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大大大大哥……”楚玄奕想说楚玄怀走了,可他着急加伤心,情绪太过激动。
而一旦他的情绪不够稳定,他便连两个字都说不清楚,很难再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好在楚玄辰了解他,能明白他的意思,“真是世事无常,大哥走了,现在连七弟也这般。”
“是,皇皇皇兄……”楚玄奕见他这都明白,越发激动,也就越发说不出完整两个字。
楚玄辰看他的眼泪已在眼眶打转了,一把揽住他,“想哭便哭吧,莫要憋着,会伤着身子。”
“呜……皇兄……”楚玄奕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却不敢放声大哭,只是闷闷的啜泣着。
真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楚玄辰红着眼抚慰他,“大哥与七弟已经这样,我们更要好好的,不能让父皇承受更多伤痛。”
他们两人来了偏殿后,寝殿内便只剩下一群女子和一个半大的孩子楚玄泽,以及一片哭声。
嘉善公主尤为伤心,坐在床沿一边哭一边喊,“七皇兄,你也不要嘉善了么?呜呜……”
楚玄泽则在她怀里,“七哥,你不要死,你答应过等来年春天,要教泽儿做纸鸢,呜呜……”
“泽儿,呜呜……”嘉善公主抱着他放声痛哭,短时间内送走两位皇兄,她着实伤心。
钟凌菲默默垂泪,“夫君,你看,大家都舍不得你离开,你是男子汉,要坚强一点,挺过去。”
她虽知楚玄霖并不会死,可这悲伤的气氛让她的眼泪也忍不住,不只有难过,也有感动。
嘉善公主抬头,泪眼模糊的看向钟凌菲,“七皇嫂……”
她觉得最伤心的莫过于钟凌菲,新婚燕尔便要守寡,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钟凌菲道:“多喊喊他,他能听见的,知道你们舍不得,他也就不肯踏入鬼门关了。”
“七哥,你不要死,嘉善明年就及笄了,不用去和亲,你给嘉善选驸马好不好?”
嘉善公主本就不舍得楚玄霖死,得知他能听到,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心中有了一丝希望。
“七哥,你不要死,泽儿不要你死……”楚玄泽很亲嘉善公主,见她哭也跟着大哭。
嘉欢公主不好意思,心里的话当着他们的面说不出口,只是在一旁默默的流着泪。
他们这些姐弟在寝殿痛哭流涕,宫外的楚玄迟与楚玄寒,则正在来皇宫的路上。
祁王府的马车上,楚玄寒与冷锋冷延同坐,他还有点不敢相信,“老七真的不行了?”
冷锋笑呵呵,“恭喜主子,得偿所愿,除去了叛徒,从此以后又可少一件糟心事。”
楚玄寒想起以前与楚玄霖的相处,“话是如此,可真到这一刻,本王竟还有几分唏嘘。”
冷锋赶紧提醒,“主子,成大事者,最忌妇人之仁,帝王更是无情,主子切不可太过重情。”
此前楚玄寒对墨瑶华动情,结果她不断惹事,带来不少麻烦,有损他名声,冷锋不想他重蹈覆辙。
楚玄寒收敛心绪,“本王知道,一个老七而已,还不至于让本王真的在意,不过等会儿戏还是要做。”
冷锋安心下来,“主子尽管放心,您的演技炉火纯青,到时必是真情流露,无人能看出真伪来。”
“那是自然。”楚玄寒很自信,“本王做了这么多年戏,谁不是当本王乃恭谨孝顺,温和谦逊之人。”
楚玄迟因不在御王府,比楚玄寒晚一步得到消息,便也比他更晚进皇宫。
此时楚玄辰与楚玄奕已回了寝殿,后者的眼睛哭的通红,但泪痕是早已擦去。
作为一名男子,他如何好意思在这么多人跟前哭,而且还是面对着几个弟弟妹妹。
楚玄寒见楚玄迟还没到,故意提及此事,“七弟情况如此紧急,五皇兄怎还未入宫来?”
楚玄奕怕他误会楚玄迟,连忙相告,“辅国,公府……”
奈何楚玄寒听不懂,便问楚玄辰,“小八这是何意?太子皇兄可能听的明白?”
楚玄辰猜楚玄奕应该是说楚玄迟去了辅国公府,但还没等他开口嘉善公主已在解释。
嘉善公主对辅国公府的事更清楚,“今日是二表姐生辰,五皇兄与皇嫂去了辅国公府。”
他和楚玄奕因着前几日容清过生辰才去过辅国公府,今日便没出宫,只是差人送了生辰礼去。
楚玄辰也为楚玄迟说话,“孤不知此事,让人去御王府传信,如此他们得到消息会比你晚。”
“那希望五皇兄能早点赶来。”楚玄寒道,“七皇弟如今与他的关系最好,定盼着他来送一程。”
楚玄辰听得这话很不悦,“六弟,你不是来看老七的吗?怎只在意老五来了没有?这不是本末倒置?”
楚玄寒振振有词,“太子皇兄,臣弟方才已解释过,他与老七交好,臣弟是怕老七因此留下遗憾。”
“六皇兄,你别乱说,七皇兄才不会死,呜呜……”嘉善公主哭的越发凶了,“七哥你别死……”
楚玄泽也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七哥,你不要死,泽儿要你活着,活着好不好,呜呜……”
嘉善公主拿出帕子给他拭泪,“泽儿乖,不哭,七哥一定不会有事,他会好起来,教你做纸鸢……”
楚玄霖大概是从未奢望过,自己竟能得到这么多眼泪,而且还非做戏,而是真心为他所流。
楚玄辰声音哽咽,“老七,你以前常说自己被忽视,没人在意你,可你看,大家都是为你而来。”
“七哥,嘉善一直都很喜欢你呀。”嘉善公主哭道,“你是嘉善的皇兄,嘉善怎会不在意你?”
楚玄寒装模作样道:“老七,你要坚强一点,兄弟姐妹们也都会在这,陪着你一起挺过这次危机。”
真心也好,做戏也罢,他们一个个都在表达着自己对楚玄霖的不舍,然后楚玄迟夫妇姗姗而来。
楚玄迟一进来便急切的问,“太子皇兄,老七情况如何?御医昨日不是还说伤情已稳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