,何来鸿鹄之志?难道先生是指与大公子求援而夺一郡之地可以委身安顿的鸿鹄之志?

先生未出山之际,大公子尚且在荆州有父庇护,大公子得了先生,竟不得不远离故土,寻我江东旧仇之人庇护了?

若有如此功绩,先生都敢自比管乐,那我江东岂非遍地皆是王佐之才了?”

“江东的确遍地有王佐之才。”诸葛亮的眼神扫过厅上众人,最后落在张昭的身上,“亮入江东以来,便见过江东诸多贤才,近有中护军、鲁先生,远亦有陆氏兄弟、贺将军、吕将军等。

皆有胸襟远见,各赋才能,的确都是王佐之才。独眼前衮衮诸公眼不能识时务真伪,耳不能闻治世良言,口不能退聚雄兵百万,心所思所念又不能为主君排忧解难,岂非误江东、误君侯。

如此无用,诸位又有何颜面自称江东之臣!”

秦松早年在孙策麾下也算是谋主之一,可孙权统御江东后,倚重张昭更甚于他,而这些年虽然身为长史,却再无出什么功绩建树。

他最是恨旁人言说自己无用,如今诸葛亮这些话,算是句句都戳在他的心上。

他脸涨得通红,不由得拔高声音道,“孔明张狂,竟无礼至此,我等忠心为江东,如何误江东、误君侯?”

诸葛亮冷声继续,“汝等阻拦君侯出兵荆州,如何不误江东?

如今荆州内乱,蔡瑁和刘备对峙襄阳,一人言称有州牧之令,一人称有州牧之手书,但二人各执一词,终究都是口说无凭。

但江东之军却独有大公子,出兵算是师出有名,又有救汉室宗亲之大义。

何况州牧与孙家有旧仇,君侯若肯出兵相救,便又占了仁义之名,天下忠汉室之人何敢不敬服。

论天时,如今春日渐暖,江水冰冻可解。论地利,江东水师可借水利之便,西向襄阳,数日之内便可直抵襄阳城外。

无论是蔡瑁还是关羽手中水师皆不过万余人,与江东相较,都不过区区之军。

论人和,大公子可为江东内应,所到之处振臂一呼,人心自可降服。

荆州之地,十数年来风调雨顺、政通人和,君侯志在匡扶汉室,而诸公却如醉生梦死,只求偏安一隅,岂非是误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