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领着父亲何大清和叔叔蔡全无,风风火火地又回到了前院李文明家。
李文明刚把那宝贝紫砂壶收好,见何雨柱去而复返,且何大清兄弟俩脸上都带着急切和期盼,便知有事,笑着招呼:“哟,大清哥,柱子,这么快茶就喝完了?
还是我这碧螺春太香,勾着你们又回来了?来来,屋里坐!”
何大清性子急,进了屋也不落座,搓着手,嗓门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粗粝:“文明兄弟,嗨,说出来臊得慌…可这事儿,不找你商量,心里头不落底儿啊!”
李文明让着座,自己也在藤椅上坐下,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大蒲扇扇着:“瞧您说的,大清哥,咱老街坊多少年了?有事儿您言语,能帮衬的,我李文明绝不含糊。”
何雨柱抢着开口,少年人的急切全写在脸上:“文明哥!我爹跟我叔,想买下咱们中院东头那两间空着的耳房!
他们哥俩失散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聚上了,想在一块儿住!
可…可就是…手头紧巴…”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挠了挠头。
蔡全无也赶紧站起来,脸上带着长途奔波后的风霜和恳切,说话带着点外地口音,但努力学着京腔:“李…李大哥,给您添麻烦了。
我哥是好意,想留我…可我…唉,刚回来,身无长物…”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瘪的口袋,窘迫地低下了头。
何大清接过话茬,大手一挥,像是要挥走那份窘迫,声音洪亮却透着无奈:“文明兄弟,就是这么个事儿!眼瞅着政策好,空屋子也现成,可这钱…它卡脖子啊!
我跟全无,俩大老爷们儿,加一块儿也凑不出个房顶钱来!这不,柱子这孩子机灵,说您路子广,脑子活,兴许…兴许能给出个主意?”
李文明听着,手里的蒲扇停了停,小眼睛在何大清、蔡全无和何雨柱脸上转了一圈,沉吟了片刻。
他没立刻说钱,反而问:“大清哥,蔡兄弟,您二位…是真铁了心要买那两间房?置产安家,可不是小事儿。”
“那还有假!”何大清一拍大腿,“我兄弟在外头飘了半辈子,吃够了苦头!如今找着了,我这个当哥的,不能让他再没个着落!
有个自己的窝,踏实!
柱子雨水也大了,挤在一块儿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机会…难得!” 蔡全无在一旁用力点头,眼圈有点发红。
“成!有您这句话就成!”
李文明蒲扇“啪”地往腿上一拍,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果断的神色。
“钱的事儿,我李文明这儿,能挪兑点。”
何家三人眼睛瞬间亮了。何雨柱更是差点蹦起来:“文明哥!您…您真借?!”
“借!当然得借!”
李文明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着,“不过,亲兄弟,明算账。大清哥,蔡兄弟,咱们得立个字据,借多少,啥时候还,白纸黑字写清楚。
我李文明不指着这个发财,但规矩得有,您二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话说得明白,也透着股江湖气和人情味。
“应该的!应该的!”
何大清连连点头,满脸感激,“文明兄弟,您这是雪中送炭!字据必须立!砸锅卖铁我们也按时还!”
蔡全无也激动地搓着手:“李大哥,您的大恩…我蔡全无记一辈子!”
“甭说这个,街里街坊的。”李文明摆摆手,话锋一转,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重点。
“可光指着还我那点钱,日子也紧巴。关键是怎么把日子过起来,把这钱窟窿填上,还得有盈余,让柱子雨水将来也好过。您二位…想过干点啥营生没有?”
何大清和蔡全无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茫然。
何大清在厂里干的是厨师的活,蔡全无更是多年漂泊,除了种地和打零工,没啥正经手艺。
“嗨,这眼下…厂子里那点死工资…”何大清叹口气。
李文明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带着点指点江山的精明:“大清哥,蔡兄弟,听我一句。
眼下这光景,厂子里的铁饭碗是好,可来钱慢。
想快点儿攒钱,得干点灵活、本钱小、见效快的活儿!” 他顿了顿,吐出几个字:“收废品!”
“收…收废品?”
何大清愣住了,这答案有点出乎意料。蔡全无也疑惑地看着李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