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的手朝下一挥,船砸在海面上砸出巨大的浪花,都快要拍到这艘船上来潮湿了。
船砸到海面上时承受着不小的力的破坏,整船人歪歪斜斜倒在一处,不少聪明的船员揣摩着要先发制人,就多了几个人跑进船长室。
对面的船员还没把准备同时发射的十几枚炮弹发射出来,迫击炮的口就被水淹没了,船还在不停往下沉降,木船不再是有浮力的木船,倒像变成了铁船。
大家都知道这是凌沉在施法,一时半会儿对面船上的人员慌不择路,有的不想就这样随沉船结束生命的人想起可以跳海求生。
可就像是有什么诅咒缠绕在船上,让每个惶恐不安想弃船求生的人走投无路,他们无法跳下船,有什么结界隔着他们和外界似的。
如果你的名字变成了耻辱你会怎么样,由普通的名字变成耻辱的代名词。
凌沉的名字曾几何时也被当做耻辱来对待,他早就厌透了这个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世界。
有人侵犯过他,不听他善意的劝告,他就会让这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心一旦破碎,人就忘情投入到致密的仇恨中。
这不是凌沉能克制住的愤懑,他要把将纯心在坟轩附近开战坟轩的生意搞得清冷稀落的人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每天有好几艘船在坟轩周遭附近转悠,他没先去铲除其他船只,是斟酌后做出的决定。
除贼先斩王,这是艘从未战败的最强舰队,不拿它当开涮的榜样如何能吓跑那些小喽啰。
对面上百个人哭哭嚷嚷,这边的人并不全是无动于衷的看着,较为胆怯的人搔首踟蹰,已经向凌沉跪下求饶,他们怕凌沉倒打一耙,变脸残害船上的坟轩的顾客。
凌沉无情无义的眼神中有无限的寒冷,当他还是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他面对过多少人的冷嘲热讽,这点有什么可以被称道的。
亡命之徒的沦落至多是自作自受,一个人不可能永远的强大下去,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直面新一轮的淘汰和换届,像他们船长那样,激斗还没开始,就输得心服口服。
少年的他也感受着失魂落魄,当他成为强者后,头顶着的仍然是这片晦暗的适者生存的天空。
唯一的改变,是眼神中的光芒,从黯然无光,顷刻间明亮汹涌,他从被追杀的那个人,成为了追杀别人的那个人,只是为了袒护某些需要他竭尽所能去保护的东西,尽忠职守有什么错误?
凌沉并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相反的是他用一颗赤子之心扞卫了优胜劣汰的尊严,他也维护了坟轩的秩序和亡海秩序,顾客至上,他也保护了坟轩的顾客的安全,守卫了这片不随波逐流的环境。
活在亡海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司空见惯见过这样的惨状,也习以为常听过这声嘶力竭的呼喊,揪心心脾,却不能不忍痛,就是不能慈悲为怀。
大家也都认同这点,没人敢出言请凌沉饶恕他们,也怕凌沉肆意报复,对他们来说凌沉这样做他们应该心存感激。
凌沉杀死这伙强盗,扞卫了公平正义,铲除了他们将来可能会遇到的对手,为亡海减去少数的共同敌人。
也警醒另外的十几艘在坟轩遨游的船只,坟轩不是丰腴的佳肴,他们胃口够大,消化能力不好,侵吞不了。
强盗们耐人寻味的哀嚎像齐鸣的鞭炮,锣鼓喧天震耳欲聋,船往下坠落,漂浮在海上十几年的这艘船,如今也变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铁锚,往海底沉去。
他们的鞋子像是磁铁做成的,牢牢吸在甲板上,他们欲罢不能,手舞足蹈张牙舞爪,又似有人把他们抓住,不许他们动弹。
船完全没落水中时,咕嘟咕嘟冒出了船舱内的气体,持续较长时间冒出了大量的泡泡,有的泡泡比蹴鞠还大几倍,好像有人把生石灰扔进了青黑色的海水里。
大家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个画面,心里都有低气压把肺泡里的泡泡全都挤爆的胁迫感,等船里的气体全部冒出来后,海面上就平静了不少,好多人看到这都忘记了自己被热水烫伤的皮肤。
鸡飞狗跳的人一个个轮番被海水浸泡全身,喉咙被水灌满时发出的声音闷声不响模糊不清。
他们的尸体都在死后不久浮到水面上来了,而船则将沉坠到几百米深至上万米区域深的海底,不被人打捞终生不再浮上水面来。
山竹惊恐地注视着凌沉,凌沉伟岸挺直的身形,像一个框架把山竹的视野限制住了。
他眼里有风车在旋转,高速旋转的风车叶切割着向它靠拢的阴森鄙陋的气流,刮出惊讶可怖的厉风。
他没想到凌沉的武艺超群到如此出众,这和小仙女的形容大相径庭,他起初还不相信小仙女的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小仙女说的话往低了说,没往高处说,有的船员的头是被拗断的,这世上果真有如此奇人,高手在民间,隐藏得很深呐。
小仙女说凌沉像个魔鬼一样肆无忌惮的活在这个世上,他在亡海堪称是个无所不能的超人。
凌沉呢,几年前乃至更早前被人凌辱过有阴影,他杀起人来丝毫不心慈手软。
而且啊,他天生是当亡海王者的材料,绝没有其他人能比得过他的强大,他的强盛是首屈一指,他说亡海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就连他呼出来的气体都磅礴到令人发指。
过去的一个月里山竹就没发觉凌沉有小仙女描述的那样独一无二的厉害和无敌,每天简简单单的活着,听顾客的话什么杂活都亲力亲为,干活勤勤恳恳而敬业。
凌沉和蔼可亲完全不像个高屋建瓴的人,不恃强凌弱以大欺小,和人相处欢快,人际关系处理得四通八达。
他对尤其箫飒特别的好,所以对他,箫飒的徒弟也分外好,还有除了箫飒和偶尔不听话的味忍,他从未和谁闹过不愉快或发脾气。
他这样做是乐在其中,还是为了隐藏他真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