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秦斐没有开始的理直气壮,但还是透着不耐烦。
钱珠一直以来的担心在秦斐的不耐烦语气里烟消云散,她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
诶,”秦斐没拦住,“你乱闯什么?你到底过来京城做什么?”
钱珠猛然站住回头,秦斐一头把她撞在地毯上。
“不关我事啊,是你自己突然停住的。”
钱珠懊恼的瞪着眼:“秦斐,你如今一副外人的语气是想做什么?撇清关系?怎么?以为钱一一回来了你又有盼头了?”
秦斐瞬间红了颈:“你,你乱说什么?”
“我乱说?哼,秦斐,枉我一直以为你是儒雅公子,现在看来,也是一个脚踏几只船,男人左拥右抱的劣根性你是一点都不少。”
秦斐气的一只手指指着她:“你,你,你------。”
钱珠爬起身,昂着下巴:“我,我,我什么?我说的不是真的?说的好像和我一点关系没有的清高样,那晚抱着我哭,抱着我亲的用劲的是谁啊?啊,是谁?”
“你,你,你------。”
钱珠刨开他的手指:“不要说你喝了酒,第二天你总是清醒的吧,你抱着我,痴痴的看着我,看了半晌又把我压在床上的是谁,啊,是谁?”
秦斐彻底说不出话了,半晌嗫嚅着:“那,那晚喝多了,第二天也不清醒,当时我给你钱了,你也说不在乎的,现在说这么多,你想要什么?”
“秦斐,”钱珠红了眸子:“你没良心,你这么多天音讯全无,我到处打听,才打听到你的位置,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就连你老婆,说爱你爱到骨子里方林林,除了头几天打听一下,你看她现在还管你吗?”
秦斐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她早就对我不爱了。”
钱珠有点惊讶:“方林林不爱你?开什么玩笑,从初中开始就对你予取予求,可以牺牲万物无条件支持你的女人会不爱你?”
秦斐嗤笑了一声:“再热烈的爱也会消失的。”
钱珠盯着他:“方林林对你死心,是因为钱一一?是因为你一直忘不了她?”
秦斐抱着头埋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钱珠无奈的笑:“也是,这么多年,一听到钱一一的消息你是抛妻弃子,抛去一切就追了过来,妻子孩子都可以放弃,我又算什么?”
钱珠走到他旁边坐下:“秦斐,我是钱家的庶女,开始我喜欢钱一一的保镖,可他对于钱一一忠诚无比,还深情款款,后来,钱家和上官家联姻,我想着,盛秧也不错,想尽办法和盛秧接触,可钱永发和钱一锦居然一声不响的消失,哈哈哈,他们比你彻底,就这么一早起来,他们就走了,留下所有的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
钱珠望着前面,好像又没有望着前面,呜呜笑着:“盛家绝对不会要没有钱永发和钱一锦的钱家的庶女,于是,我又注意到和我一起工作的你。”
钱珠说到此,停住了,整个房间静谧无比,良久,她才又道:“其实,对言昶馑死心后,我就注意到了你,可你家不仅没钱,还是破产的没钱,除了人就是一屁股的债,对于我而言,急切改变的我而言,一点用都没有,所以,我也只是一只默默注视你。”
秦斐打断了他:“所以,现在看我能挣点钱,有点用了,你就凑近来,那晚,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故意凑近的又如何?又没有强迫你,是你把我扯上床,是你脱我衣服,是你抱住我说好舒服。”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闭嘴,闭嘴。”
秦斐急退几步,撞翻了放电话的小几,钱珠也不示弱的站起身对着他:“秦斐,自从那晚后,我给你打过几个电话,你也没有明确的拒绝,还和我暧昧了几句,我以为,你是愿意的。”
“我让你不要说了。”秦斐吼道。
“你这么声嘶力竭做什么?是不是心虚了?你抱不到钱一一,抱着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不是假装自己心愿得偿了?”
“秦斐,你这个虚伪的小人,得不到的你蠢蠢欲动,得到的你却一点都不珍惜,方林林这样,我也是这样。”
“我一千多里跑来,以为你有什么危险,拿着把柄威胁自己的爹地,现在看来,真是自作多情,你就不配有人真心对你。”
“你说什么把柄,你威胁钱永发了?你知道钱永发在哪?”
秦斐急急走到钱珠面前,把着她的肩:“告诉我,告诉我地址,快告诉我。”
钱珠用力甩开他的桎梏,红了眼眶:“秦斐,从钱一一和你分手的那一刻起,你就活在了妄念里,钱一一就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放弃一切,舍弃一切,就为了你心里的那一份执念?值得吗?”
“值得吗?”秦斐呢喃着:“呵呵,我不知道,可她就想一根刺,一颗恶瘤,一份执念,我不甘,放不下,当时明明那么好,那么好,她怎么就能一瞬间斩断一切?没有铺垫,没有预兆,就这么突然变了,明明前一刻还都是好好的,你说,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啊?是不是那什么保镖威胁她?她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中?啊,你是钱家人,你一定知道,你肯定知道。”
秦斐又抓着钱珠的双肩,一个劲摇晃。
“够了,”钱珠喊道:“秦斐,你清醒点。”
在钱珠的喊叫下,秦斐终于安静了一点。
“秦斐,你想过没有,”看着理智了一点的秦斐,钱珠也静下心道:“你这样执着于钱一一,是真的爱的不能自己,还只是你不甘被人这样分手,比如,就算让你见了钱一一,你又能怎样?”
“这么多年,她和言昶馑交过男女朋友,和上官修结为夫妻,还有一个孩子,中间更是经历过了无数的事情,现在的她又和言昶馑扯上了说不清的关系,还有一个上官修在旁边虎视眈眈。”
“秦斐,你真的认为当初她是迫不得已和你分手?”
“秦斐,你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你执着的只是你心里的 不甘心而已。”
秦斐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钱珠不停张合的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耳朵里,钱一一,这么多年,从初中到现在,就如他生活中的定海神针,因为有这个神针,他所做的所有事,报复也好,爱恋也好,才有依托,如果没有了这个神针,那他应该做什么?
心里一片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