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神夜,飘渺的细雨,窄小且有些滑的石板路,让他俩体验了一把前所未有的在黑暗中摸索行走的感觉,这种感觉新奇刺激,因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滑倒。两人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着,感觉着彼此的体温,此时此刻谁也离不开谁,他们都把对方当成行走的拐杖了。
经过大约二十分钟的艰难行走,他们顺着偶尔的钟声到达了村东边的一个修缮还算完整的小庙宇门前,这里的石头房屋的建筑风格与寨子的木屋结构的建筑风格一点也不搭界,让人一下想到的是北方的房屋。
“我猜这个小庙的主持一定是个北方人,北方人喜欢用石头盖房子。”陈山指了指泛着青光的青石盖就的庙门说道。
“这么个小庙估计没有什么主持吧?”吴双看了看眼前的这座小庙,“如果有主持的话,,我倒想看看这人是何方人士。”
“一般和尚们起的很早,这个季节大约5点多就会有人出门扫定地的。”陈山说道。
“我们在这里等到五点?”
“不等了,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们还是回去睡一会吧,不然明天一天没有精神。”吴双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两人原路返回那个布满灰尘的小屋,两人匆匆打扫了一下便各自昏昏睡去,他们奔忙了一天了,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一躺下便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他们在杂货店女老板的带领下去了香云纱厂,事情办得出奇地顺利,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香云纱厂为了留住吴双这个大客户,不止赔偿了吴双损失的大部分钱,而且还立下军令状,以后再出现这种状况就假一罚十,吴双与他们成了长期客户。
徐晨临死之前让她父亲给吴双打了个电话,她希望在死前再见一次吴双,吴双答应了,然后她与陈山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徐晨所在的传染病医院。他们赶到时,徐晨已经过世了,他们参加了她的葬礼。
徐晨的父亲把徐晨欠吴双的钱给了一半,然后承诺另外一半会慢慢还的。吴双了解到年近六十的他是靠打零工赚钱,她心一软说道;“那一半钱不用还了。”
她话音刚落,徐晨的父亲感动的老泪纵横,尽然在吴双和陈山面前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号啕大哭起来。
“老人家,别哭了,身体重要。”吴双劝道。
“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不懂四六的女儿啊,呜……”老人的哭声令人伤心,一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二是徐晨所做的骗人的生意令他气愤,“她母亲去世早,她再这么一走,我可怎么活啊?好好的工作辞了,非要做这种骗人的理财生意。”
老人的哭诉很悲切,吴双与陈山也不由自主地潸然泪下。徐晨走了,一个生命就从此永远永远第消失了。
吴双小的时候问大人什么是死?大人说,就是永远消失,以后谁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人的生命真脆弱啊,说没就没了。”陈山感慨道。
“是啊,”吴双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活着的人得好好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