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而上,衣袂翻飞如战旗,目光如鹰隼般锁死南方——南海的方向。此刻,不是棋局,是战场;不是谋算,是搏命。
哪怕幽影的刀锋已出鞘,哪怕前路九死无生,他也要在这黎明破晓前,撕裂一切阴谋的网,将云若溪夺回自己羽翼之下。马蹄踏碎宫道石板,声如雷霆,惊起夜枭哀鸣,向着那片未知的腥风血雨,疾驰而去。
慕容霄得到消息,凌千夜竟然来到了南海,指节轻叩窗棂,晨曦微光中,他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没想到最先闯破这重重罗网的,竟不是墨千凌。
看来那所谓的深情也不过如此,连心上人被囚多日都按兵不动,难怪他迟迟未与云若溪成亲,这份犹豫迟疑,此刻倒成了慕容霄手中一枚无形的砝码。
他唇角噙着冷笑,墨千凌的按兵不动,恰好印证了他对云若溪之“情”的浅薄,反倒是凌千夜这不顾生死的疾驰,成了他意料之外却正中下怀的一步棋。这盘棋,终究还是他慕容霄的赢面更大。
凌千夜通过打探竟然意外到了云霄宫,当云若溪看到他的之后也是意外的惊讶,没想到凌千夜竟然来了,这个时候慕容霄出现了,凌千夜擅自闯入南海后宫,意图对南海不利。
云若溪的心跳如擂鼓般狂乱,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脑海中瞬间闪过母亲憔悴的面容——慕容霄的威胁如冰锥刺骨,让她浑身战栗。她强忍着脱口而出的呼喊,生怕一个不慎便害了至亲。
慕容霄缓步踱入,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阴冷的寒气,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凌千夜,你倒是来得快,只可惜莽撞闯宫,已犯下滔天大罪。这南海后宫岂容你随意出入?莫非是想借此挑起战火,颠覆我南海根基?”
凌千夜挺身而立,眼中怒火灼灼,毫不退缩地迎上那逼视:“我此行只为救若溪,何来颠覆之意?倒是你,慕容霄,囚禁无辜、以人质相胁,才是真正的祸端!”
话音未落,殿内烛火摇曳,阴影如鬼魅般爬满墙壁,肃杀之气弥漫开来。云若溪的呼吸愈发急促,她死死咬住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落下。
慕容霄冷然一笑,缓缓抬手,示意暗处埋伏的侍卫悄然逼近,剑拔弩张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只余下窗外夜枭的凄厉哀鸣,预示着这场风暴的降临。
慕容霄的手指冰冷如铁钳,牢牢扼住云若溪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迎向他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眸子。那冰冷的触感和他话语中赤裸裸的威胁,如同淬毒的针尖,狠狠刺穿了云若溪强撑的镇定。
“凌千夜!”她喉咙里逸出破碎的低呼,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变得纸一般惨白,连呼吸都骤然凝滞,胸腔里窒闷得发痛。他果然……他果然用凌千夜来拿捏她!这念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带来灭顶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