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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年前

人类之主与荷鲁斯决战前夕

泰拉皇宫

医疗圣所

从权限来划分,医疗圣所归属在禁军和寂静修女会的管辖之下,同时由机械修会维护运转。

这里配备了全人类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只为帝国最重要的人物开放,从理论上来说,就算伤者被送到这里时只剩下一个大脑,使用这里的设备都能够救回来,甚至更进一步,只剩部分大脑也可以。

不过从医疗圣所设立至今,真正使用的次数寥寥无几,因为普通人没有资格使用这些设施,而那些重要人物本身也都是些难以受到伤害的存在。

并且就算他们真的受到了伤害,大概也是在远离皇宫的地方。

但是今天,上百年不曾运行的医疗圣所再度开启,寂静修女教会开启了这个地方,大战在即,但禁军依然从战场中抽派了人手进驻戒备,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一支二十人的凯斯库拉克卫队。

这些精锐星际战士来自第五军团,白色疤痕,而他们也有一个更广为流传的身份:

原体卫队。

因为这一次需要救助的人,正是他们的原体,察合台·可汗。

白色的巨人躺倒在医疗椅上,可汗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他的体表有多处外伤,尤其是胸口巨大切割伤,一道裂口几乎把他从肩膀到腹部斜着劈成了两半,可汗的身高超过三米,能够一击造成如此伤口的,可想而知是怎样凶残的武器。

在普通人身上这道伤口就足以致死,而这还不是可汗身上最严重的伤势。

真正在威胁这名白色巨人生命的是侵入他体内的亚空间瘟疫,可汗的伤口在不断自主愈合,但是新生的血肉又被瘟疫腐蚀,最终变为绿色的脓液滴落,这些脓液也只有寂静修女才能够处理,因为即便是原体卫队,如果他们不慎沾染了脓液,同样也有被腐蚀感染的风险。

可以说此时的可汗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瘟疫源头,凡人单是靠近都有可能融化成血水。

圣所内的寂静修女忙的不可开交,她们为原体剔除腐肉,清理脓疮,接入维生装置,但收效甚微。

原体的身体强度远远超出她们的想象,同样,能够感染原体的瘟疫也在她们发认知之外,原体的生命就像一个天枰,上面的砝码就是原体自身的意志,而寂静修女的帮助对于原体而言无非就是在给这个天枰上油维护,不能说没有帮助,但是却无法决定天平向哪一边倾斜。

如果不是可汗自己意志还没有屈服,那么此时的他或许也早已化为脓水。

……

当然对于可汗来说,还有比彻底死去更加悲哀的结局,那就是在瘟疫的影响下,转化为混沌的傀儡。

或许这也是帝皇为什么在战局如此紧张的时候依旧派遣禁军驻守,如果原体真的有变为混沌傀儡的可能,需要有人来抹除这个威胁。

漫长的两个小时的救援,从原体身上切下来的腐坏肉块堆满了整整一桶,用过的纱布堆积成小山,为原体补液输入的重量快要达到一名星际战士的体重,但是可汗身体的各项指标却依然没有好转,反而在稳定而缓慢的下降。

修女长思索许久,当前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解决方案。

第一个方案就是带着这种状态的可汗去觐见人类之主,并祈祷人类之主有拯救他孩子的方法。

第二个方案就是把原体封锁在静滞力场之中,这样虽然无法拯救原体,但是能为原体的死亡按下暂停键。

不过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原体可能永远都无法再从静滞力场中苏醒。

在慎重思考之后,修女长选择了第二个方案,当前正是帝国最危急之时,就算原体复苏了也不能立即恢复战斗力,而此时在把一名濒死的原体送到帝皇面前,说不定还会干扰人类之主的判断。

叛军之首的挑衅已经传达,人类帝国的命运皆取决于帝皇接下来的抉择,如果帝皇最终胜利,原体自然也会复苏,如果帝皇失败,就算此时救活了原体也是徒劳。

修女长以手势下令,其余寂静修女心领神会,她们停止为原体处理伤口,转而在原体的体表扎入特殊材质制作的针头,很快可汗体表就扎满了管子,最后,一口敞开的“铁棺”缓慢地运到原体身边。

见此情景,凯斯库拉克卫队纷纷亮出武器进行戒备,他们每一位都是百战老兵,在基因之父的影响下他们除了是战士也是博学多闻的智者,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寂静修女已经放弃了他们的原体。

巧高里斯之鹰可以坠落,但不能像尸体一样被锁在铁笼中,他们作为原体的基因子嗣当然希望以任何方式维持原体的生命,但是同样,作为基因子嗣的他们更加确定,原体不希望这样。

而寂静修女和禁军同样亮出武器,在他们眼中原体是帝国的财产,如何处理这件可能虽坏的财产只能由帝皇决定,原体卫队只是这件财产的看护者,没有进行决策的权力。

他们可不会惯着这些原体的卫队,甚至寂静修女和禁军对原体本身都未必能有多少好感,部分原体的叛变更是加深了这一观念,如果这支凯斯库拉克卫队顽固到底,他们真的不介意当着原体的面清理掉他们。

凯斯库拉克卫队不愿意当着虚弱的原体和其他的帝国战士大打出手,禁军和寂静修女同样不至于因为星际战士的一时冲动就要将对方灭口,彼此都在等待着对方妥协,但双方的耐心又都是有极限的,禁军和寂静修女的耐心尤其不好,因为接下来的战斗,这些星际战士可能没资格参与,但是他们必须拱卫人类之主。

杀意逐渐凝结,对峙的双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禁军面对普通的星际战士拥有碾压的优势,但是眼前的原体卫队每一名都装备了精工终结者动力甲,并且每幅动力甲之下的都是有名有姓的英雄战士,在双方人数差距接近十倍之时,禁军和这些原体卫队战斗同样非常危险,就算能够胜利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同样对于原体卫队来说和禁军战斗也是如此。

但就在火药桶即将点燃之刻,从圣所外面,传来了清晰的靴子点在地面的声音。

禁军,寂静修女和原体卫队同时看向那个方向,只见希尔德拉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她一直走到禁军和原体卫队对峙的焦点中心,似乎完全没把这些能让一个次星区颤抖的战士放在眼中,最后,禁军和原体卫队都不得不伸出武器拦住她的去路以防止她进一步接近原体。

“全部出去。”希尔德拉说:“我来拯救你们的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