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人,你刚才说什么本宫没听清,不过相信皇上会听到的。”
姚金玲微微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道。
“你得意什么?不过县丞之女,出身卑贱,尽使些下作手段,即使生下皇子又如何?卑贱之人,注定一生受辱!皇上听到又如何,你觉得生下皇子皇上就会为你做主?”
喜塔腊氏咬牙切齿道。
她的声音不大,只有她和安陵容能听到。
“是吗?本宫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不过你估计是看不到了。”
姚金玲甩开她的下巴,站起身居高临下,精美的妆容下是凌厉的锋芒。
晴空万里之中,骄阳明媚,而她似乎遮挡了她眼前的这片天空中所有的光。
她居高俯视。
她不甘仰望。
“来人,容贵人辱骂尊位,以下犯上,即刻送回宫中,待本宫回禀皇上后再行处置!”
周围伺候的宫人早已吓得跪了一地,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喜塔腊氏出身内务府的包衣世家,虽也是奴才,可是身份高的奴才。
包衣世家盘根错节掌握了不少内务府的肥差和辛秘,在宫里势力不可小觑,这也是为何喜塔腊氏为何如此嚣张。
可姚金玲如今正得圣宠,还有个皇上喜欢的皇子傍身,也没人敢违逆她的意思。
喜塔腊氏被两个宫人架着,她拼命挣扎,临走还恶狠狠地瞪着姚金玲。
“齐姑娘,无事了。你的婢女看着伤的不轻,你快些带她回去吧!端娘娘身子不好,有时难免疏漏,以后若有什难事尽管吩咐,即使弘历力有不及也会拼尽全力!”
弘历温声安慰着齐菁莹。
“多谢四阿哥,四阿哥有心了,臣女告辞!”
“呦,四阿哥今日又在御花园勤奋啊!这说的好听,看来咱们这是来早了,让人错过了英雄救美啊!”
欣嫔真是姚金玲的嘴替,虽然欣吧唧是的墙头草,可是有话她是真说。
齐菁莹脸色有些尴尬,对着姚金玲几人行了礼便逃似的离开了。
“儿臣给敬娘娘,顺娘娘欣娘娘请安,娘娘们吉祥!”
“四阿哥又在御花园读书啊!”
“回顺娘娘的话,夫子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亦,弘历不如三哥开蒙早便想多多复习,若是下次皇阿玛考矫时也不至于丢脸!想必七弟有顺娘娘这样好的额娘,以后读书时必然不会让皇阿玛忧心。”
弘历说着似乎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哦,四阿哥真是努力,相信皇上也会看到的。”
姚金玲有些意味不明道。
弘历的确很努力,努力读书,努力为自己牵线搭桥往上爬。
乌拉那拉氏倒了乌拉那拉家的格格便入不了她的眼,眼见端贵妃不接他的招他便将主意打到了齐家姑娘身上。
“真的吗?那儿臣可以去看望七弟吗?”
弘历说的小心翼翼。
他被很多人拒绝过很多次,这次其实本也没抱希望。
姚金玲却微微一笑,道:
“自然可以,四阿哥想去看望七阿哥随时可以,本宫自然不会阻拦。只是七阿哥还小,身子也娇嫩,还望四阿哥去的时候多注意些。”
弘历双眼露出迟疑的疑惑,却忙点头:
“儿臣省得,儿臣定会小心的。”
此时,欣嫔又在一旁打趣道:
“四阿哥如此关心七阿哥,真是兄弟情谊深厚。只是这御花园景虽好风却还是大了些,四阿哥可别光顾着读书,被这春风吹花了眼。”
弘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笑道:
“欣娘娘说笑了,儿臣谨遵教诲。”
姚金玲抬眸看了看天色:
“时候也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宫。四阿哥,你也早些歇息吧。”
说罢,使了一个眼色给敬妃,两人带着一众侍从缓缓离去。
弘历望着姚金玲等人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南三所的住处走去。
而欣嫔见没了乐子便也回带着人离开了。
“妹妹,常道花无百日红,如今她开的正盛,待过了这风头再好的花儿都会落,你又何苦做这辣手摧花!”
敬妃感慨中有着她的不赞同。
今日这事儿左右都是端贵妃和容贵人的官司,她们尽力就是,犯不着得罪皇上的新宠。
喜塔腊氏娇纵,那是皇上和家世给的底气,她们已经是昨日黄花,何苦和春花争艳。
“姐姐,花儿多了,若无修剪之人便杂乱不堪,名花野草都长在一处,不是野草的幸运而是名花的不幸。”
“这道理本宫何尝不懂,只是先前我要与皇上说分你宫权你却推辞,如今这般,平白给人留下话柄,免不得被人说你倚仗生下七阿哥而持宠而娇。”
敬妃忧心道。
她和端贵妃都是从华妃的磋磨和皇后的诡计下忍上来的。
她们没有子嗣也不够得宠,唯能做到的就是让皇上省心。
“姐姐,今时不同往日,七阿哥从不说本宫的倚仗,相反,是我们要做孩子的倚仗!”
姚金玲留下这句话便施施然带着宫人离开。
敬妃掌宫权手段温和,即使有凌厉的手段被压制了这些年也不敢施为。
新人入宫意味着前朝后宫的局面都要重新洗牌。
敬妃压制不住喜塔腊氏,端贵妃也不会和她正面硬刚,那么喜塔腊氏就会成为下一个“甄嬛”或者“华妃。”
当然这并不是胤禛要想看到的局面,而这时姚金玲站出来,她就会成为后宫权利的平衡者。
她要成为一把刀,而且还要亲自递到胤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