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梓舒在家人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他虽然从这条从家到学院的道路已经走得很熟悉了,道路两旁的花花草草和那条小道走得更快。
他对于这些犹如自家的路那般熟悉。
他今日走起来格外显得陌生又熟悉,可能是他卸下了自身的枷锁。
他觉得自己现在心境就跟小河里面的溪流一样,外面不再裹满荆棘,不让任何生物靠近。
他走在这边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他就走到学院门口了。
“刘老下午安好。”
刘老汉本来坐在大门口悠闲地发呆,他年强力壮的时候就在学院讨生活,二十多年来娶妻生子。
他本来可以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因为忘不了学院的师生们,所以就找了个看大门的营生。
他儿子们都反对他那么大年纪了,怕别人说自己不孝顺。
“行了,老子一把年纪了还不能自己做主,活着有什么意思。”
“看你爹这样,你们就是这么做儿子们,你娘我都没有不愿意。”
“娘。”
刘老汉的儿子们觉得她娘只要涉及了自家爹,就跟是个无条件答应的女人。
刘老汉看着儿子们吃瘪瘪的表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还治不了你们了。”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阴气袭来。
他抬头就看到自家婆娘的眼神,他赶紧低下了头。
这一幕让他们儿子没有看到,如果看到了肯定觉得自己是路边捡的赠品。
刘老汉也至此在就守着大门口了。
他正在打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问好。
他没有抬头直接地回答。
他开始还以为是别的学生,不过他微微睁开眼睛里面看到了的是叶梓舒。
他看到之后还感觉得到有些许震惊,之前看到他听说过,是因为他一直就是夫子们口中的寒门贵子的模样。
刘老汉之前遇到之后,也是很有礼貌地打招呼,但身上好像背负很多东西,每天把自己绷得非常紧。
“怎么觉得这孩子放开了很多东西。”
刘老汉自己也没有很纠结这件事情,因为他活到这把年纪很多东西已经看开了。
每个人都有很多不能对人言表的事情,不必要非得执着于过去。
叶梓舒这一路遇到了很多过去同窗,他都很热情地过去打招呼。
“季弦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
尚季弦看到叶梓雅这个君子之交的好友,原本就不是言谈善举之人,没有想到回了趟家,性子都变了。
他长身玉立,身上的白色学子衫随风而动,飘逸如仙,再加上他容貌出众,眉眼秀丽,更显得风姿卓然。
叶梓舒看着眼前这个好友,他在外人面前惯会装乖卖巧,只有这些亲近之久才知道他性格非常跳脱。
他看到好友那眼神中充满了打量,他嘴角微微抽搐,用手杵着脑袋,感觉脑仁爆炸。
“兄长可认得我。”
尚季弦听到之后,跟收到惊吓是的赶紧起身,收回了打趣的面孔,直接回到了正人君子样子。
“梓舒没有遇到事情。”
尚季弦打趣归打趣,但是正经事情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朋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还内心激扬澎湃的表示道。
“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好。”
尚季弦内心千言万语,最后只开口说了一字。
叶梓舒此刻正对未来豪情满志,要用自己学的本领造福百姓。
他觉得子身为尚季弦的好友,不能看到他每日无所事事,这不是真正朋友应该做的。
他想到之后,对着尚季弦深深鞠了躬。
“兄长,我平日对你疏于关怀。”
“不是,那个梓舒啊,挺好。”
尚季弦觉得以后自己要遭殃,他言语动作之间变得谨慎起来。
“击石乃有火,不击元无烟。人学始知道,不学非自然。万事须己运,他得非我贤。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
叶梓舒言辞之间对朋友的激励,他认为自己上进,也要连带着自己的好友。
“好吧!”
尚季弦觉得自己四面楚歌,索性直接缴械投降,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可以走到哪一步。
他也不想以后靠着家里人的蒙荫过活。
尚季弦的咸鱼生活就这样戛然而止,等到家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脱胎换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