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李九春和陶云圣坐在并没有人经营的小摊外面,陶云圣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纤尘不染,李九春身着淡粉色长衫斯文白净。
许是时间的沉淀,也或是经历的积累,李九春身上书生气质愈发的显眼了,张九南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卜卦人,他还挺喜欢。
陶云圣:大概位置就是这里了,城外唯一一处没有被破坏的摊位。
李九春:耀阳,我们这次的目标可不比他们,你有信心吗?
陶云圣: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九春拍了拍陶云圣的肩膀,折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着,仔细听,旋律好像是女儿情,这首在他们德云社快唱烂的曲儿。
李九春:不是我说你,每次都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至于吗?但凡你使出全力,他们也耐你不得。
陶云圣:(语气平缓)御雷打的。
李九春:当我没说。
李九春敲着扇子,那扇尾的粉白流苏摇曳生辉,扇子边缘一个极小的银色铃铛发出微弱的响声,与他敲出的曲子相映成辉,互相衬托。
陶云圣:(转身)千机,听说你当初考核过御雷?
李九春:(摸摸鼻子)是。
陶云圣:结果呢?
李九春:竞争惨烈,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受了些皮外伤,躺了半个多月。
陶云圣:(质疑)这不是重点。
李九春停止了敲扇,笑了,看着陶云圣的眸子格外的认真。
李九春:用人间地狱形容也不为过,万里挑一,和御林都不是一个级别。
陶云圣:除了你,还有别的活着的失败者吗?
李九春:没有,除了我无一生还,我的命还是裁决者保下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
陶云圣点了点头,不再发文。
李九春:怎么了?
陶云圣:(抚平衣角)漫长的等待,总要聊些话题打发时间。
李九春:(惊讶)耀阳,想不到你也会开玩笑。
陶云圣:何以见得?
李九春:(嘲讽)我以为无情无义的人都没有心的,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开玩笑。
陶云圣:过奖了。
李九春:呵呵。
李九春站了起来,背对着陶云圣。
李九春:孽缘啊,孽缘,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陶云圣:现在没人听你说书。
李九春:也没人看你唱戏。
啾啾——
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儿一阵一阵的传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稳定心神朝着鸟叫的方向走去。
李九春:(确定)是这个声音没错了。
陶云圣:好。
近看,这发出清脆悦耳声音的东西,像鸟又不像,尾巴呈淡红色,长长的,在阳光下如同上好的丝绸,又顺滑又夺目。
李九春:(叹)这要是地球的东西,现在估计是保护动物了,可惜了。
陶云圣:(脚步不停)你被它的表象迷惑了。
李九春:就算是短暂的迷惑,也值了。
陶云圣摇摇头。
陶云圣:它叫‘红翎‘属于异兽类,剧毒,羽毛就是它最好的武器,它的每一片羽翎上都有致命的粉末,当它张开翅膀飞起的那一刻,也是病毒传播之时,红灵又是群居动物,这才是它的可怕之处。
李九春:这粉末,对你怎么样?
陶云圣:我免疫。
陶云圣说的不带感情,李九春刚放下了心,后半句又提了起来。
陶云圣:红翎鸟是食肉异兽,你看到附近有别的活物吗?
李九春:(摇头)未曾发现。
陶云圣:都被它们吃完了,这就证明它们的数量非常多,而且,我们俩,是唯一的活物,我虽然免疫毒粉,肉体缺不是金刚不坏,你高兴的太早了。
李九春:(干笑)出个主意。
陶云圣:你先躲起来,我要看看它们变异的程度,才好做决定。
李九春不推辞,他能和花草树木沟通,短暂触碰就知道陶云圣说的是实话,他不知道这鸟从哪里来的,很明显它的毒粉不但能杀死活物,植物也不例外,腐坏只是时间问题。
乡野里,暮色中,一袭月白色长袍的陶云圣,微微闭上了双目,红翎鸟在上方世界是有等级划分的,现在威胁着普通人生命的,则是最普通的那种,红翎鸟自诩凤凰的后代,却是牝鸡司晨,进化的四不像,单看红翎的华丽程度,足以让它们自傲。
近了……
陶云圣眉眼一抬,一个后退,如同下雨一般的金粉无声的落了下来,最后的晚霞衬托着洒落的金粉,伴随着悦耳的鸟鸣,真真叫人看痴了去,红翎鸟就是这么让敌人在沉沦中死去,最后食其肉,啄其骨,遂,弃之。
可过了许久,那金粉在陶云圣身上落了一身,就连头发上也是薄薄一层,黑夜来临,红翎鸟也要倾巢出动开始进食了。
炙热之源就在胸腔中跳动,他的手渐渐往上抬,看似想要美丽的红翎鸟落在他的手指上。
啾啾……
啾啾……
期待的粉身碎骨的场面并没有到来,相反,陶云圣的手中正紧紧抓着一只体型较大的红翎鸟,这应该是它们其中的王,翅膀正扑棱扑棱的挣扎。
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拼接,陶云圣皱起眉头。
李九春:怎么了?
陶云圣:红翎鸟与……黑段蚯本是相生相克,互相制约,为何这里,我一条都没看到?
李九春:什么意思?
陶云圣:联系一下,看看他们都碰到了什么,在做打算。
李九春:吗它们……
陶云圣:无事,奈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