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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彻带着正保,骑马奔出京城地界,才拉住缰绳,松了口气。

正保侧首看向师父,大致是明白他的心思。

“太太们是念着师父您的。”

裴彻双目眺望远方,“好些时候,我恨自己可怜懦弱,但又庆幸心怀慈悲,如今我已皈依,就不做这些红尘牵绊。”

话虽如此,可正保迟疑片刻,还是低声说道,“……师父,咱们不辞而别,怕是不妥。”

庄子上的人待他们僧徒二人,比从前热情许多。

正保与裴彻经过大风大浪,偶有这般的温情之时,还是会心生留恋。

裴彻看出正保的心思,轻轻笑道,“怎地,舍不得庄子里的日子?”

丰衣足食,衣食无忧。

正保摇摇头,“倒也不是,但徒儿能看出太太少夫人们对您的挂心。”

裴彻摇头,“总归是路不同了,你若走不得,我们就寻个地方歇下吧。”

“师父,咱们哪里去歇?”

裴彻思来想去,“寻个小庙即可。”

庙大妖风急,裴彻只想过点平静的日子,想到这几年四处云游,其中风餐露宿的辛苦,他倒是还能承受,奈何正保年岁不大,一路行来不易。

既如此,停下步伐吧。

他同宋观舟给裴岸守夜时,宋观舟也委婉提过,日日行走,脑子与脚都累,让他寻个地儿歇一歇,想一想。

宋观舟是个随和之人。

瞧着他略有迟疑,果断开口,“四郎给我在韵州置办了个小宅子,闲着也是闲着,若不三哥往那边去住些时日。”

裴彻哑然失笑。

“我已出家,若是要歇,也是停在寺庙之中。”

嘁!

宋观舟摆手,“你六根算不得清净,红尘牵绊不少,这身僧袍不该束缚你的人生,何必拘泥于框框架架的日子。”

听得这话,裴彻略有好奇,“那你如今的日子,可算得满意?”

宋观舟听得这话,端起酒盏,迟疑片刻,唇边泛起一抹难以言说的笑意,回眸看着床榻上昏睡的裴岸,心中五味杂陈。

“人总是在欲望里生存,生活太多风浪,三哥反问我来,我竟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她深情款款的看向四弟,裴彻笑而不语。

良久之后,也回送了宋观舟一句话, “知足常乐。”

温溪山庄,因裴彻离去,秦老夫人与梅太太心情都不大好,再往屋里看着依然不曾醒过来的裴岸,两位夫人更是不好受。

还是秦庆东与裴桦各自宽慰,方才缓和下来。

齐悦娘思来想去,同宋观舟低声说道,“庄子终归是地处郊外,周围人家也不多,荒凉得很,我瞧着还是把四郎带回公府去。”

宋观舟沉思片刻, “大嫂,如今四郎还未醒来,等傍晚看看,若能好转,咱今儿就回府里。”

京城万事便捷,请医用药比在庄子里更快捷些。

齐悦娘轻轻点头,拉着宋观舟的手,低声说道,“观舟,嫂子与你说几句贴心的话,你莫要嫌弃嫂子唠叨。”

宋观舟见状,挽着齐悦娘往园子里走去。

“嫂子边走边说就是,你与我之间,本就是无话不谈,不该生分。”

“唉!”

齐悦娘轻叹,“你与老四都是聪明人,郎才女貌,算得是嫂子这些年来见到的恩爱夫妻,但你们年纪轻,有些事儿实在是冲动,比如这次,若老四真有个闪失,观舟,你与嫂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难不成不会觉得遗憾?”

宋观舟垂眸,点了点头。

“此番是我任性了,低估了贼子的能耐,险些酿成大祸。”

“观舟——”

齐悦娘微微摇头,“嫂子不是说四郎受伤之事,你们两口子拌嘴,闹了两三个月,府上母亲不管事,父亲身为公公,也不好得插手你们房中的事儿,最多就是叫上老四,叮嘱几句。”

当然,众人也看到了,无济于事。

宋观舟听到这里,抬头同齐悦娘交了个底,“我到庄子上的事儿,与父亲是通了气的,他也同意我这般做。”

“可你确实是生老四的气。”

这……

宋观舟想否认,但看到齐悦娘担忧的面色,她还是低头承认,“我与四郎闹了许久,过年时遇到漱玉的事,他因此恼怒我的自以为是……,也不是说四郎错了,但嫂子知晓,我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夫妻之间,天大的误会也得开口说开,否则过一辈子呢,难不成像父亲母亲那般, 同床异梦,互相猜测谋算,那样的夫妻……,即便到老了,又有何意思?”

老萧氏风光半生,只怕她也想不到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裴秋芸离开之前,宋观舟在庄子,未能去送行,只有齐悦娘与萧引秀送到城门口。

“你二人也是我的亲妹妹,旁的事儿,我也不多苛求了,只盼着有生之年,你们还是尽量关照一下母亲。”

老太太魔怔了,但终归还是公府的老夫人。

齐悦娘与萧引秀当然应承下来,至于宋观舟,兴许裴秋芸被刘珂多方呵斥,她不提也不问。

一番泪眼相送,添了不少离别愁绪。

裴秋芸此次京城之行,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想做的事儿,没有一件顺遂。

母亲,依然深陷囹圄。

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相亲不成。

倒是刘珂,都不说应酬往来,收受那些不菲的财物,只说妾侍,都添了两房。

裴秋芸睁只眼闭只眼,与众人别离,回滇南去了。

这一去,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各自想到这里,忍不住潸然泪下。

齐悦娘的提点,宋观舟在她开口之后,就大致明白。

可她在感情上,似乎有自己的执拗,齐悦娘说得不错,夫妻一生,不该因琐碎事务生出误会。

但裴岸不喜如今的她。

面对齐悦娘,她难以言说,“……我听嫂子的,少与四郎计较,往后也收敛些脾气,不生这闷气了。”

齐悦娘看着她如此乖巧,想到这一年多来,因金家那个孽障,这不足二十岁的四弟妹,过的也不容易。

“四郎也是想念的,也不知你二人因何吵嘴,我这个做嫂子的,催促他几次来寻你,他只低头听着,不说个好歹,也是急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