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归了庄子,某王爷却说头痛,非要他跟进房中给揉揉。
可他又不是御医,再怎样,都不能够根治。
何况怎么说头疼就头疼?
“王爷该是找御医看看。”
揉按着,枕在他膝上的人默不作声,充耳不闻。
“王爷?”
就是故意装听不见,才刚睡醒不久。
他轻声言语。
“臣退下了?”
“王夫…”
没有要走,还是被握了衣角不放。
“本王是想你陪一会儿。”
一觉醒来,佑安王变得黏人。
拉下只手盖到眸上,温声变得哑然。
“本王…先前醉了,什么都不记得,若有什么,王夫勿要害怕本王。”
是说那醉后琴音?
他回道,
“王爷的琴弹的极好。”
似乎是愣了下,旋即展颜笑开。
“那王夫可喜欢?”
“喜欢。”
“那便是好的。”
调整身子坐起,就在身侧。
“王夫明日可否要去宫中书阁?”
“何时回归封地也都听王夫的。”
真的给了他许多商量的余地,可以有着自己的想法。
“往年都要在半月后,君臣设宴庆祝夏凉来临,王爷可要参加?可有别的要事?”
腹前的手被握走,只听人说。
“参加也可,不参加也罢,更没有别的要紧事。”
“那便夏凉宴后回程?”
“好。”
没有过多言语。
约有半刻钟…
“本王送你回房,让下人准备热水。”
再让人留下去徒增尴尬,不若这般。
话落,林若泷就要起身,可本该要送离的人反而不动。
“臣,今日想在王爷这里…”
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那本王今夜去王夫的屋子。”
还当真准备离开。
说又难以启齿。
“臣…”
正臊难当,不知该如何开口时,佑安王笑晏晏地凑过来。
“王夫是对夫恋释然了?”
被抱着,倒也没动手动脚。
“嗯”
是真的不好意思说出那些情事词汇。
“可本王跟你不同,你只是体虚,精心养养便可。”
“就亲吻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本王日后一睡不醒,本王也不怕世人诟病,王夫说本王无能就是,只是苦了到时王夫需要自证。”
只抱身牵揉着他的一只手,浅笑安然。
“只要没有房事,王夫那时依旧风光霁月。”
“本王早准备遗书一封,若猝然,自有下人去送书,王姐是个好长姐,好皇帝,她决不会因此而为难你。”
这似乎是另一个佑安王。
强势,不容置喙,自信满满。
但……
“臣不愿,那是欺君。”
“君让你欺,那便不是欺君。”
颈间被安抚倾印,佑安王明知道他的意思。
“臣…”
“你首先是姜竹玉,然后是姜丞相之子,以及京城有名的文士,最后才是谁的王夫。”
他…
…懂了……
不再坚持,浅应几吻,拜礼离去。
日子似乎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佑安王时有会来逗他几下,又歉意补偿,更多数会猝不及防来吻他一吻。
依旧是很纵容他,在正常情况下,也总会在他身边陪着。
在宫中书阁日子,他观书,佑安王观他,或者是反过来。
佑安王自小在宫中长大,自身才学不低,这书阁是也看了个大致完全,有时的不懂,都能为他指明讲清到底如何。
这样惬意的时光总过去很快,宴席如既往枯燥乏味。
不过当时的佑安王假作不适,愣是带他去了宫外闲逛。
其实如此畅通,皇帝很明显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个什么品性,反倒是他被惊了一遭又一遭。
被佑安王妙手易容,牵着做尽从来不能肆意的事情。
被说再如何,世人也不会看到面具之下的真面目,潇洒些,自在些,再回去做回那个高台之上的人。
去放风筝,结果因风弱飞不起来,在阳日下,除了获得一身燥汗,还被掉落的风筝拍了几下,尤其是请缨去捡的佑安王。
去市场买冰粉、凉糕,他是未觉得有什么,某个似乎深谙世故的人坏笑一声,一阵好点,做好了却说不要,惹得商贩气急败坏,要跟他拼命。
结果是非常有勇有谋的早准备了匹马,勾腰带他上马,不紧不慢的遛人玩。
手里拿着做好的冰粉、凉糕,倒是不太颠簸,边吃边走。
这时才告诉他,刚刚那个商贩是个黑心商家,同样的冰和水果,愣是翻了三番价格,只因这方是驿站马车云集处。
说若是这些还好,天子脚下自有人去管,是刚才这贩子强买强卖,还恐吓稚童。
是挺凛然正义的,就是蛮不留余地。
刚刚那商贩跳脚骂人,污言秽语,难听至极,格外脏耳。
今天知道的事情太多,佑安王会骑马已经不算什么。
“王夫,怕不怕高?”
同骑马儿已经到了郊外,身后的凉气依靠拽了拽缰绳,陡然问了句。
这是个什么问题?
“不惧。”
过分百变的佑安王,在外面是格外肆意的张扬个性。
被催促下马,牵手带领穿过浓林,路途陡峭些,好在是提前换了身便衣。
走走停停,被带到一处云崖处。
站在崖边,底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但确实拥有美景,当阳光照过,七彩的虹色可见。
已经到这,佑安王反松了他的手,背朝云崖站身而立。
“云芝,你信不信得过本王?”
身后崖底渊深,又如何能不注意脚下。
想去牵过,却被人躲手收至身后,笑眼弯弯,形似月牙。
“云芝,信不信本王?”
这种笃定…
“信。”
当即后仰的人伸递给他一手。
是出于信任?还是出于今日真的肆意,让他忘了一切?
包括踌躇,包括不安,包括后果。
他握住了那只手,也同样被拽下崖顶。
在半空,他看见人在笑,已经撕下的易容,不知道去了何处。
那张脸,现在出现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明媚灿烂。
疾风还是太过,吹的他眼中干涩,忍不住闭眼,只记得是最后落到一个怀抱里,最后弹弹。
似乎是风静了,可许久都不曾睁眼,耳边也等到一句调侃。
“王夫原还是怕高。”
亲了额头,然后是抱更紧些。
这白日成何体统?
挣扎着坐起来,四周的环境也终是落到眼前。
身处云际间,他们被块巨大的阻拦网拦住,上面还铺陈着许许多多缤纷多彩的花瓣,此刻落得他们一身,发丝里也缠结了不少。
摇晃的阻拦网,重新抱过他的人,又说。
“云芝准备好了吗?”
!
又要干…!
没待反应过来,某个人不知道猛扯了什么地方,带着他又向下坠去。
来不及说话了,只得将身边人抱紧。
惊险带来的刺激和快乐,从未有过,即便他现在经历不再安稳,脚下不再踏实,所学也半分都用不上。
又是弹弹,这下他懂得快速睁眼能看到更多。
依旧是云际间,却是暗了些,他们穿梭到了高耸入云的树冠间。
林若泷看人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好奇的到处看看,有些笑意。
伸手从一旁最近的树冠里摸索摸索,最后摸出来一个不算是小的翼翅,在人震惊看向他时又笑。
“走了这么久,是只喝了水,云芝该是腹中饥饿,但一会儿可要牢牢抱紧,免得掉下去。”
结果却是趁着他惊懵时刻,压躺下亲了又亲,吻的直软了手,呼吸促乱,在谴责的眸光下,才算了事。
“不怕的云芝,不止可以那样飞,还可以…”
回身掏了又掏,一会儿功夫,在他眼前愣是又拼成了个分外奇怪的东西。
仔细紧了紧那怪东西,四处又是检查了遍,便让他坐到那座椅上,在他身上被绑了又绑,还有空揶揄。
“云芝被绑起来真好看。”
闻声摸了摸脸,原来他脸上的易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
后知后觉林若泷一直唤他云芝,也后知后觉,那句话有些礼节崩坏,言语轻浮。
被娇惯出来的随心所欲,让惯来的伪装撕碎,恼怒的羞意,让他不由得冷哼一声。
意外见到这样一面,除却开心,林若泷更想用别的方式化解。
身处云崖之中,落脚地就这么点,出于一会儿安全,姜竹玉又被他绑了个严实。
电光石火间,他的脑中闪过一个顶坏的点子,甚至于是因为想到太晚,而感到有些不满。
“王夫是生气了?本王好怕…”
凑近跟前,那眸光闪烁璀璨些,姜竹玉有些看不懂那是何意?身子却是一酥,那是种不太妙的感觉。
直到,被咬耳朵告知,才……
拒绝的话死于腹中,另外的什么,却是掩在树冠里。
是风,是声,还是一些或坠落于空的东西。
迷乱之际,一些温柔以待,足能祸人。
周围没什么变化,但姜竹玉知道,是有什么确确实实的变了。
把人哄好了,帮系掖好了衣物,脸上的蔸帽也是很细心围上,坐到身侧心情舒畅至极的人,就那样让一个死物动起身来,停滞半空。
“我们出发。”
迎风而飞,这从未见过。
在空中,只是坐着他甚至能看见擦身而过的飞鸟。
手臂可动,他伸手戳戳,吓的飞鸟坠下,只余些羽毛飘落。
是向下飞行,速度很缓,绕飞中,似乎是给他呈现一路的风景。
树木葱茏,高耸入云,越往下,草木越是郁青丛密。
有些只见过于书中,此刻呈现于眼前的动植物,让他今日不止一次惊异不已。
直到落地一处,那里被辟出条路,神采奕奕的人下了那怪东西,来解他的绑身。
才下去,那软条条的双腿却不得站直并拢,直把自己摔进早准备好的人怀中。
起先扶住的手被顺水推舟地放到脖子上搭着,那人揽着他笑的可气。
“怎么?是投怀送抱吗?”
气不过在脖子上磨牙,会有些痛意,可还是在笑。
“云芝是在干什么?乳儿咬人都是有力气的。”
“这样看来,本王是真的没有考虑周全。”
半晌之后,歇够了,姜竹玉被林若泷领到了一处桃源仙境。
不是真的桃源,而是木屋河流。
随着走近河流,姜竹玉发现岸边有很简单的建了些东西,譬如说最常见的,可供垂钓的亭台。
是活水,那河流内可见的奔涌游鱼,也确实很需要这样的几个。
这还没完,越往里走,所见越多,甚至还有小块田地,内里种上了些蔬果,但粗略看过,现在能食用的只有极少几种。
“晚上,云芝与本王在这里安住如何?”
在这?
“王爷是否会…”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推开的木门内里,与屋外完全两样,说是极其奢侈都不为过。
墙上毛皮挂着许多,也做成了各类衣裳,披风。
进了屋内,姜竹玉第一眼看的床卧。
罗纱棕灰,合于锦缎之上,内里似乎还有一层,是距离使然,没能了当看清。
退其看桌,桌铺、椅垫也是极上好的兔皮制品。
哪怕是铺地至每个角度的虎皮,也做工精细。
被拉进屋卸衣,绒质的脚感,依旧让他有些震撼心灵。
“这里温度是一直偏低,几乎不怎么变,云芝可要好好穿暖,不然要病的。”
被按坐桌边椅上,一边去拿衣物的人,没有很久的把衣物挂在屏风上,又过来将他牵过进去。
“先去换。”
姜竹玉:……
换完出来,是舒适,是暖和,是美观,就是……
“王爷这是否过于奢靡了,京中毛皮金贵,这……”
抱捧另一身同样衣物的人走近过来,低首思考。
“那…本王不换了,将这些换些银钱,以后使用。”
姜竹玉:……
他不是这个意思,这天气冷的,本易冻寒的人待久了,怕不知道会怎么样。
想解释,人却当真把衣服放到一边,牵他的手,走离屏风。
话着别的,让他无法开口。
“这里吃食比较单调,但是河鱼肥美,种些的蔬菜也是正嫩时候,钓上几条去,一份炖汤喝暖和身子,一份炙烤着吃。”
“上次来,本王记得,采了些格外味美的佐料,还有…咳…”
前面领走的人没有说完,是轻些的喷嚏声没有打出来。
终得以把手抽出,走到身前把头扶正相看。
“臣只是说那么一句,王爷是在生气臣多嘴?”
但不是他预想那样,佑安王只是掀起眼皮看他,有些疑惑和些许的不理解。
“嗯?”
哪知下一刻,佑安王直接伸手推搡了他一把。
倒下才知身下是从未见过的毛皮。
过分的厚实柔软,过分的细腻光滑。
“本王可没那么小心眼。”
想坐起身,却被推着又往里进进,这才惊觉来到了那张床上。
“本王只是觉得,到底是什么让王夫觉得本王没甚能力拥有这些物什。”
“也是想着穿上,过会儿又要褪下嫌弃麻烦。”
褪…褪下?
“臣只是…唔!”
脑中闪过什么,他忙说。
却人已欺身,为时已晚……
…
春意闹枝,含苞欲放,暖意融融,又是花枝摇曳多姿。
…
解决了异议,让人知道他即便是弄脏弄坏这些身外东西,也有能力多制备些。
在光洁中沉沉浮浮已过,将脏过的毛皮扯下,为人用帕子洁净,昏睡过去的人儿,还攥着他一缕垂发。
情事最是容易举一例三,在探索中,即使不真,也能让人畅快。
房中不缺亵衣,但只有他的尺寸,总之是皮毛舒适,就那样睡去,也不是不可以。
“笨笨”
明知道有法子对他不利,还上赶着送把柄。
但滋味甚美,怪不得《文人志》中曾言,这等事是人一妙事,若胸脯饱满,更是妙中之妙。
怪不得这王夫总穿些宽大松弛的衣裳。
这姜丞相怕是也苦恼不已吧,怎这独子天赋异禀,得天独厚,分明是文弱书生。
美而形优,妙哉,快哉。
不怎突兀,更衬人美。
被濡咬时,那神情简直泫然欲泣,奈何又端着点端方架子,怎么都不许自己折曲。
盖实被子,直弯的腰脊终得以展身,掌中丝线隐回。
…
身子绵软,各处也有些着不自在。
独自面对身躯上的红痕,姜竹玉满身的不自在,明显的汁液涂抹,是上好的药。
枕侧备了亵衣和新的皮毛衣服,床下是崭新的帕子和一壶水,探手去摸,还是温热的。
还是起身换了衣物,不准备继续躺下去。
面皮实在是热,该出去通通风。
才出门,一眼就见不远河边垂钓的人。
皮毛满身,不是壮硕魁梧的身躯,裹的倒像个雄壮样。
走到身旁,一旁的木桶里已经装了几条不小的鱼。
见他过来,将钓竿一放,默不作声地把方才坐着的小凳和坐垫分成更小两个。
拿过来给他放好,起身又为他整了整衣装。
“云芝怎得不裹的严些?”
本向来故意宽松的衣服登时紧些,却也确实舒适抗风。
“臣不习惯。”
确实是不习惯。
这一收紧,腰腹的细,胸脯的满,当即显露,实在当不得体统。
以往都是尽量掩饰,如今就这样暴露人前……
“还是要舒适才好,况且云芝正是年华,总不能老打扮成姜丞相那般。”
“王爷,还是要得体一些。”
整理完,捧看他脸,佑安王扬眉不解。
“谁敢闲话云芝?本王倒是真想瞧瞧。”
…
了了那些,都是旁事,正事中,还是晚膳事宜。
充当下手,待吃进口中,那河鱼真是味美。
晚些时候就寝,已经不怕些什么。
床是极大的,并躺也是很够。
“王爷白日时,其实可唤醒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为臣斩发。”
被下也相握的手被轻捏几下。
“只是缕发,就能换得云芝睡的好些,实是划算的买卖。”
“但身体发肤……”
蓦然间,有种莫名的酥感通身,好是熟悉。
“本王本觉不是,可现下觉得云芝所言有理,那云芝可要多多补偿本王。”
耳侧的声音,让他悚然一惊。
人没过来,但余光中人在侧身看他,嘴角噙着促狭的笑。
“云芝为何不敢正眼看本王?”
“偷瞄是什么作派?”
!
“臣要睡了。”
“要睡了啊~”
说一句紧接一句。
“可云芝为何手握的这般紧,好生痛啊。”
!
“不是睡了?怎能听见?”
见他不应,低声浅笑,唇来蹭贴。
怎得近来这般爱亲?
想睁眸,反覆了眼,感知是越发敏感。
含舌弄乱…
……
说是第二日便走,却一日又一日的拖着,他也被佑安王带的肆意了多。
“云芝…”
耳边的那道声音,诉说着对他一见倾心的蓬勃爱意,诉说着对自己身中奇毒命不久矣、时日无多的坦然。
“让宫中御医说了真话,本王还剩一月可活。”
“再不用饱受折磨了。”
“可云芝,你会伤心吗?”
突闻噩耗,玩闹拒推,亲来人肩膀的手猛滞。
“当…当不得玩笑话。”
新婚至今日才相处半月多,就算加上,也不到两月…
“不是玩笑话。”
吻他不停的人,倒很不甚在意,似乎自来这,便尽管肆意。
在颈窝噬咬,把他带至一个心悬不悬的境地。
手下动作着,是比过往越发的激烈猛然,让他不得不断续喘着以为再也呼吸不到气。
…
他们是冲喜……他竟忘了。
…
说是一月,其实是回了庄子后,只又再活了23天。
猝然之前,也才用过膳。
说是饭后消食,见他今日不开心,听信下民间的假说。
走过百步,长命百岁。
才是走过,转头说要带他出去走走,说真的感觉身体好些,没准儿宫中御医也有诊错的时候。
说正夏炎日,适合吃些冰碗水果。
结果才让他吃了,刚坐下就说是去拿个帕子,一会儿净手用,结果再没回来。
…
处理了佑安王的身后事,他如他所说,还是那个风光霁月的温雅公子。
也如他所考虑的一样。
仅剩的最后一步,便是证身。
只要这步证实,佑安王和佑安王夫的名讳自此以后,都将成为禁忌。
他只会是那个姜丞相之子,只是那个文士。
他选择了为自己而活,佑安王说过他首先只是他自己。
但世间再没有佑安王那样的好男子。
当声名远扬,才学高斗,他不再遮掩,曾倍觉得体的衣装,换得更加舒适的修身衣装,身后也多出了一支暗卫。
选择入朝为官,果然有些酸腐明嘲暗讽,有人甚至胆敢骂他不似男子,更似男娼。
不肖他言,上至天子,下至百臣,他的背景直说滔天。
只是他变得冷漠更多,
看过太多,心也确实硬了。
有人说他就只是命好,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上。
可他也确实本就有着才识,若非如此,就算佑安王再怎么为他打算,也绝不可能。
有人说他无情冷漠,对同臣下手毫不留情。
可为官者,就是要无情,若对什么人都要有情,那才是真正的君子。
他要利,要权,要势,要天下百姓都对他刮目相看,要声名远扬,要威势滔天。
皇帝对他多有纵容,只是不许他危害天下。
是被权势蒙了眼吧?
当他试图挑战王权,设计打算让皇帝死于郊外。
也终于在早有防备的皇帝面前,在群臣面前,暴露丑恶。
驱马拖行至一处崖边,只记皇帝面冷,身后大臣也皆漠然而立。
十年…
才有十年,为何不庇他了?
被数十箭,箭射于崖。
最后残余的,只剩下疾速消逝的天光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