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市局法医中心,局长郭玉杰匆忙赶到法医解剖室门外。此时,正在门外焦急等待结果的刑警队长韩风正来回踱步。
“郭局,您怎么来了?”韩风见郭玉杰到来,站在他面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郭玉杰皱着眉头问道:“死者是不是叫沈一卓?”韩风镇定地点点头,说:“是的,他是一番建筑公司老板,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死因呢?”郭玉杰急切地问道。韩风正打算说还在等尸检结果,这时法医宋子健刚好走了出来。二人快步上前,宋子健直接说道:“死者沈一卓,系急性有机磷农药中毒死亡。”
宋子健拿着检测报告,手指划过关键数据,语气平静,不带丝毫多余情绪:“死者血液中检测出敌敌畏成分,浓度达到1.8mg\/L,远超0.5mg\/L的致死阈值;胃内容物中同样提取到同类型毒物残留,结合胃黏膜充血、肺脏弥漫性水肿的解剖特征,可以确认毒物是经口服进入体内的。”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与尸表对应的细节:“死者嘴角的涎水、指尖青绀,正是有机磷中毒引发的腺体分泌亢进与外周循环缺氧表现;而且尸检未发现颈部扼痕、气管异物,心脏无梗死灶,可排除窒息、心源性猝死及外伤致死的可能。简单来说,就是有人在他的食物或饮品里下了敌敌畏,毒发时间推断在上午7点至8点之间。”
“竟然是中毒身亡的!”韩风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声音比平时提高了半度,手还下意识地摆动了几下,仿佛尚未完全接受这一结果。
郭玉杰并未急于搭话,先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两秒,才沉声说道:“那现场的车内情况如何?装毒药的瓶子或者吃剩的东西,找到了吗?”其语气中透着老刑警的沉稳,提问直击关键。
韩风立刻摇了摇头,头发也跟着晃动起来:“根本没找到!如今车内都翻遍了,什么都没有——装毒药的容器不见踪影,吃剩的残渣也未寻得,干净得很。”话语中带着些许急切,还不自觉地补充了一句,生怕遗漏了细节。
郭玉杰摸着下巴思索着:“如果是口服中毒,那么装毒药的容器大概率不会留在现场。7点到8点这个时间段,沈一卓正好在上班路上,看来得调取他上班路上各个路段的监控,查看他途中是否有停留,比如去便利店购物、在路边摊吃东西之类的。”郭玉杰转过头,看向韩风。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接通后,郭玉杰没说几句便挂断了。
这时,韩风适时开口道:“郭局,那我先去排查监控。”就在韩风准备离开时,郭玉杰立刻叫住他:“哎,你等一下,跟我去见个人。”
市局接待室里,白梦妍和萧庆国二人愁容满面。事情发展到现在,白梦妍还不清楚林琛有没有收到消息。沈一卓是他在东海的铁哥们,如果他真是因为遭到林琛对手的报复而死,那林琛内心肯定悲痛欲绝。
与白梦妍相比,萧庆国则担心这次案件能否顺利解决,后续会不会有更多人遭遇危险。
所以来的路上,萧庆国就联系了东海市公安局新任局长,也是前省厅刑总一把手郭玉杰。
就在二人各怀心思揣测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哎呀,萧总队和白总大驾光临,好久不见呀。”郭玉杰热情地跟二人打招呼。身后的韩风万万没想到,来的竟是南风“战神”萧庆国,而他身边的女人,韩风也知道是他们老局长林琛的夫人。
“郭局,我们是不请自来。”萧庆国嘴角一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而白梦妍则愉悦地说道:“郭局,看到您,我心里就有底气了。”
面对二人毫不吝啬的夸赞,郭玉杰坐下后无奈地叹息道:“早上收到省厅通知,说萧总要来共同参与调查,刚才我特地去法医中心了解了一下案情。”
“郭局,这次唐突前来,实在是因为我们目前正在调查的一起案件,可能牵扯到林局背后的对手对他周围人肆意报复,所以才不请自来,只为尽快找到真凶。”萧庆国一番解释后,郭玉杰立马点头表示理解:“林局自打进入公安系统以来,负责的大多是大案要案,每年打击的犯罪分子都是危险分子,你们有这方面的考量当然可行。只是死者沈一卓跟林局的关系,请你们说明一下。”
此话一出,萧庆国看向一旁的白露,她蹙眉道:“沈一卓是林琛多年的好友,我们在东海市的时候经常来往,算是至交。”
“好。”郭玉杰点点头,转而介绍韩风道:“这位是刑警支队韩风,也是此案经办负责人,我看就由他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案件经过吗。”
......
天都市,龙腾集团。在白梦妍离开的这两天里,公司的各项主要工作均由总裁助理李紫嫣具体负责。
昨晚,白梦妍刚与几家大型合作公司谈妥协助竞拍事宜,李紫嫣便连夜组织公司策划部,针对此次拍卖会制定战略性计划。
一大早,聂明玉到来后,她们又与赶来接洽的几位公司负责人逐一落实相关事宜。就在半小时前,她们刚刚完成初步工作。
三楼女洗手间门外传来一阵咯吱作响的声音。刚结束午休工作对接的李紫嫣,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走进洗手间。洗手台边,前一位员工未关紧的水龙头正在“嘀嗒、嘀嗒”地滴水,在这安静的空间里,这水声格外清晰。
她走到镜子前,正准备拧开洗手液,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原来是保洁员在拖动水桶。李紫嫣并未太在意,只是瞥见镜子里映出一个穿着灰色保洁服的身影,对方戴着宽檐帽和口罩,正弯腰用拖把拖地,动作迟缓得有些异常。
“麻烦让一让,我要擦这边。”保洁员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一般。李紫嫣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指尖刚碰到水龙头,手腕突然被一只粗糙的手紧紧攥住!她惊恐地想要呼喊,另一只手已捂住了她的嘴,带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铁锈的味道。
“别出声。”那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李紫嫣用余光瞥见对方从拖把杆里抽出一把短刀——刀身窄且锋利,是专门用于近身突袭的类型,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直刺她的腹部!她急忙用脚后跟狠狠踹向对方的膝盖,保洁员吃痛闷哼一声,但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更大了,刀尖已经划破了她衬衫的衣角,冰凉的触感贴在皮肤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洗手间的门“砰”地被撞开!孙婉柔如一阵风般冲了进来。没等杀手反应过来,她已扑上前去,双手精准地扣住杀手持刀的手腕,拇指狠狠摁在对方的虎口处——这是她练习过无数次的擒拿手法,专门克制近身持刀的突袭,力道之大让杀手“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孙婉柔迎着杀手的反扑偏头躲开——对方用胳膊肘顶她太阳穴的动作擦着耳际划过,带起的风都透着狠劲。她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膝盖猛地顶向杀手的小腹。趁着对方闷哼、力道骤减的瞬间,她一把夺过短刀,反手将刀身抵在他的脖颈处。
然而,杀手突然用后脑勺猛撞孙婉柔的额头!她被撞得眼前发黑,手中的刀松了半分,对方趁机挣脱,转身抄起旁边的金属拖把杆,朝着她的腰侧砸来。孙婉柔踉跄着躲开,拖把杆“哐当”一声砸在洗手台边缘,陶瓷台面被撞出一道裂痕。她瞅准时机冲上去,抓住拖把杆的另一端,故意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后一拉——杀手重心不稳往前扑,孙婉柔屈膝,手肘狠狠顶在他的肋骨上,能听见轻微的“咔嚓”声。
“呃啊!”杀手痛得闷叫一声,松开了拖把杆。孙婉柔抓起拖把杆横扫,精准地砸中对方的小腿,杀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但他反应极快,倒地瞬间抓起地上的短刀,朝着孙婉柔的脚踝划去!孙婉柔迅速后退,裤脚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小腿传来刺痛,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