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晓来到了学校,最近总是奇奇怪怪的,也说不上来,哪里太奇怪,就是总是遇到一个黄发赤瞳小萝莉。
白苏晓第七次在二教走廊撞见赖野春织时,终于记住了她耳后的樱花胎记。
那是十月的阴雨天,他抱着刚从图书馆借的《机械原理》缩在走廊拐角,耳机里循环着《雨下一整晚》。
突然有团柠檬黄的影子撞上来,他下意识伸手扶住那截细腰,怀里的书哗啦啦散落一地。
\"对、对不起!\"扎双马尾的女生慌忙蹲下,发梢的水珠溅在他球鞋上。白苏晓注意到她卫衣领口别着枚樱花标本胸针——和上周在生物标本室丢失的那枚一模一样。
\"我叫赖野春织!\"她仰起脸时,胎记在廊灯下泛着淡粉,\"机械系的学长对吧?花野学姐说您总在温室帮忙。\"
白苏晓想起妹妹提起过这个朋友,但眼前人湿漉漉的眼睛让他想起去年迎新时,有个戴草莓发卡的女生蹲在实验田哭,马尾辫上别着同样的樱花胸针。
第二天去食堂打饭,白苏晓端着糖醋鱼转身就撞上端杨枝甘露的赖野春织。椰奶汁顺着他的白衬衫往下淌,却在腰间撞见块形状相似的糖渍——正是上周帮她修钢笔时,她蹲在地上蹭到的痕迹。
\"学长衬衫上的污渍好像...\"她捏着吸管戳了戳那块糖渍,\"像不像您上周在实验报告上画的细胞结构图?\"白苏晓突然想起,那天他确实在显微镜室待到很晚,因为妹妹闹着要养蓝雪花,他不得不用实验试剂调配营养液。
周五的社团招新会上,白苏晓作为农学社社长正在介绍多肉种植,台下突然传来清脆的掌声。赖野春织抱着本《植物图鉴@replace=》挤到前排,马尾辫上的樱花发卡闪着光:\"学长,我可以用这个换您手里的多肉吗?\"她摊开掌心,躺着颗沾着泥土的生石花。
后来白苏晓总能在奇怪的地方遇见她:晨跑时她蹲在操场边喂流浪猫,他书包里刚买的鳕鱼肠就不见了;去实验室的路上她蹲在香樟树下写生,画纸角落总有他晨跑时的侧影;就连在超市采购社员福利时,她都会抱着他爱吃的海苔饭团在收银台排队。
直到某个加班的深夜,白苏晓在空无一人的标本室撞见赖野春织。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她身上,她正踮脚擦拭他去年弄坏的标本柜,膝盖上摊着本翻旧的《植物学笔记@replace=》——扉页上工工整整写着\"给修复我翅膀的人\"。
\"四年前迎新晚会,\"她的声音突然发颤,\"有个学长帮我修好了被踩坏的纸雕樱花。\"白苏晓想起那个躲在后台哭的小姑娘,当时他随手用实验室的压花器做了个纸镇送她,背面刻着\"白苏晓 2019\"。
赖野春织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盒,里面装满糖渍樱花:\"这些年您送我的创可贴、钢笔水、实验服纽扣...\"她忽然踮起脚尖,鼻尖几乎碰到他胸口,\"现在该我还利息了。\"
窗外传来花野琉璃抓狂的喊声:\"哥!春织又拿我的草莓牛奶当胶水!\"白苏晓低头看见赖野春织耳后的樱花胎记,那里正泛着和他衬衫口袋里糖纸一样的淡粉色——那是上周她塞给他的柠檬糖,糖纸背面用油性笔写着\"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