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带着惊人的诱惑力击中了他。
他自然是想要的,渴望的。
可他自从承认喜欢他后,这种念头就被他深深的藏在了心底,如今阿泽说可以让他怀孕!
真的很让人难以置信。
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音:“可……这怎么可能?阿泽,这非人力可为……”
“信我。”万俟泽吻了吻他的唇,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说能做到,便一定能。”
姜舒辰望进他笃定的眼眸,心中那点波澜逐渐扩大。
他用力点头,主动环住万俟泽的脖颈:“嗯!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我想要……想要属于我们的孩子。”
万俟泽温柔的吻了吻姜舒辰的额头,安抚道:“睡吧,说不定明天肚子里就有宝宝了。”
“嗯!”姜舒辰往他怀里靠了靠,闭上眼睛,开始满心期待。
【小千】
【在的哦,大佬。】
【开始吧!】
【好的,大佬!】
计划他很早之前就已经与小千说好,只是一直都没有等到时机,如今时机已到,只要按之前说好的做就行。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万俟泽假装寻来一些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草药,亲自煎了,小心翼翼的喂给姜舒辰喝。
药汁并不难喝,带着微甘,除了固本培元的作用,别无其他。
喝药只是让姜舒辰信服,最终还是要靠系统来解决才行。
如此过了月余,姜舒辰开始变得有些嗜睡,食欲也不似往常。
起初以为是季节更替所致,并未在意。
直到一日清晨,宫人奉上他平日最爱的蟹黄汤包,那浓郁的鲜香飘来,却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干呕起来。
“殿下!”宫人吓得连忙跪下。
万俟泽闻讯立刻赶来,挥手让宫人退下,亲自扶住脸色发白的姜舒辰,眼中却闪烁着激动与期待的光芒:“辰儿?是不是觉得恶心、乏力?”
姜舒辰难受地点点头,委屈道:“不知怎的,突然闻不得那味儿了……”
万俟泽心中狂喜,却强自镇定,轻轻将他搂入怀中,大手温柔地抚上他依旧平坦的小腹,声音激动得有些沙哑:“辰儿,或许……是我们的孩儿来了。”
姜舒辰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真、真的?”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奇迹可能真的降临时,巨大的震惊和喜悦还是淹没了他。
万俟泽立刻唤来心腹侍从,秘密去请了最为可靠的老太医。
老太医诊脉良久,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在万俟泽沉稳却不容置疑的目光下,颤巍巍地跪下:“殿、殿下……这、这脉象如盘走珠,确是……确是喜脉啊!恭喜……殿下……”老太医行医一生,从未说过假话,就算知道七皇子未婚先孕,也不得不照实说出。
“此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分,否则……”万俟泽语气平淡,却带着骇人的压力。
“老臣明白!老臣明白!”老太医连连磕头。
待太医退下,室内只剩二人。
姜舒辰仍处在巨大的震惊中,手轻轻按在小腹上,感觉像是在做梦。“阿泽……这里,真的有我们的孩子了?”他声音轻颤,带着不可思议的喜悦。
万俟泽蹲下身,将脸贴在他微凉的手背上,眼中是难以言喻的喜悦和爱意:“是,辰儿,我们的孩子。谢谢你。”他抬起头,吻了吻姜舒辰的唇,珍重无比。
之后,姜舒辰的孕反应有些重,时常恶心呕吐,口味也变得极其刁钻,有时半夜突然就想吃某样东西。
万俟泽从不厌烦,总是立刻亲自去小厨房,想方设法为他弄来。
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姜舒辰,夜里睡觉时也格外小心,总是将人牢牢护在怀里,手轻轻覆在他的小腹上,仿佛能隔着肚皮感受到那个小生命的成长。
姜舒辰虽然身体不适,但精神却极好,脸上时常带着一种柔和的光辉。
他喜欢拉着万俟泽的手一起抚摸依旧平坦的小腹,尽管什么都还感觉不到,两人却常常为此相视而笑,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阿泽,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只要像你一样好看。”
“哼,要是像你一样硬邦邦的,可怎么办?”
“像我也好,以后才能保护你。”
“……油嘴滑舌。”
这样的甜蜜低语,时常在寝殿内响起。
他们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中。
女皇和皇后闻讯后,第一反应是震怒和难以置信!
辰儿怀孕了?他不是喜欢赵家那小子吗?怎么会和别的女子怀孕?
他们不敢想下去,立刻摆驾皇子府。
同时,女皇第一时间想到了赵文涛,此事关乎她的爱子,也必须让她知晓。
既然辰儿已经怀了别的女人的孩子,也不能耽误了赵家小子。
即刻下令:“速传丞相赵文涛及其正君张氏入宫……不,直接前往皇子府!”这件事,必须几方面对面说清楚。
皇子府内气氛凝重。
姜舒辰脸色苍白地靠在榻上,万俟泽紧握着他的手,神色平静却坚定地站在他身前。
女皇与皇后刚到不久,丞相赵文涛与张雪琴也匆匆赶到,两人脸上皆是惊疑不定,显然已从传旨内侍口中得知了惊天消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皇假装镇定,要是让她知道哪个浪荡子招惹的她儿子,她定要扒她皮!
“母皇,父后,你们怎么来了?”姜舒辰被眼前的架势吓到,他努力躲在万俟泽的怀里。
“陛下,皇后,你们莫要生气,辰儿现在还怀着孕呢!”万俟泽双手抱着姜舒辰,面对皇帝也不畏惧。
“那个女人呢?为什么不见她人?”女皇如何不生气,竟然让她的皇儿未婚先孕,她该死啊!
“什么女人啊?母皇?”姜舒辰此刻被万俟泽紧紧的护着,也不害怕母皇了,她探出脑袋来看向女皇,不解的问道。
“让你怀孕的女人啊!你不要袒护她,赶紧让她出来!朕一定为你讨个公道!”女皇说着就要让人去搜。
“陛下,没有女人让辰儿怀孕,他怀的是我的孩子!”万俟泽一猜她们就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女皇目光如刀般射向万俟泽,“是你?用了什么妖术?!还是你欺君罔上,实为女子?!”皇后在一旁也是又急又气,看着儿子不适的模样,心疼不已。
赵文涛和张雪琴看到眼前情形,尤其是身份成了女儿的儿子那镇定却又维护的姿态,以及七皇子明显护着腹部的动作,心中骇浪滔天,但多年官场(后宅)沉浮让他们勉强维持着镇定。
“母皇,父后,息怒。”姜舒辰挣扎着想下榻解释。
“陛下,皇后,请息怒。”赵文涛也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是震惊也是担忧,“此事……此事太过惊世骇俗,恳请陛下容缓查问。”她看向万俟泽,眼神复杂万分,既有询问也有警示。
万俟泽先轻轻按住姜舒辰,然后对女皇和赵文涛各行一礼,态度恭敬却不容置疑:“陛下,皇后殿下,母亲,父亲。此事千真万确。殿下腹中骨肉,确是我二人血脉相连之子。并非妖术,臣……亦非女子。只是机缘巧合,得上天垂怜,方得此奇迹。臣愿以性命与赵家满门荣耀担保,此乃真情所致,绝非邪祟,亦绝非对殿下的亵渎。”
张雪琴也赶紧附和,声音发颤却努力清晰:“陛下,泽儿他……他虽然有时跳脱,但绝非妄言之人,更不敢欺辱殿下!此事……此事虽难以置信,但或许……或许真是天意……”他作为父亲,此刻的维护显得合情合理。
姜舒辰泪光盈盈地哀求:“母皇,父后,丞相大人,这真的是我和阿泽的孩子,是我想要的。求您们相信我们,接受他吧。”
女皇看着眼前一幕:儿子坚决维护,赵鸿泽坦然无畏,赵文涛夫妇虽震惊却也在试图理解和转圜。她心中的震怒渐渐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动摇取代。
她看向赵文涛:“文涛,你……你也如此认为?”她需要这位重臣、孩子母亲的态度。
赵文涛目光扫过儿子坚定的眼神,以及七皇子苍白却幸福的神情,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跪下行礼:“陛下,老臣……老臣虽觉此事匪夷所思,但……但观殿下与犬子情意深重,且太医诊断在此……老臣……老臣相信这其中必有天意。若能……若能成全殿下与犬子,得此皇家血脉,老臣……虽惊亦喜。”这番话,几乎是赌上了赵家的声誉和未来,但也彻底表明了立场。
女皇沉默了许久许久。
殿内落针可闻。
丞相的态度至关重要,如今连赵文涛都选择了相信和接受……
她看看坚决的儿子,看看深不可测却得丞相背书的万俟泽,再看看虽然惊惶却最终选择支持儿子的赵家夫妇。最终,她长长地、几乎是从胸腔里叹出一口气。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罢了。”女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却又有一丝释然,“既是天意,那你们便择个良辰吉日把婚礼办了吧。”
她目光复杂地看向姜舒辰的腹部,“好好安胎,皇室血脉,不容有失。”这便算是承认了。
她又看向万俟泽和赵文涛,眼神警告:“赵鸿泽,文涛,你们需得给朕好好照顾辰儿。若他有半分差池,朕唯你们是问!”
“臣子(老臣)万死不辞!”万俟泽与赵文涛同时应道。
皇后这才破涕为笑,与同样松了一口气的张雪琴一起,围到姜舒辰床边,好奇又怜爱地看着他的腹部。张雪琴更是忍不住开始絮叨起孕期注意事项。
最大的难关,在皇室与相府共同的震惊、挣扎与最终的接纳中,终于度过。
姜舒辰依偎在万俟泽怀里,与对面的“父母”赵文涛和张雪琴交换了一个安心又带着些许微妙的眼神,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万俟泽紧紧搂着他,感受着那份奇妙的连接,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跨越了性别、常理乃至家族认同的界限,他们的爱情,终于结出了最不可思议却也最甜蜜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