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少见……”
鬼旭应道，同时在心中记下了与沈诗霜的这一次见面。
回到现在。
沈诗霜此刻并没以咒术掩藏自己，显得一副病恹恹的姿态，与周围鲜亮的房间内饰格格不入。
“这是……？”
她微移眸子，看向陈歌儿，这稚嫩的气息，娇小的脸蛋儿，一头蓝发，她依稀记得这孩子，似乎是陈家的少主？
“他就是‘虚’类的原始灵。”
听到鬼旭的话沈诗霜的眸色终于是有了些起色，转而牵起嘴角，露出一抹笑，虚声问了问。
“小家伙，你知道我生了什么病么？”
“我知道的，鬼叔叔都和我说过了。”
陈歌儿点了点头，以明亮的眸子看向对方。
“呵呵……是吗，小家伙，你是叫陈歌儿，对吗？”
“是。”
陈哥儿点了点头，鬼旭和他说过沈诗霜的身份，也明白眼前这人的体量有多重，对知道自己身份这件事并不觉得奇怪。
沈诗霜当时确实知道陈家多了个孩子，但具体情况没派人细细查探，没想到竟然是“虚”类的原始灵。
由此，她的声音不由软了软，柔声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救过我的母亲，也给予了哥哥莫大的帮助，所以，我想帮你。”
陈哥儿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虽然软糯但很有力量，绷起的小脸让沈诗霜觉得似曾相识。
“哥哥？”
沈诗霜略微失神，已然迟钝的脑子并没思索到陈歌儿所言的哥哥是谁。
“旁人口中的白大夫。”
“……呵呵，又是小可爱么……”
听到解释，沈诗霜释怀地笑了。
“你可知我最开始接触他的目的是什么？”
“知道，你想用不足半百年的归一体来填补自己缺失的妖丹。”
闻言，沈诗霜深深地看了鬼旭一眼。
鬼旭受着目光，别过眼去，他和陈木共事这么久，总不可能稀里糊涂地就把后者的孩子带来吧？
而且陈歌儿精明的很，前来此处也是他主动提出的，鬼旭没多说服过一句。
“即使我最开始接触你那位哥哥的目的是为了炼化他，你也愿意帮我吗？”
沈诗霜再言道。
陈歌儿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在反问道。
“但你并没有这样做，而且你给哥哥的帮助确实很多，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你知道帮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我的本体可以分化，也可以再生。”
“……”
沈诗霜现在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再次看向鬼旭，眼里被惊讶，不解填满。
良久，沈诗霜缓了缓心神，开口问道，她那如缕丝线的声音多了几分颤抖。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陈木之前在小主身旁，他们出现那件事的时候，我虽然不在身边，但一些具体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当然，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陈歌儿的事情告诉你。”
鬼旭道。
“可是谁能想到，就在前几天，我去陈府借钱的时候，竟然碰巧遇到了他。”
鬼旭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接着说道。
“我们聊了一会儿，然后他就告诉我他有再生的能力。我当时和你的表情一样……这也太巧了……”
陈歌儿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道。
“鬼叔叔当时可坏了，打着哥哥的名义来套我的话。”
“呵呵，这不是我们的交易么，你不也想多多了解些小主么？”
鬼旭笑笑。
“那……小家伙，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沈诗霜原本已经对生存不抱任何期望了，但此刻，眼前突然出现的一线生机，让即将溺亡的她，抓住了一根伸入水底的木棍。
求生的欲望，让她难以保持平日里的沉稳。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陈歌儿摇了摇头，认真说道。
沈诗霜闻言不禁一愣，她原以为对方前面说的那些漂亮话都是为了营造氛围，没想到陈歌儿竟然是认真的。
“哈哈……”
沈诗霜笑了，而且笑得很大声。
在这种时候展现真诚的“傻子”在她眼里很滑稽，可……她一向不讨厌，以前不会，现在自然也是不会。
“你笑什么？”
陈歌儿没太明白对方的笑出自何处，歪了歪头，疑惑道。
“无事，想到了些开心的事。”
“那我们开始？”
“嗯……”
半月过后。
前往狐族的前一夜，白菜一夜未眠，倒不是因为害怕。
狐族的上仙他也不是没见过。
只是需要提前做些准备罢了。
白菜点了点昨日从人族这边搜罗的好物，确认无误后纳入了镯子中。
【夫人，灵潮，这些给爷爷奶奶带的，那些是你们的。】
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两句。
得到了答复过后，他才将手中的阴阳针抛向空中。
霎时。
周遭的一切连同针的下落速度被一股神秘力量放缓。
待他眨眼过后。
面前便出现了那白衣之人。
“裘前辈。”
白菜拱手唤了一声，
裘阴阳颔首，摊开手掌托住针送到了白菜跟前。
上次白菜并未接过裘阴阳的针，而是直接提出了要求。
白菜接过针，随后拿出了准备好的遮星袍。
“裘前辈，还请穿上这个。”
“嗯？这是？”
裘阴阳接过袍子，纤细的手指摩挲着袍子的面料，面上有些疑惑。
“此物名为遮星袍，可以隔绝一定程度的灵气探查……”
“嗯，我知道了。”
掩藏气息的灵衣并不少见。
只是裘阴阳觉得没什么必要，狐族虽然是个用剑大族，可他却从未去过那儿。
并非是他讨厌狐族，而是狐族中就无人创造过新剑技，全是些老古董的剑招。
他都会，自然也就没有前去的理由。
所以狐族中知道他裘阴阳身份的人寥寥无几。
但他还是穿上了袍子。
一方面是个人素养，一方面是……他确实很难拒绝这位提出来的小要求。
白玉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大大的眼睛盯着白菜。
“白玉弟弟，你在狐族不需要掩藏身份的吧？”
“哦。”
白玉不太开心地应了应。
“呵呵……”
白菜无奈笑笑，随后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颗糖块，递到了白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