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钟县尉带兵押着案犯去衙门口,公开用刑……钟县尉也气炸了,他才离开泰丰镇一天,这群人就跑出来闹事儿,明显就是在盯着他的行踪啊。
砰砰砰!
钟县尉的怒气都快压不住了,将士们不敢留手,狠打彭张钱杨几家人,就连巴子、山槐也被拖出来一起打。
只有李寡妇这个孕妇逃过一劫。
“啊啊啊!呜呜呜!”惨叫痛哭声不断,闹得附近整条街的人都闻声赶来看热闹。
“咋回事?咋突然多出这么多犯人来?”县城人问着,声音里带着激动……天爷啊,快过年了,还有这种八卦看,刺激!
“我知道,是外县女工的婆家去泰丰镇找女工,结果被嘴巴喷粪,被秦家跟女工联手告了。”
“秦家放话了,说只要女工有理,就给女工撑腰到底!”
“诶哟,秦老大人家果然一口唾沫一个钉,就是维护女工啊……我孙女也在学认药材、学算账呢,将来秦家招工,就送我孙女去面试,秦家三个作坊可都有女账房的,工钱比一般女工高三倍!”
“天爷啊,这么高,那我也得教我女儿学认字做账,万一被秦家选做女账房,一人的月钱就能养活全家!”
县城人闻言侧目,想看看这吸血虫长啥模样,嗯嗯,脸颊无肉,果然不是啥好面相,他们记住了。
“不管能不能去秦家做工,这念书识字认药材,都是能傍身的才能,不会白学。”有人喊一句。
“诶哟,有案犯被打晕了!”
然而,用刑不停,砰砰砰,衙役们继续打着
铛!
锣响收棍,将士禀告钟县尉:“大人,用刑完毕!”
“嗯。”钟县尉点点头,重甲而行,目光含威,扫视看热闹的县城人,喊道:“秦家乃是陛下龙威庇护之家,谁人敢找茬秦家,就是这些案犯的下场!”
“来人,把这些案犯所犯之错,所受之刑罚,告知大众,望所有听到之人,皆能引以为戒,否则下一批被押出来用刑的就是你们!”
言罢,就像门神般站着镇场子,让三名传令兵,轮流反复地宣读着彭张钱杨以及山民们做的事儿。
听到彭张钱杨四家所做的恶事,县城人惊呆了:“天爷诶,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乡下人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竟敢带人当众去扒良家妇人的衣服,你们是真是目无王法啊!”
县城懂法的人多,因此听见这事儿,都觉得张婆子是真的癫:“你就这么无所畏惧,就不为你的子孙们想想吗?你干出这种恶事,哪户正经人家敢跟你家结亲?拿根绳子吊死,也不敢跟你张婆子家做亲家啊!”
“是,是彭婆子撺掇我去作恶的,我张婆子家是好人,没这么恶毒,真正恶毒的是彭婆子!”张婆子战力任在,怒喷彭婆子:“彭婆子,你个老货,别装死,赶紧跟乡亲们解释清楚,都是你彭家害的我张家!”
彭婆子闻言看都不看张婆子,而她的嘴巴是被堵住的,也没法说话……这婆子是真正的狠人,县衙不敢给她松口啊,生怕她咬舌自尽在县衙里。
“啊啐!”又有不少县城人朝着彭差役吐口水:“得亏这孽畜的差事被撤掉了,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乡亲。”
“啊啐啐啐!县城的街坊们,都别让自己的口水闲着,吐那钱杨两家啊,这两家也很孽畜,一家要卖儿媳孙女去做娼,一家是生生把儿媳的胎儿打得流掉,都不是人,不能放过他们,使劲吐!”
“对对对,大家伙一起吐!”
啐啐啐,吐口水声此起彼伏,钟县尉的冷脸都快被他们给干皲裂了。
“街坊们让开,洗猪下水的臭水来了!”
一声喊,县城人急忙呼啦啦让开。
一个蒙面瘦子是拎着水桶,呼啦呼啦就朝这批案犯泼臭水。
“啊啊啊,你们山外人欺人太甚,等硫戈儿回来了,定要你们好看!”山槐跟巴子被泼了一身臭水,忍不下去了,破口大骂。
然而……
哗啦啦!
臭水直接朝着他俩泼去。
泼完后,那蒙面瘦子转身就走……没错,他就是专门来泼这两货的。
巴子山槐是仗着身份,很是跋扈,每次来县城都会欺负平头百姓,还会白拿商铺的东西。
唐博阳家的布庄就被他们拿走过六匹色布,把唐博阳气得不轻,去衙门里告了一状。
但不太管用,康县令总是顾着山内防线,而让县城人忍忍。
商铺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每次听闻巴子山槐进县城时,干脆关门歇业,躲着这两个瘟神。
巴子则是不言不语,只目光森冷的盯着地面。
忽然间,腿上一痛。
“啊!”巴子惨叫出声,扭头一看,是钟县尉使了手段,害得他的膝盖骨脱落。
山槐则是被卸掉下巴,耷拉着下巴,啊呀啊呀的叫,又疼又怕的。
钟县尉来到他们面前,俯瞰他们,道:“秦家、康县令好说话,可我钟某人可是上过战场,杀过敌,踩过尸山血海的人,又无家小,所以一不小心砍下你们的人头,我只需一人受罚就成,没有任何后顾可忧。”
“你俩,听懂了吗?”
“啊呀啊呀!”山槐吓死了,不住点头。
巴子虽然不服,但他识相,也点头嗯一声,表示明白了。
“哼,真是太给你们脸了,让你们越发猖狂,老子告诉你们,你们最好保佑山内防线一直存在,否则,呵!”
魏军可就有正当理由,挺进山内,来个大练兵了。
“钟县尉有种,击掌喝彩!”县城人苦这两货久矣,见钟县尉当众收拾他们,那是积郁顿消,爽飞天灵盖,猛猛给钟县尉鼓掌。
衙门口的这顿刑罚,热闹了半天才散。
而康县令也不审他们,打完后,直接扔牢房里:“过完年再审,至于案犯能不能活到过年后,那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这话,是让狱卒传到彭张钱杨几家案犯耳中。
而这一回,彭婆子才是真的怕了,只因她怕儿子彭差役会冻死在牢里,唔唔叫着,想要认罪,好只罚她一人,让彭差役能有命家去。
可惜,她高估了人命在官爷眼里的价值,衙门里是没人理会她。
彭婆子越发恐惧了……大人们这是想要他们都死在牢里,好断绝他们出去后的一系列麻烦啊。
“唔唔唔!”彭婆子哭叫,想说她知错了,她家不敢再报复彭苏氏母子,求大人们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