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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声道:“胡说什么,谁分了老哈?他不守规矩伤了我们,我们只是拿走两只脚一只手加一截舌头作为赔偿。”

老妪道:“那他怎么没了?还有,你们硬说我和老哈独吞。那东西呢?没有东西,我们吞什么?”

这是个难点。

他们一群人抓住老妪没费功夫,但将附近全都找遍,也没看到那个更肥更嫩的。

老妪见此,自然死不认账。

原本只要叫出老哈与其对质,就能很快解决。

但万万没想到老哈不见了。

“会不会出村了?”女声猜测。

有人“嗬嗬”的表示反对。

女声似乎也觉得有理,点头道:“卸了四肢,脑袋都拧下来了,没有三五天不可能恢复。除非……”

说到这,她猛地一惊,叫道:“嫩!吃了,他吃了,然后逃走……”

“嗬~~”

群情大哗,齐齐盯向方从所在的坑屋。

“快!”

“看……看!”

众人也不管老妪了,一起涌向栅门。

“哐”的一声,门被重重踹开。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方从。

“嗬~”

“在!”

“没!”

所有人都舒了口气。

这时才有一个肥胖女人,提着老妪过来。

“还好,还好!没吃……”她一边说,一边将旁人挤开,进到最里面。

原来,她就是那个说话最多的女声。

全身死白,长满灰斑。

就连眼睛都凸得像大水泡一样。

看不见瞳孔。

“吸溜~”

她张嘴,让老哈的半截舌头在空中绕了一圈,似在捕捉鲜美味道。

“你,看到老哈了吗?”她问着问着,就流下了口水。

方从回到:“没有。”

女人大怒:“撒谎!我们在外面打斗,你在屋里怎么可能看不见听不着?”

方从道:“一开始是看见了。你们找上门,逼得老哈掀起衣服。但是你们似乎不满意,非要向他索要什么。然后你们就打他一个,有的拧手臂,有的卸大腿。你……你更是把他的半截舌头塞进嘴里……”

老妪听到,立刻双眼圆睁,问:“然后呢,然后呢?”

方从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卸完就啃,老哈逐渐就没了声息。一直到现在……”

“好啊好啊,我就说老哈怎么会不见,原来真叫你们分着吃了。居然还有脸栽赃!”老妪这回就不止是怒了,还在奋力挣扎。

女人眼看把持不住,立刻将她塞到屁股底下,以身镇压:“你这祭物,怎的信口胡扯!我们何时吃的老哈,你要不说个清楚,小心我跟你没完……”

由于说话用力,女人五官都扭曲起来,尤其是眼睛,一片死白上布满血丝,看起来极为恐怖。

方从装作被吓一跳,然后道:“谁说我胡扯。你们不是先围上来的吗?然后就一起打老哈。老哈不敌,就被你们卸下手脚抱着啃。他,咬的是左腿。他,啃的是手臂。她,吃的是手指。我全都看见了,清清楚楚……”

胖女听后觉得简直是滑天之大稽。她们在老哈投降后,是啃了一些肢体,但那只是弥补损失,并没有真将老哈吃掉。

但方从言之凿凿,说得好像也没错。

当时还真是他描述的样子,只是并不全面。

“胡扯!胡扯!胡扯!”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暴怒地发脾气。

方从接着道:“我只能坐着,所以隔着栅门看不真切。但是,老哈自从被你们啃过之后,就没了动静,一直到现在。”

他话刚落音,老妪就在胖女屁股下哭了起来:“啊~~,老哈,我家老哈,没想到你就这么没了。可怜那些奸徒还诬陷你不守规矩。明明是他们分吃了你,忘了桀不相食!他们会遭报应的,他们会遭报应的……”

那哭声之惨,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胖女被哭得更加抓狂,恶狠狠盯着方从道:“撒谎!撒谎!我们没吃老哈。”

她这一抓狂不要紧,心、肝、脾、肺、肾、肠、胃立刻就从嗓子眼挤了出来。

一个个黑烂病霉,像小人一样在肚子上跳来跳去。

方从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用传国玺将其与自己隔绝。

“我们没吃老哈!我们没吃老哈!”

随着山般的身体晃动,老妪也发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后她似又想起什么,指着方从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老哈,然后嫁祸给我们?”

不待方从回答,老妪就怒道:“我呸!真不要脸。他一个祭物,连能动都是因为我家求来了神药。怎么杀老哈?再说,杀完老哈,肢体呢?你看他像是吃了肢体的样子吗?”

胖女哑然。

确实,方从没吃老哈。是月女的那些头颅吃的。

“但是不对!不对!老哈没了……”看得出,胖女已经被绕得有点迷糊,只会机械重复症结。

老妪道:“当然没了,被你们吃了,哪还会有?!”

胖女:“我们没吃。”

老妪:“没吃你舌头哪来的?还有小疝的手,阿兕的左脚,老貉的右脚,哪来的?”

“啊啊啊~”

胖女崩溃了,抓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就是一顿狂扯。

直到把它们弄得七零八碎,看起来像地狱现场。

霉菌在张扬。

就是来自胖女脏腑的那些霉菌,像纤毛一样无处不入。

如果方从刚刚用传国玺将自己隔绝,现在恐怕已经沾染不少。

说起来,他之所以那么警惕,完全是因为经历了女帝谷俊之乱。

否则正常人哪会注意这个?

“大鼹,住手!”

这时,那个叫做阿兕的女人开口了:“你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得吃你!”

胖女这才仿佛想起什么,连忙伸出舌头,舔舐满地零碎。

“原来她叫大鼹,这边的东西,取名还真有意思……”

方从坐着,继续装行动不便。

不一会,长长的老哈舌头,就将烂脏病腑扫进肚子。

就连空中漂浮的纤毛,都被她吸了大半。

其他人这才感觉满意,盯着对方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但是,现在怎么回事?老哈呢?”大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那个叫小疝的张嘴:“嗬~嗬嗬~”

过了片刻,看方从没有反应,又说道:“外!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