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且说叶青儿助敖玄脱困,平安返回化龙海龙宫,从敖灵手中接过了约定报酬——那枚珍贵无比的天道果。
此行虽历经艰辛,但终究圆满,且收获远超预期,叶青儿心中自是舒畅。
她本就不习惯这深海龙宫之境的压抑氛围,加之幼年好几次差点被妖兽吃掉的经历影响,如今与化形真龙打交道,总觉隔了一层,眼见敖玄已无大碍,便欲拱手告辞,即刻动身返回那熟悉的人间界,继续自己的修行之路。
然而,她脚步方才抬起,还未及转身,身后便传来了敖玄略显急切却又中气不足的呼唤:
“叶供奉,还请留步!”
叶青儿闻言,秀眉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心下掠过一丝淡淡的不悦。
这敖玄太子,方才脱险,伤势未愈,怎的又有事端?莫非龙族之事,便这般无穷无尽不成?
她叶青儿虽是客卿,却非龙族仆役,自有其道需追寻。不过,念及刚刚收入囊中的天道果,以及敖灵、敖玄兄妹态度始终颇为礼遇,这份不悦便也迅速压下,未曾表露分毫。
她转过身来,面上依旧是一片平静,看向正被敖灵搀扶着、面色苍白的敖玄,淡淡道:
“敖玄太子还有何指教?可是伤势有反复?”
语气虽淡,却也无甚责怪之意。
敖玄见叶青儿停下,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诚恳乃至带着几分歉意的神色,他轻轻挣脱敖灵的搀扶,勉力站直身体,拱手道:
“指教不敢当。此番唤住道友,实是有一事相商,亦是一份机缘,欲赠与道友,以报救命大恩于万一。”
“哦?”
叶青儿眸光微动,心中那丝离去的急切稍稍放缓。
她并非是不识好歹之人,敖玄言辞恳切,言及“机缘”,倒让她生出了几分兴趣。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太子殿下言重了。救命之恩,敖灵族长已以天道果相酬,你我可谓两清。却不知太子殿下所说的机缘,又是何指?”
敖玄见叶青儿并未直接拒绝,反而出言询问,心下稍安,神色也放松了些。
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先侧首,以龙族特有的秘法向身旁的敖灵传音了几句,似在确认什么。
叶青儿灵觉敏锐,虽无法探知传音内容,却能感受到敖灵在接收到传音后,气息有瞬间的波动,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之意。
待得敖灵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敖玄这才转过头,面向叶青儿,神情变得郑重起来:
“叶道友此番恩情,于我而言,是救命之恩;于我龙族而言,亦是稳住了根基。
若非道友及时赶到,我恐已陨落于那龙宫碎片之中,龙族失去一位有望继承大统的太子,其间动荡,难以预料。”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因此,于情于理,我都想厚报道友。本想直接与族中覆海大圣,亦即是家父商议,将道友由客卿擢升为供奉。奈何……
唉,如今家父正处于闭关冲击瓶颈的关键时期,不容打扰。
我与敖灵虽暂代族务,却无权直接晋升某人至供奉之位。
即便家父出关,此事也需经过族中诸位长老合议,而那些老成持重之辈,多半会以道友入族时日尚短、此番救驾功绩虽显却未达标为由加以阻挠。”
叶青儿静静听着,心中已是了然。龙族供奉之位,地位尊崇,远非普通客卿可比,其所享资源与权限,自是天差地别。
尤其是那化龙池,据敖灵所言,乃是供奉方能享受的核心福利之一。
她心思电转,已然明白敖玄所谓的“送功劳”是何意了。于是,她顺着敖玄的话头,故作试探地问道:
“敖玄道友如此煞费苦心,所说的机缘,想必便是那化龙池吧?道友有心了。只是不知这‘功劳’,道友打算如何送到叶某手上?”
她语气平和,既表达了谢意,也点明了关键。
敖玄见叶青儿主动提及化龙池,且语气中并无排斥之意,心中更定,连忙解释道:“道友明鉴,正是与化龙池相关,但却不止于此。”
他眼中闪过一丝热切:
“若道友能做成在下接下来所托之事,待道友凭此功绩晋升供奉之后,或许还能有机会体验我龙族另一处淬炼肉身的无上宝地——九霄雷狱!”
“九霄雷狱?”
叶青儿轻声重复,这个名字她倒是首次听闻。
“不错!”
敖玄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自豪,旋即又化为惋惜:
“此狱乃我族上古大能模仿化龙天劫之威所创设,其内雷霆之力精纯霸道,对于肉身强度不足者,尤其是体道修为未曾达到‘融会贯通’之境者而言,踏入其中无异于自寻死路,顷刻间便会被雷霆化为飞灰。
然而,对于像叶道友这般,肉身早已锤炼得远超同阶,甚至堪比真龙的强者而言,那雷狱虽过程痛苦煎熬,却并非绝地,反而是一次千载难逢的雷霆锻体之旅,于淬炼肉身、夯实根基有莫大好处。”
他话锋一转,叹道:
“只可惜,天不遂龙愿。
我龙族的这座九霄雷狱,因年代久远且历经变故,如今缺少了三根最为关键的‘引雷柱’,导致大阵核心残缺,无法正常引动并调控雷霆之力。
故而,那九霄雷狱空有其名,至今已闲置多年,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摆设……”
说到此处,敖玄目光灼灼地看向叶青儿,其中蕴含的期盼之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叶青儿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敖玄的弦外之音?她心中不禁哑然失笑,暗道这敖玄太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她没好气地翻了了个白眼,这动作在她可爱的面容上显得有几分突兀,却也透出几分真性情,她直接问道:
“所以,敖玄道友口口声声要送我的大功劳,便是想让我去替龙族寻回那三根遗失的引雷柱?却不知这引雷柱有何来历,如今又可能流落何方?
若是如同大海捞针,或者在那鲲族老巢之中,道友还是免开尊口为好。”
她这话说得直白,却也合情合理,总不能让人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敖玄见叶青儿已将话题引至核心,且因有“化龙池”和“九霄雷狱”这两大甜头在前吊着,显然已经对此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说嘴上嫌弃,却绝不会轻易放弃,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地。
他不再卖关子,神色一正,开始详细解释起来:
“道友放心,此事虽难,却并非无迹可寻,更无需道友直面鲲族主力。”
他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旁人听去一般:
“其实,自数万年前那场龙鲲大战之后,我龙族表面上是在东海四处搜寻那些因海底灵脉变动而偶尔上浮的龙宫碎片,实则真正的核心目标,一直是寻找那上古龙宫的主殿碎片!”
“上古龙宫主殿?”
叶青儿眼神一凝,意识到此事关乎龙族核心机密,也收敛了随意的神态。
“正是!”
敖玄重重点头:
“那主殿碎片,乃是上古龙宫最核心、最庞大的部分,其中不仅极有可能保存着完好的九霄雷狱大阵,或许就有足量的引雷柱存留。
除此之外,我龙族早已遗失的象征至高权柄的‘龙皇印’,防御与象征霸权的至宝‘万鳞甲’,以及无数关乎龙族传承兴衰的珍贵典籍、丹药、灵材,据信大都珍藏于主殿之中。可以说,找到主殿,便能让我龙族恢复部分上古荣光,实力大增!”
他继续道:
“经过我龙族先辈数万年来的不懈探寻,以及我此次……险些付出生命代价的验证,终于将上古龙宫主殿碎片可能存在的大致范围,锁定在了东海正中央的一片极为广袤的海域。
这是我综合了历代先辈留下的线索、海流灵气波动规律以及一些古老预言,才得出的推断。”
敖玄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一丝骄傲。
“原本,探寻主殿,迎回遗宝,乃是我这龙族太子不可推卸的责任与荣耀。”
敖玄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不甘与后怕:
“然而,经此一劫,我方才深知自身实力不足。那龙宫碎片之中,危机四伏,不仅有各种强大禁制,更有那专克我龙族的尸蛟盘踞。
主殿之险,恐怕远胜我遭遇的那处小碎片百倍!我若强行前往,莫说寻宝,恐怕连主殿的门都未摸到,便已身死道消,反而让我龙族再折一员支柱。”
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聚焦在叶青儿身上,充满了期许与信任:
“而叶道友你则不同!道友虽为人族,却战力惊人,道法精深,尤其一身毒功与那强悍的肉身,连那令我等龙族棘手的尸蛟,道友虽需耗费些时日,却能战而胜之,游刃有余。
这份实力,放眼整个海域的元婴修士,恐也难觅其二。
因此,我愿将我所知的一切关于上古龙宫主殿方位的信息,尽数告知道友。
只盼道友在日后游历东海之时,能多加留意。
若天道眷顾,有朝一日能寻得那主殿,将其中的龙族遗宝,特别是与九霄雷狱相关的引雷柱,以及龙皇印、万鳞甲等象征之物带回。
那么,以此泼天之功,晋升龙族供奉,将是板上钉钉之事,族中将无任何龙敢有异议!届时,化龙池与九霄雷狱,皆可对道友开放,任道友入内修炼,淬炼肉身!”
敖玄生怕叶青儿觉得压力过大,又连忙补充道:
“而且,道友切记,此乃长期委托,并无时限要求。
无论是一甲子后,还是百年、数百年之后,只要在道友化神飞升,或是……寿元耗尽之前,能有所获,我龙族的承诺便始终有效!这对于道友而言,是一次获得龙族最高锻体机缘的途径;对于我龙族而言,则是迎回祖宝、重振族运的希望。此乃合则两利,共赢之美事也!”
叶青儿听完敖玄这番长篇大论,陷入了沉思。
她仔细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利处显而易见,化龙池与九霄雷狱的诱惑实在不小,对她追求至高大道有切实助益。
而此事并无强制时限,她大可将其作为一项长期目标,在日后修行游历中顺带留意,无需立刻投入大量精力,更不必为此打乱自身修行节奏。
弊处则在于,东海中央区域必然比边缘更加危险,上古龙宫主殿更是龙鲲两族争夺的焦点,其中凶险难以预料。但正如敖玄所说,这并非强制任务,风险可控。
综合来看,此事的确于己无损,却可能换来巨大回报。
而最终让她下定决心的,却是广陵城海景壹号内那被江浅梦虐待强奸的过往——如今能有强大自身的机会,她自是不能错过!
思虑既定,叶青儿抬头,迎上敖玄期盼的目光,缓缓点头道:
“敖玄道友既如此坦诚相告,且此事于叶某亦有益处,更无紧迫时限,叶某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也罢,此事叶某应下了。他日若有机缘寻得贵族主殿遗宝,必当尽力带回。”
敖玄闻言,大喜过望,苍白的脸上都涌起一抹激动的红晕,连声道:
“多谢叶道友!道友高义,敖玄与龙族必永志不忘!”
当下,他便不再耽搁,取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玉简,将其贴在额头,将脑海中关于上古龙宫主殿方位的一切信息,包括海图标记、灵气特征、可能遭遇的风险以及龙族内部关于主殿的一些古老记载,尽数刻录其中,然后郑重地交给了叶青儿。
叶青儿接过玉简,神识略微一扫,确认信息庞大且细致,便收入储物袋中。她再次拱手:
“既如此,敖玄太子还请好生休养,叶某便不久留了,告辞。”
“道友保重!静候佳音!”
敖玄与敖灵一同还礼。
叶青儿不再多言,转身化作一道青色流光,迅速离开了深海龙宫,破开水面,祭出玄龟舟,再次向着浩瀚无垠的东海方向驶去。她打算一边继续游历,熟悉东海环境,一边慢慢消化敖玄给予的信息,并不急于立刻奔赴那所谓的中央海域。
待得叶青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海天之际,龙宫大殿内,一直强忍着没有出声的敖灵,终于按捺不住,快步走到敖玄身边,搀扶着他坐下的同时,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解与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开口问道:
“兄长!你……你为何要将探寻主殿这般天大的功劳,轻易许给一个外人?就算她救了你性命,我们以厚礼相酬便是了。
化龙池也就罢了,连九霄雷狱这等核心秘境都许诺出去?这……这代价是否太大了些?难不成……”
敖灵说到这里,话语顿了顿,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敖玄的脸,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试探与醋意:
“……难不成兄长你,是瞧上那叶道友了?”
也难怪敖灵如此想,叶青儿虽是人族,但修为高深,容貌清丽,气质独特,加之对敖玄有救命之恩,太子心生好感,似乎也说得通。
敖玄正运转龙元调息伤势,闻听妹妹这番连珠炮似的质问,尤其是最后那句,先是一愣,随即看到敖灵那副又是困惑又是隐隐吃味的模样,不由得失笑摇头。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敖灵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眼中却闪过一抹先前不曾显现过的深沉与算计。
“傻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少看点人族上贡的话本吧。”
敖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静:
“为兄此举,绝非仅仅是为了报恩,更非男女私情。而是为了我龙族未来的生死存亡,下一招不得不布的闲棋冷子。”
“生死存亡?闲棋冷子?”
敖灵更加迷惑了,“兄长何出此言?那叶青儿再强,也不过是一元婴修士,如何能关乎我族存亡?”
敖玄收敛了笑容,目光变得深邃,望向叶青儿离去的方向,缓缓道:
“灵儿,你可知那叶青儿,今年骨龄几何?”
敖灵回想了一下与叶青儿接触的感受,不确定地道:
“她气息凝实深厚,法力磅礴,想必修行岁月不短,至少也该有五六百岁了吧?”
“错了。”
敖玄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
“为兄与她近距离接触,又以龙族秘术暗中感应,绝不会错。此女真实的骨龄,至今不过三百二十一载!”
“什么?!三百二十一岁?!”
敖灵失声惊呼,美眸圆睁,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三百余岁的元婴修士?而且观其法力,似乎已接近元婴中期门槛!这……便是放在上古时期,也堪称绝世天才!”
龙族寿元悠长,修行进度与人族不同,但她深知人族三百余岁修至元婴是何等恐怖的概念。
“现在,你明白为兄的用意了吗?”
敖玄沉声道:
“以此女的天资、只要不中途夭折,未来几乎注定能踏足化神之境,成为这片天地间最顶尖的存在之一,足以影响一方大势的走向!”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然而,你莫要忘了,叶青儿并非我海域修士,她来自宁州,是根正苗大的九州大陆修士!宁州,以及其他八州,与我海域形势截然不同。
海域百族林立,我龙族虽不复上古辉煌,但仍受敬畏,拥有血脉并以此为荣的人族或妖族亦不在少数。可九州大陆呢?”
敖玄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那里,是人族修士的绝对主导之地,盛行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大人类主义!
在他们眼中,无论是我等真龙,还是其他妖族,归根结底,皆是‘异类’,是可供驱使、奴役,甚至斩杀取丹炼器的‘妖物’!
我龙族如今势微,偏安化龙海,看似安稳,实则如履薄冰。一旦九州大陆某个强大的化神宗门,或是那几个站在顶点的大人类主义修士,对我龙族起了心思,无论是想收为坐骑灵宠,还是窥伺我族宝藏秘境,以我族现今的实力,除了举族臣服,甘为附庸,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甚至,更有可能是……直接被灭族以绝后患!”
敖灵听到这里,脸色已然发白,她从未从这般宏观而残酷的角度思考过龙族的处境。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龙族虽弱,但固守化龙海,总能偏安一隅。
敖玄继续道:
“为兄许诺她化龙池机缘,固然是酬功,但更深层的用意,便在于此!
化龙池的神效,你我都清楚,除了能极大强化肉身之外,浸泡其中者,无论原本是何种族,都会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一丝真龙血脉,这是化龙池的本质规则,无法避免。”
他眼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
“这一丝龙族血脉,对于海域修士或许是无上荣光,但对于九州大陆那些极端的大人类主义者而言,却是绝对的‘污点’与‘异端’的标志!
一旦叶青儿在化龙池中获得了龙族血脉,除非她此后永远离开九州,扎根海域,或者……愿意自废修为、剥离血脉,否则,她便再也无法彻底割裂与龙族的关联。
为了能在宁州继续安稳修行,不被那些排斥异族的大能视为异类而排斥、甚至追杀,她在未来若真能化神,其立场、其影响力,必然会或多或少地倾向于对龙族有利的一方。
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要她身为拥有龙族血脉的化神修士存在于宁州,本身就是对某些觊觎龙族势力的一种无形震慑!”
敖玄长长舒了口气:
“这便是我为何说这是一招闲棋冷子。我们无需她立刻为龙族做什么,甚至无需她明确表态。我们只需种下这个‘因’,静待未来的‘果’。
投资一位未来的化神修士,尤其是让她与龙族产生无法轻易切割的关联,这对我族而言,或许是在未来风暴中,所能争取到的一线微弱的生机与转机。相比之下,化龙池与九霄雷狱的机缘,又算得了什么?”
敖灵听完兄长这番深入骨髓、着眼长远的剖析,早已是目瞪口呆,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她看着兄长那苍白却充满睿智与坚毅的侧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作为龙族太子,兄长肩上承担的压力与深谋远虑,远非她所能想象。
她之前那点小小的醋意和不解,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化为深深的敬佩与心疼。
“兄长……原来你……”敖灵声音有些哽咽,紧紧握住了敖玄的手。
敖玄反手握住妹妹的手,温和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然:
“好了,此事你知我知即可,切勿外传。如今,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但愿……我这步棋,没有走错。”
龙宫大殿内,恢复了寂静,只余下深海暗流涌动的声音,仿佛预示着未来那波澜云诡的局势。
而叶青儿,此刻已驾驭玄龟舟,重新驶入了茫茫东海,对于龙宫深处这场关乎她未来的谋划,尚且一无所知。她的前方,是更加广阔的天地,是潜藏于无尽波涛之下的机缘与危险,也是通往更强道路的又一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