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脚踝都肿成了馒头,养了大半个月才好利索呢!
谁知道是不是被侧福晋关起门来给……给教训的?
不知四爷是不是还心有余悸,反正苏培盛想起来心里还挺突突。
不过如今看来,四爷哪里是心有余悸,这分明就是谈虎色变!
很显然,侧福晋就是世间最厉害的那只母老虎!
不仅四爷怕得厉害,他……他也害怕!
什么?
听小池子说的?
四爷的脸更黑了,再开口,语气就更加气急败坏了:“小池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苏培盛被四爷吼得直缩脖子,再开口声音都打颤了:“回主子爷的话,今天侧福晋要见茯苓姑娘,茯苓姑娘一早就到了,小池子出门去迎他们,所以……”
所以茯苓也知道了呗。
四爷已经连火儿都发不起来了,杵在原地半天一声不响,那表情就四个字——
心死如灰。
苏培盛瞧着就挺不安的,正想着要不要出言宽慰宽慰四爷,四爷却开口问道:“大爷现在人在何处?”
“回主子爷的话,大爷正好路过东昌府,大爷还着人给主子爷带话,说半个时辰后,大爷会登门拜访。”苏培盛道。
大爷负责山东中部三府赈灾,今天只是路过东昌府,没多少时间,但是还能抽空跟四爷见上一面。
四爷点点头:“先找个地方把人给安置了,然后照老法子去办。”
“是,奴才遵命!”苏培盛领命,当即躬身退下。
唉,四爷能跑,他跑不了啊!
苏谙达叫苦不迭。
……
大爷送人的事,不出意外,维珍甫一早起就知道了。
“主子,您莫生气,主子爷甫一知道此事,第一时间就让苏培盛把人给送走了,”担心维珍会生气,女贞忙不迭给她宽心,“可见主子爷多在意您。”
大爷又给四爷送人了?
比起第一次知道时候的酸楚郁愤,这一次维珍的心里其实没什么起伏。
她就是不太理解,大爷这到底是个什么爱好,怎么就这么喜欢塞人呢?
是只给四爷塞还是对所有的弟弟都一视同仁?
要是后者的话,那大爷手下岂不是得有人专门负责寻摸培养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有这手段爱好,那你倒是往万岁爷身上招呼啊!
万岁爷现在可不就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嫔妃?要是大爷能给万岁爷敬献几个心头好,指不定万岁爷这一高兴,堂堂大千岁原本塌了的架子就又支棱起来了呢!
抿了口茶,维珍问道:“苏培盛把人给送去哪儿了?”
女贞摇摇头:“这个奴婢不清楚。”
“去把苏培盛找来。”维珍缓声道。
“是,奴婢遵命。”
没一会儿,苏培盛就到了,维珍刚好在用早膳,苏培盛恭(战)恭(战)敬(兢)敬(兢)上前行礼:“奴才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维珍放下筷子,看向苏培盛,淡淡道:“人都送走了?”
来了!来了!
侧福晋来找他兴师问罪来了!
侧福晋平时再如何和蔼可亲,苏培盛这时候还是觉得肚子转筋,当下脑袋垂得更低了,一副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腔子里的架势,再开口声音也更加恭敬。
“回侧福晋的话,奴才已经着人去打扫宅院了,等院子一收拾干净,就把人先送过去暂时安置下来。”
喝了口山药百合燕窝粥,维珍又问:“拢共有几人?”
“回侧福晋的话,拢共……八人。”
维珍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大爷这是越来越热情了啊,上回还送四爷四个呢,这回就给翻了倍,那下回岂不是要送十六个?
这当哥的可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弟弟的身子骨啊。
“都是什么来历?”维珍接着问。
“回侧福晋的话,其中四人是出身扬州的歌姬,一位是杭州的舞姬,一人是咸阳的乐师,另两人来自济南府的侍婢。”
好家伙,大江南北都聚齐了。
那六个出身扬州、杭州、咸阳的歌舞姬乐师,应该是下面人孝敬大爷的,然后这个好大哥转手就送给了四爷。
至于那两个济南府的侍婢,应该是大爷叫人从下榻宅子里面挑出来样貌拔尖的侍婢,一并给四爷送来的。
不管是歌舞姬乐师还是侍婢,肯定都有个悲惨的身世,或是被家中卖了换钱的,或是遭遇了人贩子,小小年纪就辗转于人牙子或是人贩子之手,为奴为婢,抑或是被调教成是歌舞姬乐师。
喝完最后一口,维珍放下勺子,接过连翘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问道:“四爷可已经吩咐了让你如何安置她们?”
“回侧福晋的话,主子爷的意思是按照从前侧福晋定的规矩安置她们。”
她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