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兔的生活很简单。
每天出去玩会。
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成年之后找个健康的雌性结侣。
生一大堆小兔崽子。
除此之外,兔生没有别的目标。
只要不被天敌干掉,它就心满意足了。
但眼下,遇到一个很大的危机。
某条巨蟒整日在底下游走。
垂耳兔卧在粮草堆里,哪也不敢去。
百无聊赖的它只好自己找点事做。
细数那条巨蟒的优点……
迷人的容貌,它没有。
好看的毛发,它没有。
各色晶石,它有个屁!
长处一个没有,短处又数不清。
雌性看上那条巨蟒什么了?
她为什么要跟它结侣?
垂耳兔翻来覆去,想不明白。
自己好歹还有间小木屋。
粮草充足,不愁吃喝。
雌性又为什么迟迟不肯结侣?
兔子浑身毛茸茸的,最能讨她欢心了。
特别是他头顶那对立着的耳朵。
雌性最最喜欢了!
她常常攥在手里把玩。
不管垂耳兔是帅气的人,还是软萌的兽,都是雌性结侣的不二人选。
就连那头脸皮厚的大尾巴狼。
它也有一身毛发,还能给她当坐骑。
雌性明明就喜欢得不得了。
包括那只……新来的废物兔子。
她也已经养了好几日,爱不释手。
综上所述,雌性只喜欢毛茸茸。
她是不可能喜欢流浪兽的。
那一身鳞片,从头到尾,又硬又冰。
它整天就知道嘶嘶嘶,没完没了。
都不知道打猎回来喂养雌性。
反倒是雌性。
她花自己的晶石给那条巨蟒买了很多肉。
买多少吞多少,比大灰狼还能吃。
雌性买多多都不够它吞的。
想到这里,垂耳兔忍不住跺了跺脚,还用鼻子发出几声短促的哼哧声。
底下那条巨蟒似乎睁了一下眼。
它长长的尾巴放在床上,搭在雌性身上,还时不时地摩挲一下她的腰。
唯一说得上的优势,就是蟒蛇体型巨大,随随便便就压死几个对手。
像垂耳兔这样的小可爱。
是不够它塞牙缝的。
就连那些在这块占地为王的狼族。
遇上这条巨蟒,也只能跑。
那头大尾巴狼就被它抓着好一顿揍。
垂耳兔是聪明兔,溜得快。
不然,它现在也得留宿在穆荻的帐篷里,哪能趴在这儿盯着那条巨蟒。
想起那日……垂耳兔便缩成一团。
如果雌性愿意,蟒蛇将是她的第一伴侣。
大尾巴狼也可以排在前面第二。
垂耳兔勉强同意退居第三。
它只要跟雌性结侣就行。
有这条巨蟒在,应该不会再有别的兽人,不知死活地跑来分一杯羹。
雌性就将是它们三个所有。
生崽那是迟早的事。
垂耳兔不着急。
它侧躺下去,还哼了两句。
这个计划非常好。
但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据雌性所说,巨蟒已经是她的伴侣了。
它会允许雌性再跟别人结侣吗?
大尾巴狼有没有这个机会还两说。
垂耳兔的机会很是渺茫。
如果巨蟒不让它跟雌性结侣,一口下去,明天起来就已经消化得干干净净。
可自己就只是想跟她结侣啊。
垂耳兔突然烦到不行,爬起来挠东西。
夏季是兔子发\/情的高频期。
它目前还没有伴侣。
发\/情了也只能消耗一下体力。
不像某条巨蟒,时不时就缠在雌性身上,明晃晃地露出它那两根东西。
垂耳兔发现了总要‘噗噗’两声。
偏偏雌性对巨蟒好好。
看见了当没看见,从来不骂它。
垂耳兔也很想睡在她旁边。
先抱抱,再亲亲,最后融为一体。
可他之前就尝试过了。
抱抱可以,别的通通不行。
雌性还会在紧要关头给人来上一脚。
垂耳兔低头看看自己。
难道,巨蟒的优势在于它有两根?
“嗯……别闹……”沈暮春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腰上滑动。
大黑蟒听见呓语,正想偷偷撤回。
谁知,她一把抓住尾巴,塞进自己怀里。
“不许走……元澈……舒服~”
如今的天气越来越热了。
唯有大黑蟒这身鳞片,冰冰凉凉的。
就算沈暮春睡着了也不肯撒手。
“嘶嘶~”
其实大黑蟒比任何人都怕热。
每逢夏季,它必须去找个山洞避避暑。
只是小人鱼住在这里,大黑蟒不放心。
它宁愿忍着酷热跟她待在一起。
先住进来,再想办法。
“噗噗!”
垂耳兔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它想起那头大尾巴狼。
那也真是个废物。
区区小伤,又不是走不动了。
至于在外面养这么久吗?
他要是再不回来,就见不到雌性了。
这条巨蟒早晚把她拐回蛇窝去。
一只兔子可阻挡不了它。
天气实在是热。
大黑蟒常常没精打采地缩在小木屋里。
垂耳兔更是哪也去不得。
沈暮春发现,跟巫医约定的时间到了。
她便去把野兔子接了回来。
巴赫没在穆荻那里。
“兔兔,你要好好照顾小兔兔哦!”
沈暮春乱点鸳鸯谱。
她将瘸腿的野兔子放进粮草堆里。
一个粮草堆卧着俩兔子。
垂耳兔觉得,怪挤的。
废物兔子还有事没事贴近一些。
垂耳兔觉得,更挤了。
因为那条巨蟒总是盯着它们看。
废物兔子不经吓,时常晕过去大半天。
垂耳兔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沈暮春又像之前一样当起了饲养员。
两只兔子天天吃素。
一条蛇什么都吃。
少了那七头狼,日子也不算太忙。
等兔子们身上的伤都好了,都能下地了,她就把它们拎到屋外去晒太阳。
“小兔兔,别跑远啦,林里有狼。”
“兔兔,你看着它点,别丢了!”
沈暮春也不管野兔子听不听得懂。
反正有垂耳兔在。
它就有义务看着它的伴侣。
“噗噗!”
垂耳兔骂人。
野兔子跟它学。
“噗噗!”
沈暮春是真听不懂。
垂耳兔从来没解释过给她听。
沈暮春就当它们是在玩。
她喂的兔子,自然而然是它们的主人。
起初,野兔子就一直跟在主人脚边。
沈暮春到哪,它就到哪。
蹦蹦跳跳,亦步亦趋,跌跌撞撞。
后来,野兔子发现巨蟒也跟着主人。
它吓得当即调转方向去跟垂耳兔了。
沈暮春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她只知道,两只兔子在一起玩了。
垂耳兔带野兔子跑跑跳跳,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