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29日
话说,昨天发布会散场,跟着老狂、瓦太慧艳他们奔去瓦尔丽家蹭了顿热乎饭,回来倒头就睡,总算把一年收尾的忙乱暂搁一边。今早被七点半的闹钟闹醒,伸手按掉铃声,掀被子坐起来——身上还裹着昨晚那套米白色居家服,长袖上衣配同色裤子,领口两颗纽扣松松扣着,这种素净料子的我囤了好几套,换着穿省心。
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水早备好,简单洗漱完,对着镜子拢了拢额前蓬松的头发,便拉开门往外走。
门刚开,就见小喧儿站在跟前——头发还翘着几撮,见我出来,咧嘴一笑,装模作样的进了个礼,脆生生喊:“啊咧!早上好啊,母亲大人有何吩咐,尽管交代。”
我挑了挑眉,故意逗他:“胶带?你要管胶带干啥?大清早起来不想着吃早饭就想着胶带是吧?”
小喧儿愣了两秒,眼睛眨了眨才反应过来,小嘴一撅:“哦,你指的是那个呀?哎呀,老妈又在抠字眼,讨厌啊!”
“抠一下怎么了,不就逗一下你嘛。话说,这么早就起来,睡饱睡足了吗?”我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哎呀,你别废话啦!奶奶告诉我们说要早睡早起的,你不要晨跑吗?快去啦!别让你老公久等哦。”小喧儿扒开我的手,语气里还带着点催促。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哈,公主更衣,可千万别偷看哈。”我点了点他的鼻尖,话音刚落,下巴轻轻一扬,长发随便一甩,潇洒转身,脚步没半分拖沓,推门、关门的声响干脆,整套动作透着股爽利劲儿,半点不含糊。
进了卧室先梳了梳头发,戴上常手环,又把手机放进手环的储物空间,同时,又从手环里调出黑色战裙换上,这才开门出来——当然还少不了在左手无名指戴上婚戒。
刚走到卧室门口的过道,就见小何儿站在那儿——眼巴巴望着餐厅方向。过道一头连着卧室,另一头是餐厅,能隐约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
我绕到客厅沙发后,轻轻拍了拍坐在那儿看手机的老狂:“走了,晨跑去。”
老狂抬头笑了笑,把手机揣进口袋,跟着我出了门。晨跑也就三五公里,没什么好说的,跑完回来推门进屋,一屋子早饭香更浓了。
一家子六口人围着餐桌坐齐——我这大半年不是在外地拍这样,搞那样,就是在剧组泡着,虽说也常跟家里人吃饭,可像这样安安稳稳的周末早饭,倒显得稀罕。桌上摆着稀豆粉和油条,冒着热乎气。
我拿起碗舀了勺稀豆粉,就见老狂已经端着碗嚼开了——桌上的油条早剪得小段小段,泡在他碗里吸满了稀豆粉,他咽下一口,开口问:“嗯,这油条不错,妈你炸的?”
妈正用筷子拨着碗里的葱碎,闻言抬头笑了笑:“哎呦,我还有那心思炸呀?昨天接两小个放学的时候,路上看见买的,想着你们老吃我煮的米线面条,也该换个口味了。这稀豆粉也是超市里买的那种,用开水冲开泡开,倒碗里就行。”
我往碗里加了勺油辣子,听见这话忍不住接话:“我这刚想说呢,咱妈哪有这么勤快,这些佐料估计也是你用分身弄的吧。”
妈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点得意:“哈哈,还是你了解我。像咱们这种非正常人类,分身就得这么用,每一个该干什么都是有各自分工的,而我本尊差不多7点一刻才刚刚起床呢。”
“我看就是你们懒!”小喧儿突然放下筷子,小手往桌上一拍,“学校里总说让我们要学着帮家长做家务,可是我做过吗?没有。还有像平时家里拖地的那些都是奶奶你的分身吧。我的家长好懒哦,拖地居然还用分身,不对,这是开挂。”
我刚想开口纠正他,妈已经爽朗地笑出了声:“对,就是开挂,这叫任性,这叫效率,你小子不懂别瞎说。我们不让你做家务,是怕你不会,怕你累着。如果你真想,那今天这地儿交给你拖呗?咱家两千平米里边外边全给我打扫干净喽。”
小喧儿立马变了脸,一伸手抓住我的胳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扯着嗓子鬼喊辣叫:“哎呀,不要的啦!老妈救救我呀,奶奶要奴役小孩子,要不你帮我呗?”
我被他晃得没法好好吃饭,笑着点了点他的脑门:“奴役?你上哪学的这词啊?”
“这不是关键,你到底帮不帮?”他攥着我的胳膊不肯放,眼睛瞪得溜圆。
“可以啊,300块拖一平米,我就帮你。”我故意逗他。
小喧儿眼睛一亮,立马转头冲妈喊:“好呀,那叫奶奶开工资给你!”
妈放下筷子,无奈地敲了敲碗边:“我说你们两个好好吃早饭行不?别讲这些有的没的,说点正经事,别胡闹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我扒了两口稀豆粉,想起正事:“哦,对了,今天休息,我应该可以休息到1月4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
妈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语气都拔高了些:“哦,那挺好啊!也就是说两个麻烦精可以交给你啦。既然如此,吃完早饭,老电,要不咱们去北海卫逛逛?前几天,小珂珂他俩去过,风景挺不错的。”
爸一直闷头吃着碗里泡满油条的稀豆粉,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我看着身边眼巴巴的两小只,笑着说:“好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尽一下这个老母亲的责任。你们两个小的有什么打算吗?我尽可能满足。”
小何儿噘了噘嘴,小声嘀咕:“看来奶奶也是个懒鬼哦,居然还嫌我们麻烦。”
小喧儿却没接这话,凑过来追问:“哈哈,人各有志啦!奶奶他们小夫妻又在甜甜蜜蜜哦。对了,妈,你这回是真的放假了吧?”
我点了点头:“大概率应该是的吧。只要你桃姐没发新的安排,我就可以连休7天假了。所以,想去哪玩呀?”
“我想去外地,远远的去!”小喧儿眼睛亮晶晶的,语气满是期待。
我正琢磨着“外地”去哪合适,老狂先接了话:“外地吗?具体哪座城市?全国上下所有地级市自治州任选。待会儿,拿张全国地图来,你点中哪个,咱就去哪个。”
我听了直皱眉,忍不住怼他:“你别在这出歪主意好吧。万一他点个西北大边疆,这时候咱跑去冰天雪地里挨冻啊!随机性也太强了。再说了,旅游是得规划的,不是拍拍脑袋,想去哪就去哪的。”
老狂放下筷子,啧了一声:“随机一点才有乐趣嘛!再说了,咱爷们出门只用身手钥钱,不像你们小娘们,首饰、包包、化妆品带一堆。”
“哟呵,你还挺会讲哈?”我放下勺子,挑眉看他,“我哪有这么精致了?我出门哪次带包,你见过?关键是随机选取的城市不一定符合当下的季节,还有你得考虑路途,以及到底适不适合他们俩去。”
老狂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行,不就提了个建议嘛。听不听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既然如此,选择权就交给两小只呗。”
这话刚落,小喧儿就凑过来打圆场,还不忘调侃:“哎呀!金州无辣,一日不欢,爸妈不吵,日子难过啊。要不带我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就是拍戏的地方。”
我愣了愣,随即笑了:“可以啊,影视城吗?”
老狂放下筷子,接话道:“这地方好啊,又近又不用出钱,实在是一箭双雕呐!”
我抬眼瞅了他一下:“不用钱?你想的美。就算我是演员,现在没戏份,也不能随便乱进,还是得照常出门票的。”
老狂“哦”了一声才恍然大悟,这工夫爸妈已经吃完了,妈擦了擦嘴说:“你们慢吃慢聊哈,我们先走一步,碗筷我放厨房,交给你们洗喽。”
我和老狂点头应下,小喧儿晃了晃脑袋:“哦,也就是说要出钱吧?不过按咱老妈的性子,最好还是去免费的景点好。”小何儿在旁边呵呵直笑。
我伸手轻轻提着他的耳朵:“你小子,上次去动物园买门票,不也是用咱俩的钱?咱家钱够不够用、咋规划,还轮不到你操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妈打算啥时候出发?门票多少呀?”小喧儿追问。
“先不急着出发,赶紧吃你的。”我指了指他碗里——油条还剩几根,稀豆粉也满着,他压根没动几口。
小喧儿“哦”了一声,这才埋头吃起来。我看着他,随口说道:“说实话,在金龙影视城拍戏这么多年,我都没仔细逛过,大部分时候忙着拍戏,那儿也少接待客人。门票我记得北区680一人,一米二以下小孩半价;要是北区、南区加西区的套票,得两千多。你们是要套票,还是只要北区?”
“我不管,我要去看你拍过戏的地方!”小喧儿含着油条,含糊地喊。
“行啊,那得要全票了。我拍戏一般在东区,北区是观光区,那些场景街区平时很少用。你们仨可都想好了?套票走马观花逛下来,至少得六七个小时。”
老狂立马催促道:“说时迟那时快,赶快订票啦!”
“订票倒不急,一通电话付了钱就行,要不你先把碗洗了?他们俩的先放着,就洗我的、你的,盘子也拿去。”
“好嘞,放心交给为夫!”
我转身回房关了门,脱了晨跑的战裙,随手抓件软糯的白色长毛衣套上,又穿了黑丝袜,再裹上星河护卫队白色礼服冬大衣,省得犯选择困难症。把微卷的披肩发高高扎成马尾,免得出去风大吹乱。战靴也脱了换回拖鞋,走到门口鞋柜前,随手拿双黑色渔夫鞋穿上,然后取下手环、套到耳朵上,拨通了电话——我认识金龙影视城的杨总,通讯录里存着号,只知其姓而不知其名,姑姐就称之为杨总好了。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声音:“喂!请讲。”
“是我,龙佐,想跟你预定今天的门票,还有吗?能开放不?”
“哦,冰颖啊,有的有的,你要几张?”
“四张套票,有两个小孩,应该不足一米二,是半价吧?”
“套票确实有,就是目前有点紧张,我帮你看一下啊。”
过了一小会儿,杨总的声音又传来:“你这电话打得挺及时,套票一天只预定50张,现在已经订了46张。俩小孩肯定半价,你们俩我给打个六折——都是熟人,你们平时拍戏也是在帮我们宣传。”
“哎呀,这哪行啊杨总?该多少是多少,这钱我得付全。平时咱拍戏总在里边晃,难免有人不注意,对设施破坏也大,不能让你们亏本。”
“哎呦,客气啥!那说好了,你们俩七折,俩小孩半价。票我已经预留好了,啥时候来都行,到时候跟门卫说一声是我留的票就成。”
“好的,谢谢杨总!不耽误你了,挂了啊。”
“行,祝你们玩得愉快!时间不用纠结,玩到晚上七八点关门之前出去就行;要是第二天还想来逛没看完的地方,门票也算一天的。”
“是,多谢杨总。”
挂了电话,刚回头就看见老狂刚好洗完碗过来,还牵着两个小家伙,走到贵妃椅旁边。
于是,竖起大拇指朝门指了指,说:“搞定了,还有啥要准备的不?没有的话,直接出发。”
老狂左手牵小喧儿,右手牵小何儿,笑着喊:“ok,我准备好了!现在——出发!”说着就带着俩孩子冲了出去。
我往前走几步拉开房门,他就带着孩子越过门槛。
穿过前庭,院门自动检测到人,“咔嗒”一声开了。一行人一路冲到地铁站,最后老狂一手抱一个小家伙,我在后面快步跟着,总算到了8号站站台,等着往金龙影视城方向去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