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知被亲了眼睛,莫名有些耳热。
刚刚不是做梦,那她.....
悄无声息喟叹,她抬手撑着额侧过了脸。
意识不清醒时调戏不成,还反被调戏,沈满知有些郁闷。
“我去洗个澡。”
她掀开被子下床,身子有些虚浮,秦宴风看出她的别扭,也没提刚刚的事,只是扶着她,低声道,“我帮你?”
沈满知拒绝得干脆,“不用。”
说完从衣柜里扯了新的睡衣就进了浴室。
秦宴风在床边坐了会儿,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趁沈满知洗澡,他换下了濡湿的床单被套,又铺上新的。
厨房里熬着粥,只需加热,锅里是一盘清蒸虾。
客厅手机振动,秦宴风盛了一碗粥放餐桌上晾着,看到来电显示,他朝紧闭的浴室看了一眼,往阳台走去关上了门。
“老大,查到黄成彬和邱峰的人际关系了。”
电话那头是轻快的声音,猴子掰开手边的巧克力往椅子里靠去,桌面上的光屏正播放着两个人的照片以及详细资料。
“黄成彬59岁,二十年前从内陆到香江发展,和当地几位合伙人共创了华盛集团。
邱峰比他小一些,47岁,跟着黄成彬前后脚走的。但是这个邱峰,是有位大老板亲自带着他过去的,创办了光耀科技公司,近些年的合作方都是一些外企。”
秦宴风蹙眉,“那位大老板是谁?”
猴子滚动鼠标,“谢朝军,他在江城有一家娱乐产业公司,和邱峰的公司也一直有合作往来,不过......”
他突然坐起来,“这个人好像在两个月前涉案进去了,好奇怪啊,这个人都七十多了,在江城也算是只手遮天的人物,怎么就被搞进去了?”
猴子在那边嘀嘀咕咕,这边秦宴风心底却沉了又沉。
两个月前,沈满知正在计划离开他。
而离开他之前做的事,就是处理当初致使她母亲车祸的幕后黑手。
现在看来,谢朝军是其中之一。
“能查到这个人的资料吗?”
猴子在键盘上一顿操作,“这个谢朝军年轻时并不是搞娱乐的,是十几年前才转的型。他以前专门搞高科技产业化这块儿的项目,和高校以及研究所合作得多,医药、生物、材料等方面都涉及过,吃了当时经济发展的红利,赚得盆满钵满......”
秦宴风抓住一丝灵光。
和研究所合作过?
那说明他不仅参与过沈满知母亲死亡的策划,甚至早些年还有可能参与过那场“偷梁换柱”的科研风波案。
而邱峰是谢朝军的人。
如果香江追截他的人,是邱峰,那他是不是听从谢朝军的指令?
可谢朝军有什么理由要他的命?
秦宴风腰身抵着露台,微微垂眸。
难道谢朝峰已经查到了是沈满知在背后报复,所以找准机会要将他扣下?
以谢朝峰如今的地位和财力,就算进去了,只要花得足够多,不是不可能出来。
他身为秦家人尚且被这么明目张胆地追截,那他们会对沈满知怎么样?
思此及,他面色冷沉,侧眸看见沈满知披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眸色顿了顿,他低声吩咐最后一句,“查一下他现在在哪儿。”
沈满知晚上回来不到七点就睡了,这才看到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
她看着桌上熟悉的养生粥,以及厨房里的烟火气,手里裹着发帽微微凝神。
秦宴风挂了电话走进来,眼底的寒气早已被温柔替代,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裹着她发尾轻柔擦拭,“饿不饿?先吹头发?”
沈满知确实有点饿,但还是跟着他走近了浴室,她侧过身,看见男人眼底略显疲惫的红血丝。
“你几点回来的?”
秦宴风捻开她额前碎发,手指在她发间穿过,“九点多。”
晚上九点多回来,照顾她,还提前给她备好粥,熬到两点。
她还说他一点都不好。
沈满知索性背靠着盥洗台,头发在他手里托着像轻柔的绸缎,她微抬着下巴,刚好看到他正张脸。
“香江的事不太顺利吗?”
秦宴风指腹轻轻按压她的风池穴,“还好,已经处理完了。”
浴室开着暖灯,顶光从秦宴风身上倾泻而下,连微垂的长睫染上暖色又在眼帘下打了一方阴影。
从沈满知的角度看来,他的唇角是微微翘起的,唇色有些红。
她视线微垂,刚好落在了修长脖颈的喉结上。
沈满知盯着看了会儿,正准备撇开眼,顶着薄薄一层皮肤的喉结突然滚了下。
性感撩人。
她倏地抬眼。
秦宴风好似一直就盯着她,温柔地接住她的视线,那眼底掠过浅淡的笑意。
他问,“看什么?”
看什么你不知道?
沈满知心底冷哼。
秦宴风只是笑了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问的是她感冒的症状。
她摇摇头,而后又开口,“我又不是小孩,不舒服会说的。”
“是么,”秦宴风语气有些淡,挂好吹风,又在她头上几个穴位轻轻按摩,“之前你在电话里还骗我来着。”
打架受伤,骗他说是多米尼加复查。
沈满知眨眼。
“忘了?”
秦宴风眼底的笑意消散几分,语气微凉,“那你在电话里说其他话,也都忘了?还是因为当时喝多了,随口说的话已经记不起来了?”
沈满知耳尖微红,她自然记得。
可看着秦宴风这般模样,她眉梢轻挑,“怎么会呢。”
她眼睛会勾人一样,瞳孔映着顶光,笑意懒散。
“你想先听哪句?”
秦宴风喉结再次滚动,双手撑在她身侧,低头靠近,与她的唇若即若离,盯着她的眼睛眸色深沉,“说你想我。”
沈满知神色凝住,心跳蓦地加快,明明哪儿哪儿都没有接触,但全身都像是被抚过一层电流,让人心痒难耐。
她笃定,她要是敢在这样的姿势下说这句话,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
可转念一想,这是秦宴风啊。
是她在电话里可以无所顾忌说出那些亲昵话语的人,也承认,是她很想见的人。
于是她主动贴上他的唇,低声呢喃,“我很想你。”
意料之中,唇上碾过来的力度瞬间加重,伴随着秦宴风略带强势的占有欲气息,将她寸寸缠绕。
直到她肚子传来咕咕响声,缠绵的呼吸才分离。
沈满知轻呼一口气,抬手抵在他身前,语气软了几分,“饿了。”
秦宴风呼吸渐沉,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他自始至终都算冷静克制,撑在她两侧的手忍着没圈她的腰身。
最后只是提溜起她左侧滑到肩头上的睡衣领口,又往后拉了拉,才道,“走吧。”
沈满知愣了两秒,转身朝向镜子看去。
棉绸睡衣,领口有些低,她随手拽了一件睡衣去洗澡并没有带内衣。
这人真是......早不提晚不提。
她抿唇有些不快,重新整理好睡衣走出去。
秦宴风给她拉开餐椅,坐在她身边戴着手套剥虾。
软烂的粥配了爽口的两碟小菜,不至于没味儿。
沈满知喝着粥,看他剥完虾也盛了一碗坐自己旁边吃。
他挑眉,“不合胃口?”
沈满知收回视线,语气低了几分,“我以为你吃过了。”
“饿了不行?”秦宴风笑道,“锅里还有。”
沈满知咬着虾,“……又不是不让你吃。”
“那你其实是想问,我是不是为了照顾你,一直饿着?”
她垂眸,“没有。”
秦宴风眼底含笑,放下勺,偏头看着她,“明明是想关心我,怎么总是口是心非。”
沈满知拿着筷子的手微顿,偏眸,“……你又知道了。”
秦宴风勾唇,视线缓慢又黏腻地落在她唇上,又擒住她的眼。
沈满知眸光凝住,心里又有些痒。
怎么这人变得这么欲啊。
“你……”
“好吧,是我希望你能关心我。”
秦宴风抬手抚上她后颈,偏头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