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听了时茜的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那些衣着暴露的丫鬟并非是因为左相府贫穷才如此穿着,而是……
那些丫鬟暴露的衣着究竟是因为什么,景三实在难以启齿,因为说了时茜肯定会恼怒,而且景三也不相信时茜会真的不知道,那些丫鬟穿成那样的真正缘由。
景三沉默不语,可有人却按捺不住了,金管家朗声道:“郡主贞瑾伯爵怕是误会了,府里的下人并不缺衣裳,这负责上膳的美人,实则是今晚晚宴的佳肴,名为秀色可餐。
美人不仅是佳肴,还是美人筷、美人杯。”
金管家话到此处,偷偷瞄了一眼时茜,见时茜脸上并无丝毫不悦之色,便继续给时茜详细解释起何为美人筷、美人杯。
金管家介绍完美人筷、美人杯后,又赶忙说道:“郡主您来东莞时日尚浅,所以不晓得这美人筷、美人杯可是左相府独有的,每逢宴请贵客,都必不可少。
除此之外,还有美人盂、美人纸……”
靖王怒发冲冠,呵斥道:“住口!什么美人筷、美人杯、美人盂、美人纸,简直是不知所谓。”
靖王言罢,看向时茜,正欲开口让时茜随自己速速离开这污秽的左相府,真是多待一秒,都能让人窒息。
靖王尚未开口,时茜却忽地哈哈大笑起来,一分钟后,时茜的声音如幽灵般幽幽传来:“本爵还是太过善良了。原来左相府的宴会向来都是如此操办的,也难怪各位大人都没有将自家的夫人带来赴宴。”
时茜说到此处,停下了扫视,前来参加晚宴的东莞官员们,有些官员被时茜那冷冽如刀的目光扫视着,心里不禁直发毛,其中景三更是慌忙道:“我虽是户部尚书的公子,但左相府的宴会,我也不够资格参加,今日是我第一次来。”
见景三这么说,在场几个东莞官员也忙出声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参加,所以没见识过也没用过金管家说的那些东西,最多是听说过,好奇过。
时茜的目光如利箭般掠过那些声明自己是第一次来的人,最终落在那些缄默不语、还没开口为自己辩解的人身上。
那些人见势不妙,慌忙开口称自己亦是初来乍到,然而,话音未落,金管家却突然跳出来指证他们撒谎。
金管家言罢,不禁心惊胆战,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仿佛失去了对嘴巴的控制,方才解说美人筷、美人杯时,自己就已然口不择言了。
金管家浑然不知自己已然中了时茜的真言符箓。此符箓一旦生效,只要开口,便会将自己所知的全部真相和盘托出。
若非方才靖王突然高声喝止,金管家恐怕还会喋喋不休。
时茜闻得金管家对那些撒谎之人的指证,冷声道:“既非首次光临,那诸位对左相府宴会里这些事情定然了如指掌。
那你们适才听闻本爵猜错这些衣不蔽体的下人为何如此时,想必心中定是欣喜若狂吧!定是在暗自窃喜吧!
你们那时在心中定然在讥笑本爵愚钝吧!如此浅显之事都难以猜透。本爵与她们皆是女子。”
那些人听了时茜的话,急忙转头朝左国师望去,见左国师此刻仍未回过神来,便赶忙不迭道:“不不不,郡主您贵为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她们岂能与您同日而语。
郡主您是那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她们则宛如路上的烂泥,她们连郡主您的一根发丝都难以企及。”
时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缓缓说道:“就因为本爵是女子,你们这些人便如此狂妄自大,妄图用一群衣不蔽体的女子来羞辱本爵。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时茜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你们这些人脖子上顶着的不是你们的脑袋,而是你们的屁股。所以里装的怕不是脑子,而是你们的屎尿吧!”时茜毫不留情地继续嘲讽道,“用你们那屁股想出来的法子,不仅弄出了这一切臭不可闻的事情,恶心了别人,还顺带把你们自己这些蠢货也一并给羞辱了。”
说到这里,时茜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你们难道都忘了吗?把你们生出来的人也是女子,你们的枕边人也是女子,你们若有女儿、姐妹,她们同样也是女子!”
时茜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那些人,仿佛要透过他们的外表看到他们内心的丑恶,“如果本爵因为与她们同为女子而蒙羞,那生下你们这些蠢货的人、你们的枕边人、你们的女儿、姐妹,她们难道就不会蒙羞吗?”
时茜的质问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那些人的心脏,让他们无法回避。
“还是说,你们觉得生下你们的人、你们的枕边人、女儿、姐妹,都不是女子,而是男子,或者是牲畜、怪物?
所以才会生下你们这些不是人的玩意,才会与你们为伍?”时茜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那些人的头上,让他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来参加晚宴的东莞官员们听到时茜的话后,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满和愤怒。他们原本想要反驳时茜,但当他们与时茜那如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对视时,却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和心虚,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些官员们像是被吓破了胆一样,急忙把头压得更低一些,希望能够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引起时茜的注意,让她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时茜冷冷地看着这些如鹌鹑一般低头站着、不敢吭声的东莞官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时茜继续用冰冷的声音说道:“你们还真以为本爵看不出来你们玩的那些用屁股想出的满是屎尿味的把戏吗?本爵只是看在东莞皇帝的面子上,才没有当场戳穿你们罢了。”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提高了声音,“等明天辞别时,本爵一定会在东莞皇帝面前,好好夸赞你们这屎尿玩得好啊!简直是玩得呱呱叫!”
时茜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挖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然而,时茜并没有就此罢休,接着说道:“同时,本爵也会好好夸赞一下你们的东莞皇帝,他的身体可真是好啊,简直堪称忍者神龟!居然能把你们这些玩得一手好屎尿的人放在身边,还没被熏出个好歹来!”
时茜话一说完,便迅速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向靖王、辰王和路辰,朗声道:“两位殿下,还有昆仑老祖,咱们可没有东莞皇帝那般敏锐的嗅觉啊!所以,还是赶紧走吧!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连前天吃的饭都要被恶心到吐出来了!”
靖王、辰王和路辰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脚步,准备一同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还愣在原地的东莞官员们,终于回过神来。他们如梦初醒般意识到时茜最后那几句话的真正含义,顿时大惊失色。
这些东莞官员们心急如焚,连忙迈开大步,如疾风般朝着时茜、靖王等人追去。一边追赶,他们还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喊道:“郡主贞瑾伯爵,请留步啊!”
这些东莞官员们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他们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枉、太委屈了!今晚晚宴上发生的事情,明明就不是他们安排的,而是左国师一手策划的啊!这跟他们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郡主贞瑾伯爵想要告状,那也应该是去告左国师的状才对,怎么能把他们也给捎带上呢?
就在这时,左国师终于从自己释放出的饕餮之力被一招制服的巨大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时茜、靖王几人要走,忙对着金管家高声喊道:“快拦住他们!”
金管家听到左国师的呼喊,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转身对府里的家丁们下令道:“快拦住西周郡主和两位王爷!”
家丁们听到金管家的命令,如临大敌,立刻行动起来,迅速上前拦住了时茜、靖王等人的去路。
与此同时,那些前来参加晚宴的东莞官员们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他们眼见左相府的家丁拦住了时茜、靖王等人的去路,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心中暗自盘算。
这些官员们深知时茜的身份和地位,也明白她在东莞皇帝心中的分量。于是,他们当机立断,决定帮助时茜、靖王等人说话,以此来挽回一下自己在时茜那里的糟糕印象,期望时茜能够高抬贵手,不向东莞皇帝告发他们的不是。
于是,这些东莞官员们一边用力推搡着左相府的家丁,呵斥他们不得对时茜、靖王等人无礼,一边扯开嗓子冲着左国师高喊,让他千万不可胡来。
左国师心中暗自对那些东莞官员翻了个白眼,但此时的他可不敢对时茜等人有丝毫的不敬。
要知道,自从他的祖父服食了那神奇的黄金果后,便获得了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这种力量使得祖父以及他们阮家的后人能够在那神秘的毒林中来去自如,仿佛那毒林对他们来说就如同自家花园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一独门绝技,他们阮家的命运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祖父得以登上左国师的高位,而这一官职更是被规定为阮家世袭罔替。
然而,这看似美好的一切背后,却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服食黄金果虽然让阮家一夜之间飞黄腾达,尽享荣华富贵,但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可怕的后果——所有与他们有肌肤之亲的女子,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嗜血的怪物。
为了避免这个秘密被外界知晓,从而将他们阮家视为异类、妖怪,祖父只能将那些不幸变异的女子统统关起来,进行所谓的“研究”。
可这所谓的“研究”,其实并非是为了拯救那些可怜的女子,而是祖父内心深处的恐惧所致。他担心自己或者后代子孙也会出现和那些女子一样的状况,因此才会如此不择手段地去探寻其中的奥秘。
左国师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将对时茜的不满、恼怒、愤恨都深深地埋藏起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如小丑一般,举步朝时茜等人走去。左国师一边走,脑子里一边飞速地思考着,如何才能把自己刚才的行为强行解释过去。
然而,时茜根本没有与左国师假意周旋的打算,见左国师满脸堆笑地朝自己走来,便毫不客气地开口道:“本爵奉劝你一句,别再白费口舌浪费时间了。本爵与你之间的仇恨早已结下死结,如同千年寒冰,无法解开。就算能够解开,本爵也丝毫没有解开的念头。”
左国师听了时茜这番话,脸上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笑容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垮了下来。左国师沉默了足足一分钟,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一分钟后,左国师才缓缓说道:“贞瑾伯爵,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这里可不是西周,而是东莞。你一个西周的郡主,难道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我这东莞的国师不成?”
时茜冷笑道:“若不是为了两国百姓的安宁,不想让东莞和西周兵戎相见陷入战火纷飞之中,本爵还真想履行萧家家主的职责,清理门户。”
左国师闻言,顿时怒发冲冠,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咆哮道:“清理什么门户?我祖父早就与你们萧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所以,你贞瑾伯爵要清理门户,也清理不到本相的头上。”
左国师说到此处,冷哼一声,紧接着又道:“本相劝贞瑾伯爵你见好就收。本相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更不是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你就算告到我东莞国君那里,国君也不能杀了本相。国君还需要我们阮家,守着那片毒林呢。”
就在这时,路辰突然插话进来,路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左国师,你的祖父因为吞食了欲望果,从而获得了饕餮之力。
而饕餮之力可以通过血脉传承,而你们正是依靠着饕餮之力,才能够自由出入毒林,并且成为了毒林的守卫者。”
然而,路辰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有一个事实你们可能并不知晓。实际上,那欲望果并不是给人或者野兽食用的。因为无论是人还是兽,都有着各自的欲念和欲望,一旦再吃下欲望果,就很容易失去控制,甚至发狂。”
时茜听到路辰的这番话,心中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迫不及待地向路辰问道:“昆仑老祖,既然那欲望果不是给人和兽吃的,那么它究竟是给谁吃的呢?”
路辰微微一笑,回答道:“那欲望果,是专门为机关兽准备的。当机关兽吃下欲望果后,它们的体内就会凝结出智慧和真心,从而变得如同真正的活兽一般。”
时茜听了路辰的解释,心中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暗自思忖着。十几秒钟后,时茜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似乎瞬间洞悉了路辰突然提起此事的缘由。
于是,时茜面若寒霜,冷冷地对左国师说道:“很快,左相你就会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成为可有可无的角色了。东莞国君有了本爵祖父提供的机关箱制作图纸,制造出机关兽不过是时间问题,待到那时,只要再拿到欲望果,呵呵……机关兽既非人亦非兽,它宛如无欲无求的高僧,不会因为欲望果而发狂,比人要安全许多,最为关键的是,机关兽绝对忠诚,犹如钢铁铸就的卫士。”
时茜所言,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左国师的心窝,让他的眼皮不停地跳动。左国师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深知时茜所言不假,有了机关箱制作图纸,制造出机关兽只是迟早的事。若是东莞皇帝真的造出了机关兽,那么东莞皇帝确实不再需要他们阮家镇守毒林了。
然而,左国师转念一想,机关兽又岂是那么容易制造的?东莞皇帝想要造出来,必然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而在东莞皇帝制造机关兽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去筹谋应对之策。
更为重要的是,黄金森林深藏于毒林之中,而毒林只有阮家人能够如履平地般进入并安全返回。所以,即便东莞皇帝制造出了机关兽,也依然需要阮家人去黄金森林摘取那黄金果。
时茜通过小凡了解到左国师此刻的心思,心中不禁有些气恼,自己的话语竟然没能让左国师暴跳如雷。
就在这时,时茜的目光犹如闪电突然落在参加宴会的东莞官员身上,十几秒后时茜的嘴角瞬间上扬,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娇声道:“诸位大人,你们莫不是想本爵不向你们东莞国君告你们的状?”
东莞官员们听到时茜这番话,如捣蒜般不住点头,谄媚道:“求郡主贞瑾伯爵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宽恕我等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