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当然也很清楚,大明缺乏银矿,而且大明国内的一些银矿,开采成本是很高的,从经济的角度来说是并不划算的,这点朱载坖当然是十分之清楚的,所以尽管朱载坖认为应当增加大明自身的白银产量,但是也仅仅局限于云南等有开采价值的地方,不要劳民伤财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是其他的方式予以补充,随着这么多年的铸造,大明银钱和制钱也还是能够满足大明经济的基本运行,但是由于大明的银钱不仅仅要在大明本土使用,还有朝廷等藩属国,倭奴都统使司等属夷等地,也都是使用大明货币的,这些地方对于大明货币的需求也是很旺盛的。
还有在对外贸易中,大明银元现在也很受西洋商人欢迎,所以现在大明对于货币的需求还是十分之旺盛的,户部和少府监认为,要缩紧货币流出,增加制钱的铸造,补充可能出现的银元铸造不足,同时朱载坖还准备动用内承运库的黄金稳定市场。
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少府监垄断了大明和倭国的大部分贸易,同时还有钱息等收入,朱载坖一直致力于将这些收入兑换为黄金储存在内承运库中,经过多年的储积,现在内承运库积存黄金三百二十八万两,银元和制钱合计一千四百余万元,朱载坖的想法就是要真的再度出现钱荒,就动用内承运库的黄金铸造金币,稳定市场,当然这是实在不得已的办法。
同时朱载坖还详细分析现在大明所面临的情况,尽管佛郎机人确实占有美洲的金银产地,从这点上对大明构成了威胁,但是想要以此来拿捏大明,朱载坖认为还是不现实的,尼德兰人在这个方面能够填补佛郎机的空白,其他西夷国家也很愿意从事和大明的贸易。
最重要的就是西洋不仅仅需要大明的丝绸、瓷器、茶叶、白糖等物资,对于西洋最重要的一种物资,就是香料,对于西洋人来说,香料是极为重要的物资,西夷对香料的渴望几乎是一种病态的执念。在中世纪的欧洲,香料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物品。对于以肉食为主的欧洲人来说,香料可以用于调味,使平淡无味的肉食变得可口,还能消除因长时间放置肉食产生的异味。此外,香料还被用于香水、药品和宗教仪式等领域,用途广泛,需求量大。
中世纪欧洲的餐桌上,肉食因保存技术落后而常常带有腐臭味,唯有来自东方的胡椒、丁香、肉豆蔻等香料能掩盖这种令人不悦的气息。更关键的是,香料还被认为具有药用价值,能治疗黑死病等可怕疾病。
而香料主要产自印度和亚洲的南洋诸岛,然而在欧洲到东方的贸易路线上,阿拉伯人控制了水陆联运地段,形成贸易垄断,并征收高额关税。威尼斯商人也靠经营香料大发其财,这使得西洋其他国家的商人渴望摆脱垄断,找到新的航线直接到达香料产地,以获取丰厚的利润。
虽然现在他们找到了新的航线,但是香料产地已经被大明控制了,不客气的说,现在西夷的睾丸可是在朱载坖的手上捏着的,要是佛郎机真的敢限制白银到大明来,朱载坖就立即命令中断所有香料的出口,让他们试试大明的厉害,朱载坖之所以要帮助吕宋复国,就是要控制这些香料产地,以此拿捏西夷。
除此之外,朱载坖还命令加强和鲁密国,也就是奥斯曼土耳其的联系,既然你佛郎机要拿捏一下大明,大明也必须立即还以颜色,朱载坖的做人态度是很明显的,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好意思,今天不把这个仇报了,觉都睡不踏实,这不是乱我道心吗?
在之前,大明和这些国家是通过陆路来进行交流的,大明初年,太祖便“欲通西域,屡遣使招谕”。推翻蒙元政权而立的大明为了彰显正统,特别强调“夷夏之辨,内外之限”,这一观念反映在对外政策的制定和外交实践上,即成为倡导以“华夏和大明”为中心,重建符合传统礼法“四夷宾服,万国来朝”朝贡体系的思想基础。
在太祖、成祖两朝,大明进行了积极的对外探索,不仅仅有海路,还有通过西域向西方的各个国家加以招抚的动作,在嘉靖年间,西亚天方、鲁密国等多次朝贡,嘉靖三年,鲁迷使者火者好把丁阿力等,来贡狮子西牛等物,且求加赏。
嘉靖二十二年,土鲁番、撒马罕、天方国、鲁迷、哈蜜等地速坛满速儿等王遣头目米列阿都写民等,各贡马及方物,宴赉如例。土鲁蕃、天方国、鲁迷、撒马儿罕等夷奏乞中国币物,量以金段茶药器物给之,之前大明还是和这些国家保持了一些朝贡关系,大明对于西域甚至是西亚等国并不是一无所知。
但是到了隆庆年间,大明和这些国家的关系就逐渐中断的,一来是因为朝廷在西域用兵,战火绵延,商贾不行,这些贡使也无法抵达大明,二来就是大明和奥斯曼土耳其的关系有些恶化了。
之前佛郎机和奥斯曼不断的因为海上的海路而竞争,奥斯曼的海军力量受到冒起的佛郎机等势力挑战,特别是在波斯湾、印度洋、马六甲海峡及摩鹿加群岛一带受到佛郎机威胁,双方势力此消彼长,并且土耳其在这一时间段占据上风,东南亚地区的亚齐国、马六甲苏丹国皆成为奥斯曼帝国势力范围。
但是随后佛郎机攻灭了这些地方,但是大明又再次出兵将佛郎机人赶走,建立大明的满剌加外府,扶持满剌加复国,而在大明支持下复国的满剌加,自然成为了大明的藩属,也不可能信仰回教,转而接受儒家,大明在南洋都是采取这个方法,帮助复国,建立外府,驻扎官军,同时以儒家加以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