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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认识我?”

黑衣男人答非所问,表情微妙,苍白脸上是湿漉漉的碎发夹杂着水渍,“我就是那个驭鬼师九曜。”

“…?”

苏三千不懂他又说一遍自己的名号是何用意,只是拿着短刃拍了拍他的脸庞,一字一顿道,“我问,你答。”

“……”九曜吃瘪,无辜同她对视片刻,投降似的开口解释,“我精通生死气息转换之术,方才发现那小子灵识不一般,能察觉到我的存在,便第一时间用术法隐匿了自己的'生气',故他进门后无法对我的气息有所感知。”

“原来如此。”苏三千若有所思,接着再问,“司天台管事的人是谁,背后势力又是谁?”

“神医。”

九曜忽然出声打断,眼神示意她,“我这伤口还在簌簌冒血,能不能先帮我止住血再问?若是一会儿我真死在你这,只怕你们氓北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回答问题。”

苏三千嘴上依旧是冷言冷语,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于是一手保持捉刀的姿势,抵住他的下巴,另一手挪到他腰侧的伤口处缓缓运功,手心泛起水蓝色的光晕涟漪。

九曜望着她一举一动,暗自慨叹:这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女神医到底也是个怪人哉。

“司天台台主是我师父,当今大巫师,这种事你随便出去打问打问便能知道,至于背后势力…哪有什么势力,在朝百官自然都在为圣上卖命。”

“是吗?”苏三千对此不置可否,面色如常颔首道,“血止住了。”

九曜随即活动了一下身体,钻心的疼痛顿时席卷而来,他不忍皱眉,猛地抽了一口凉气。

“嘶——”

“只是止住了血,稳住了伤势,又没给你上药,竟妄想它直接恢复如初?”苏三千说着收起短刃站直身体,许是蹲了太久,小腿有些酸涩。

“难道你们闻名北原的静心门,没有那种直接恢复伤势的术法?”九曜提出心中疑问。

“有。”

“为何不用?”

“为何要用,你回答我的问题时,不也是真假参半地说吗?”苏三千字字句句都理直气壮。

“……”九曜理亏,闭口不语。

这少女确实敏锐,虽不是宫中人,但貌似对些宫中事情还真知道不少。就比如说,一般只有宫里的老人才知道,司天台背后倚仗的势力是丞相一派。

“你可以走了,若一会儿被宫女看到,只怕是有失体统。”

苏三千问过他的身份便立刻下了逐客令,垂眸瞧见桶里的热水,不由得想起刚刚那股子血腥味儿,蹙了蹙眉。

“你院子里不就只有两个宫女么,放心好了,她们今晚是不会来了。”九曜低声喃喃,扶着墙站起身。

苏三千闻声睫毛轻颤,蓦地回头揪住他的领子。

“你杀了她们?”

“说什么呢,那可是圣上的人,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神医,我只是种下鬼魇之术,让她们困在梦魇中而已。”

九曜耐心解释,撞上她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免恍了下神,轻推开她的手,接道,“…况且,即便宫中显贵大多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可我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自幼就在洛河颠沛流离,就算有幸当上司天台少监,也还是和寻常百姓一样痛恨那些草菅人命的狗官。”

说完这段大逆不道的话,他顺势扶住窗框,欲推开窗户,按来时的方向离开房间,忽然,身后却略微传来拉扯感。

“你是…洛河人?”

九曜循着感觉回头看去,竟是苏三千鬼使神差地伸手拽住他,就连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迫切。

“嗯?”

他停下翻窗动作,回过身倚在墙面,轻叹,“我早年出生在洛河,但洛河闹灾后死里逃生,举家逃到了和昌,怎么了?”

“没事…”苏三千逐渐松开手指,木讷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但这回,对方却似乎没打算走。

“对了…”

不待九曜说出下一句,门外率先传来了呼唤声,是熟悉而又清爽的声音,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敲门声。

笃笃笃!

“三千!我回来了,你洗好了吗,我可以进来了吗!”

沈问的突然出现打破屋内原本的气氛,九曜登时变了神情,与苏三千四目相对。

苏三千这下也缓过神来,冷不丁吊起眼皮子打量他一番,冷漠地后退了半步,高声对门外回应。

“我洗好了,你进来吧。”

……

时间略微倒退。

沈问与万秋澄院中对峙时。

“得罪了。”

沈问双指并拢从剑刃划至剑柄,浮生剑周遭剑气集聚,道道红光如萤火般缠绕在剑身,与听雪门的剑法相辉映。

哘——

白衣身影在黑暗中迅疾而过,一点红光随之而来,直逼万秋澄身前。

好快。

万秋澄心中感叹,身法却不停。当即一掌劈在身边的木柱子上,借力向另一侧翻身出去,远离了走廊,踏进显得更宽敞些的院子里。

“喂,你探过这两个宫女的鼻息了吗,怎么就肯定她们是死了?这么大戾气,非要同我打个你死我活?”万秋澄忍不住扶了扶面具,不解问道。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追九曜追进这个院子里,莫名遇上个拦路的家伙也就算了,还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本以为随手收拾了罢。但谁曾想,刚刚那一剑出手,就立刻让他改了想法。

这家伙功力或许还真不在自己之下。

明明才十八岁,灵力和身法却都强得叫人胆颤,氓北七门果真不是个寻常地方!

“万大人,这时候还分心呢?”

一句戏谑从耳畔划过,接着便是那道红光破风刺来。

簌——

万秋澄自知避之不及,抬手握拳,双臂似有金光闪过,竖挡在身前,硬生生接下来这一剑,泛起一阵清脆的声音。

哗啦!

万秋澄衣袖碎裂,手臂上藏着的多层护腕高阶法器若隐若现。

卸下的剑气从交兵处向外弹射出去,直冲冲打到游廊的柱子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剑痕。

“你是体修?”沈问眨眨眼睛。

这么些年来很少有人能正面硬扛下自己一剑。

“……”万秋澄没有回话,用力击退浮生剑,化拳为掌乘势而上,一道手刃直奔沈问身前。

呼!

沈问张开双臂向后仰,足下轻登,避开和他近身战,转而翻上了游廊的屋顶,脚下踩着瓦片哗啦作响。

万秋澄也动作不停,回身旋步跃入半空,顺势借着力道踢出一脚。

沓!

沈问当即飞身踹出去,以足化力,随后两人皆是回退拉开了距离。

“对了,来时就听人说宫里各派势力错综复杂,我想问问,万大人你是哪头的?”沈问将长剑指地,没有要继续攻击的意思。

“问这做什…”

嗖——

“么”字还没说出口,两人都听到在遥远的地方突然射来一道饱含杀意的箭,它迅疾如风,直奔沈问的脑袋正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