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帮主说道,二帮主看着他的眼神,甚至看出了一丝祈求。
二帮主看着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这些人脸上都写着疲惫和焦虑。他何尝不知眼前的困境?只是他内心深处,依旧残留着身为太行邢家高层的骄傲,以及对秦省古族根深蒂固的轻视。让他低下头去“求助”于这些他眼中的“土着”,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但现实是残酷的。老祖宗踪迹全无,神秘的凶手如同幽灵般潜伏在暗处,七十多万子弟兵的士气正在一点点被消磨。继续僵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和那份不必要的骄傲一并排出。最终,理智压倒了情绪。
“罢了!”
二帮主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老七,你们说得对!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传我命令,立刻搜集秦省实力最强、口碑尚可的古族信息!我们要找,就找最有分量的那一家!”
“是!”
那帮主精神一振,立刻领命而去。
邢家的情报网络效率极高,尤其是在不惜代价的情况下。很快,关于秦省几大古族的详细信息就摆在了二帮主的面前。叶家,这个近年来声名不显,但底蕴深厚、行事低调。
“叶家……叶怀清……”
二帮主手指点着情报上叶家当代家主的名讳,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就是他了!准备一份厚礼,就把那几株人参包装一下,要快,包装好后即刻动身。”
“是!”
那名帮主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叶家宗祠偏殿。
叶怀清正在听取叶太言关于与墨家会面的详细汇报,眉头微蹙,虽说叶云舟的亲事只是捎带的,但叶太言此前一番言论明显让墨闻天有些动摇了。
就在这时,一名叶家核心子弟匆匆入内,恭敬地递上一份拜帖,神色间带着一丝惊疑:“家主,外面来了几个人,自称来自太行邢家,为首者号‘二帮主’,递上拜帖,希望与家主一晤。”
“太行邢家?二帮主?”
叶怀清接过那份用料考究、隐隐散发着灵气的拜帖,打开一看,内容倒是客气,言明有事相商,愿以重礼酬谢。他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
叶太言在一旁捋了捋胡须,眼中精光一闪:“邢家?他们不是一直在都市区折腾吗?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看来,他们在秦省是遇到大麻烦了。”
叶怀清将拜帖合上,沉吟片刻,对那名子弟吩咐道:“请他们到迎客偏厅稍候,就说我即刻便到。礼数要周到,不可怠慢。”
“是!”
子弟领命而去。
叶太言看向叶怀清:“怀清,你打算如何应对?邢家势大,但来意不明,恐怕是祸非福。”
叶怀清站起身,负手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的古树,缓缓道:“太言,邢家此时来访,无非两件事。其一,与他们那位失踪的老祖宗有关;其二,与都市区那个神秘凶手有关。无论哪一件,都是烫手的山芋。”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直接拒绝,恐开罪邢家,平白树一强敌。但若轻易答应,卷入他们的漩涡,我叶家恐怕也难以脱身。况且,我们目前的重心应在应对陈、杜之变以及与墨家的联合上。”
“那你之意是?”
“先见一见这位二帮主,探探他的虚实和底线。”
叶怀清冷静地道,“你与我同去,但暂且不必露面,在暗处观察。若事有可为,或能为我叶家谋些好处;若事不可为,也有转圜余地。”
片刻后,叶家迎客偏厅。
二帮主只带了两位心腹帮主前来,三人皆是气息内敛,但久居上位的威严依旧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他们带来的“厚礼”已经由叶家子弟抬了进来,是几个密封的玉匣,虽未打开,但隐隐透出的灵气波动显示其中绝非俗物。
叶怀清步入厅内,苍老的面容挤出一丝微笑,拱手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望二帮主海涵。在下叶怀清,忝为叶家家主。”
二帮主起身还礼,虽然心中焦急,但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叶家主客气了,是我等冒昧来访,打扰了贵府清静。久闻叶家乃秦省翘楚,今日一见,叶家主果然气度不凡。”
双方分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二帮主便直奔主题,他时间紧迫,没心情过多绕圈子:“叶家主,实不相瞒,我邢家此次前来秦省,是为寻回我族一位重要长辈。奈何秦省地广人稀,线索渺茫,至今未有进展。此外,我族子弟在都市区驻扎时,曾遭一神秘凶手袭击,损失不小。叶家扎根秦省日久,耳目灵通,不知可否提供一些相关的消息?无论是关于我族长辈的行踪,还是那凶手的线索,只要确有价值,我邢家必有重谢!”
说着,他示意手下打开一个玉匣,顿时霞光绽放,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匣内赫然是三株晶莹剔透、形状如婴儿般的灵参。
“此乃三千年份的‘玉婴参’,对于滋养神魂、突破瓶颈有奇效,聊表心意,还请叶家主笑纳。”二帮主语气诚恳,目光却紧紧盯着叶怀清的反应。
叶怀清看着那三株足以让任何修炼者心动的玉婴参,面色却依旧平静,他轻轻将玉匣盖上,推了回去。
“二帮主厚礼,叶某心领了。”
叶怀清缓缓道,“只是,贵族长辈之事,以及都市区凶案,皆非小事。叶某虽为一家之主,但对具体情况所知确实有限。若贸然提供不确定的消息,恐误了贵族大事,这责任,叶某担待不起。”
二帮主眉头微皱,叶怀清的推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如此干脆地拒绝重礼,还是让他有些意外。他耐着性子道:“叶家主过谦了。消息真伪,我族自会判断。只要叶家愿意帮忙打听,无论结果如何,这份人情,我邢家都记下了。至于酬劳,方才那些只是见面礼,若真有确切消息,条件随叶家主开。”
叶怀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厅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