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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096年6月11日7:35A.m

地点:卡兹戴尔城——学院区——纳西莎的宿舍

“纳西莎,我们想要这个小兔子理解义人的魅力,但不是让你努力到床上。”

黛夕安吊着一双死鱼眼,对床上莺莺燕燕的两人咬牙道。

……

“我的沙发,我回来啦!”

索菲娅胜利进军,黛夕安紧随其后,纳西莎和阿黛尔过了好一会才跟上,她们不论有什么委屈,都甩起身体扑向沙发,陷到绵软的沙发后又胡乱蠕动。

正在看卡兹戴尔三点档家庭喜剧的变形者嫌弃地挪了挪身子,他们瞧了瞧终端,正好节目中的空开门上场,便转移到左侧沙发,让出了最好的观影位置。

“可恶的红毛老鼠!连那女人都没有这样打过我!”

索菲娅一有机会就撒泼打滚,索里蒂娜身为枢机都没有打过她一下,这索娜是哪根葱啊?

黛夕安瞥了一眼,抬手把湿润粘连的发丝抚到脑后,不带感情说着:“姐姐,头发。”

“好的!”

像开启了本能开关,索菲娅弹射起步,一个驴打滚再接鲤鱼打挺起身,眨眼间从口袋里掏出梳子,小喷壶和吹风机。

索菲娅仔细整理着妹妹的黑紫相间的长发,靛紫色星星被一把描摹,一边被抚平,另一边就被拨乱。

仰脸望着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索菲娅,黛夕安破天荒地掏出联动手帕,擦拭姐姐额前的汗珠。

不同于相亲相爱的安格娜姐妹,阿黛尔和纳西莎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索娜一直跟着她们四个跑,手拿着腰带让她们根本用不出源石技艺,这可真的是要了她们这两个肉体小趴菜的小小命了。

“我都听到了,索菲娅,我去浴室里放水,你最后一个进来洗。”索娜红光满面,刚刚的长跑对她而言只算热身,她先是向变形者问好,再向沙发喊道,“别忘了,你们还有剩下三个项目没干呢!这些以后就是你们的日常了!”

阿黛尔张嘴闭眼,然后她猛地起身,赶到了楼梯口,抬头正巧看到了鬼鬼祟祟的纳西莎。

阿黛尔缩回身子,仅露出一个脑袋,等待纳西莎上楼过了拐角之后,才珊珊跟上,继续在楼梯口伸出脑袋张望,二楼走廊空无一人。

阿黛尔在纳西莎的卧室前站了一会,转头去自己卧室换衣服了

……

希尔达出院了,新的主治医生让她注意调养,便战战兢兢地将她送出大门,跟着索娜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上崭新出场的床铺,小兔子很快像一只被抓住的西瓜虫——缩成了一团。

希尔达不怕黑,她所害怕的是更深沉的事物,是家庭的排斥与暴力。

诚然,希尔达不聪明也不出众,甚至于说,她比雷姆必拓的普通兔子还要柔弱,但她却能理解自己所遭遇的家庭琐事,理解这个家庭的状况,并以此推测出自己所要遭受的未来。

雷姆必拓的宗族影响力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即便希尔达没有读过相关书籍,周遭的环境也会将这份“常识”言传身教给她。

卡特斯们对家庭非常敏感。

“会被无视吧?可能…每天可能会挨打?”

希尔达回忆自己所看到的悲惨童年,她没有想到过死,兔子见过流血,但死,从来都是恶人与灾害所给予她的,家族与死联系,她没有想过。

*咔嚓*

要来了吗?

希尔达打起精神,偷偷观望房门的菲林。

是纳西莎,她背对着走廊的光,身形像模糊不清的影子,关上房门,黑暗中连影子都看不到。

小白猫像一只老虎摸上床,两只手分别压住希尔达的手腕,灼热的呼吸隐约带着腥气。

希尔达感到恐怖了,空气中奇怪的血腥气甜丝丝的,她在矿难时舔拭过自己的伤口,也是甜丝丝的。

“……希尔达?”

“是…是!”

“……”

纳西莎没有再说过话。

楼下的五人是被一声压抑着恐惧与悲伤的尖叫唤来的,索娜一脚踹开希尔达的卧室房门后,脑袋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纳西莎和希尔达交叠在一起,这副模样令人不禁想起两个小家伙的家长——杜卡雷和普瑞赛斯。

博士和普瑞赛斯各养了一只与对方相像的卡特斯,号星士则养了一只白毛菲林,而兔子正好在猫的食谱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最近几天,的确是菲林的春天,很显然长姐被希尔达散发的气味引诱到了发情期,不仅去除了抑制药的效果,还能够改变人的取向,导致她在我们面前‘ 搅拌沙拉’,呃......”

小圣徒打眼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其余三人目瞪口呆的时间里,她已经饶有兴致地接收了现场的信息,并迅速反应过来,速度比一单位的变形者还要快。

这自然引起了三人的注目,并非索菲娅准确说出原因所致,除了某个难以评价的把警告当成耳旁风的血魔和怕事不报的医生之外,哪怕是嗅觉不灵敏的弗里斯顿校长都能从飘散的粉紫色雾气中察觉出问题所在。

“都看我干什么?我的代号是‘外交官’,只有理解词语的意思才能字字珠玑。我与小安的谩骂的不同之处在于:我知道我所说的名词代表什么,而不是单纯搜罗新鲜的词汇。”

即便她的肉体年龄理论上只有四岁。

黛夕安也不恼,她好奇地问道:“搅拌沙拉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想知道的。”

让我们将杜卡雷家里出铜矿的事情放到另一边吧,在节日即将到来的夜晚,还有其他的“孩子”们沉浸在与其格格不入的阴影中。

——

凌晨3点又20分,余一把抹去残留的叙拉古巧克力酱,随手放下刷好的盘子,将红彤彤的小手过水再用毛巾擦拭后,终于摸上了酸涩的双眼,为疲惫的自己做了一点小小的按摩。

宴会厅的各国政要们都已经走干净了,得益于卡兹戴尔高效且系统化的巫术网络,余不需要打扫现场,只需要擦一擦盘子,就可以完成一天的收尾工作。

余本想要亲力亲为,但也不得不为效率让步,只保留擦盘子以怀念过去。

但即便泰拉超人们放开了胃口,怀念的时间依旧短暂。把光洁如新的碗盘摆好,再一把小火烧干净刀叉勺筷,余甩着大尾巴,一转身拉开小扇暗门。

门后是朴素的卧房,如果实在抽不出身来,余就会在这里歇息一宿,一如既往的,小红龙回头扫视宴会厅,准备回房间关门睡觉。

叮铃——

宴会厅门边的银铃响动,余顿住脚步,回头张望。

若是在平常时候,余定然会头也不回地指着冰箱,喊上一句“嗟!来食!”但今天他不能这么干。联合国区块还有不少公务员指望着他喂饭,可不只是饿死鬼投胎的特雷西斯部长了。

经过修改的中式传统长袍与繁复的刺绣纹理,左三右四的耳坠和脖颈处的通宝串,特别是金色的花臂,旁人即便只看半边身子,也能够知道是何许人也。

“三哥?你怎么有兴致来这里了?”

原来是“铁公绩”,真*大炎粗口*的晦气!

余先是庆幸回头观察了一番,又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地方又不是绩的产业了,怕他做甚?

绩合起折扇,将一把工艺奇特的剪刀小心地放进收纳盒里,左右审视后,答非所问:“酒味很重,是三姐来过吗?”

“只是一群口味神似大哥的外交人员,并且令姐不会喝很多蜜酒的,从玉门城回来就没有猛灌过了。”

绩在心中浮起一丝尴尬,他接着探究,试图转移话题:“现在还有人来这里聚众吃饭?以往这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那三哥你呢?以前不敢睡,现在你就睡得着了?”余自知客人信息的保密等级,他顺着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开口怼了回去。

绩显然不在乎自己的话题,他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余的回答上:“所以之前我找你……”

“既然要吃饭,为什么站着?快坐下,三哥!”

绩才刚开始皱眉呢,观察细致的余一瞧他那小眼神,就麻溜地快步移上前来,抽出椅子,请他上座了。

余言语间饱含着热情,绩稀里糊涂地就被请到座上去了,他在看余的表情,其情感的真切让人不禁感叹“人间自有真情在”。

“三哥,点吧,只有你想不到的菜品,没有我做不到的菜品。”余递上菜单,自信地拍胸保证。

“半年头没见,口气倒是长了不少。”绩接过菜单,粗略地扫上一眼,*啪*地一声拍到桌上,随意地说,“老规矩。”

“什么老规矩?”余背手,无动于衷。

绩闻言咳嗽两声,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旧茶壶,倒出红茶来,小口抿着喝——仔细品鉴。

余当然知道三哥的意思,但不意味着他会去做,毕竟谁会想要费尽心思端上去一盘又一盘的菜品,然后被刻薄地评头论足呢?

余问:“炒什么菜呢?”

绩又答:“你看着办吧!”

余不禁低声嗤笑,扯着僵硬的微笑说道:“土豆丝炒姜丝,要不要啊?”

然后绩就老实了,这年头,他们12个兄弟姐妹都是有高层编制的人,余已经不欠他房租了,自然不需要再看他脸色。

“幺弟,看在哥哥免了你几十年房租的份上,现在表演你真正的手艺吧,不是你做的饭,我吃不惯。”

“得嘞!四菜一汤,马上就来!”

绩心随境动,神色变得万分真诚,余一听,受用地退回厨房区域,打开炉灶,平稳地左右移动,在开放式厨房里忙上忙下。

趁菜还没上齐,绩开始对付倒出去的那碗茶。好菜要配好茶,而这个“好”呢,肯定不包括茶壶旧泡的茶水,这壶茶倒掉可就浪费了,要趁着还有时间,赶紧喝完。

“三哥,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余一边炒菜,一边问道,“变形者阁下一直带着你做生意,三个月都不一定回来一次,今天怎么就有空闲了?”

“咳咳咳——这就说来话长了,也很复杂,你的小脑袋瓜不一定听得懂。”绩摆出一副“懂得都懂”的假笑表情,冲余摆了摆手,低头继续吃茶。

听此敷衍,余半开玩笑地威胁:“三哥,你还把我当小孩子,我看这四菜里面必须加一道番茄炒西红柿了。”

“欸别!幺弟,这不是哥哥我开个玩笑嘛~”绩沉吟半晌,等余剁案板的声音逐渐大起来之后,才问出一句话,“余,你觉得我是干什么工作的?”

余心中腹诽:还能是干什么工作的?卡兹戴尔城哪个人不认识你呀,去电车站买票,售票员不看脸都知道你是谁。是指望着别人问一句“修空调的吗?”

“卡兹戴尔皇家经济顾问,管财政的算盘珠子。”余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顾问?”

“卡兹戴尔经济顾问。”

“卡兹戴尔的什么?幺弟,我怎么听不见?”

望着三哥装聋作哑的古怪面容,余闭上了嘴巴,熟悉绩的余很清楚,这是绩又在拿他找乐子。

余:盯——

“好吧,我不开玩笑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是卡兹戴尔的皇家经济顾问。”

绩摊手耸肩,撇了眼腕表,用一种认真、自信且严肃的腔调解释说:“我只管辖经济,且只对经济政策提出具有一定价值的建设性意见,但很显然,最近几天的事情和‘经济’无关。

在23小时又25分前的晚上,那场熔炉爆炸事件让按时下班变成了一场被闹铃惊醒的美梦,下到基层上到高层全都被文件的海洋淹没,新节日的准备更是让他们脚不沾地。

而我,我只负责经济问题,当一些城邦代表问我‘能否保证他们的安全?’‘到底发生了什么?’‘刚谈下的协议还算不算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变形者阁下就让我回来了。”

叮铃——

余和绩聊着,门旁铃铛又响了,绩偏头望去,却不是熟人,更算不上“人”。

这满身污泥,身上挂着果冻似的粘稠翠绿液体,腿部往上的位置点缀着骨头和塑料袋包装的怪物发出了声音:“咳咳……”

好似9月的寒风刮过洞窟中密集的石林,绩汗毛战栗,余也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终于从做菜上转移出注意力,将视线投向大门。

“什么鬼东西这么臭?”余转过脑袋,放下锅,用空闲的手捂住鼻子,眼睛斜视着看。

厨师的嗅觉是非常敏感且珍贵的,这味道可真恶心啊——简直和他昨天晚上从仓库里扒出来倒进下水道的的一箱子流脓洋葱,三小时前重新复活寻仇,终于从抽水马桶里爬回仓库的烂食材造物一模一样!

被恶心到的绩想骂一下这不守规矩的家伙扰了他品茶的兴致,可他怎么都骂不出口。眼瞳下移,他向嘴巴处一看,自己的右手居然自动捂住了嘴!

强烈的危机感使绩仔细观察怪物,他隐约间在胸口处看到类似凉席的木片,就在这时,木片起伏,怪物大声吼叫,吐出一口泥水。

“余,绩……”

“姐姐!”

“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