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东汉不三国 > 第1109章 冒名诓松 套出秘辛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109章 冒名诓松 套出秘辛

酒过数巡,张松脸颊酡红,舌头已有些发飘,先前的拘谨早抛到了脑后。马超端着酒杯,看似随意地问起益州近况,徐庶在旁敲边鼓,鲁肃则不动声色地添酒,三人一唱一和,没多时便让张松把此行的来龙去脉倒了个干净。

“不瞒曹公子……”张松打了个酒嗝,手指在桌上胡乱点着,“益州这摊子,早就不稳了!去年李儒那厮撺掇张任从汉中出兵,刘璋夜里都能吓醒,整日抱着他那方印玺唉声叹气。”

他灌了口酒,声音陡然拔高:“更别提去岁末,马超那煞星在草原杀了百万鲜卑人!消息传到成都,刘璋当场就瘫在地上了,连新年都没过安稳,天天拉着我们问‘怎么办’。一群人吵来吵去,说马超势大,得找盟友牵制,这不就把我派出来了?”

马超眼底掠过一丝锐光,徐庶适时接话:“张别驾觉得,中原诸侯里,谁能当此大任?”

“别提了!”张松猛地拍了下桌子,酒壶都晃了晃,“我先去襄阳见刘表,那老头被刘备围在城里,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益州?去找刘备吧,他帐下那个庞统,长得比我还丑,偏偏嘴毒得很,上来就嘲讽我‘貌丑心狭,难堪大任’!”

说到这儿,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能忍?当场就顶了回去!谁知庞统在刘备那儿红得发紫,张飞那莽夫二话不说,拎着矛就把我轰出来了!”

鲁肃端过酒壶,给他续上酒,笑道:“那张别驾这是要去见曹公?”

“可不是!”张松灌下酒,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好歹是个能成大事的。我这趟出来,也不是光为了给刘璋跑腿……”他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实不相瞒,我早把西川地形图绘好了。谁能成气候,我就把图给谁,总好过跟着刘璋那蠢货等死!”

马超端杯的手顿了顿,与徐庶、鲁肃交换了个眼神——这张松,竟真把底牌亮出来了。

“张别驾倒是爽快。”马超嘴角噙着笑,语气却沉了几分,“只是不知,曹公在你眼里,算不算‘识货’的?”

张松打了个酒嗝,拍着胸脯道:“曹操若识货,我这图便能换个前程!若是不识……”他眯起眼,目光扫过帐外的西凉铁骑,“天下之大,总有识货的英雄。”

马超没再接话,只是举杯示意。酒液入喉,带着桃花酿的甜,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浪——刘璋的惶恐,张松的野心,还有那张藏在暗处的西川地形图,竟都在这酒桌上,清清楚楚地铺在了眼前。

帐外的风还带着寒意,帐内的酒却越喝越热。张松已然醉倒在桌上,呼噜声打得震天响,浑然不知自己掏心掏肺说的话,早已让对面三人看透了益州的虚实。

徐庶低声道:“主公,这张松和他手里的图,倒是意外之喜。”

鲁肃点头:“刘璋昏聩,张松怀二心,益州乱象已显,正是……”

“先按兵不动。”马超打断他,指尖叩着桌面,“张松既想去见曹操,便让他去。咱们且看看,这位‘识货’的曹公,会如何待他。”

他望向帐外,阳光正透过帘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此刻西川的局势——看似平静,底下却早已暗流汹涌。而那张松,便是搅动这潭水的石子,接下来会激起怎样的浪,谁也说不准。

但至少此刻,马超心里清楚,拿下益州的棋盘上,又多了一枚关键的棋子。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帐内的烛火还没熄透,张松猛地从榻上弹坐起来,脑袋里像塞了团乱麻,疼得他龇牙咧嘴。“坏了坏了!”他低呼一声,酒意全消,手忙脚乱地扯开衣襟,指尖在贴身的内衬里胡乱摸索。

摸到那片被针线密密缝住的硬纸时,他才松了口气,指尖捏了捏,确认地形图安然无恙,这才拍着胸口暗叫“还好”。整理好衣袍走出帐外,正见马超一行人在收拾行装,鞍马备好,辎重捆扎整齐,显然是要继续赶路。

“曹公子,恕张某失礼!”张松快步上前,脸上带着几分赧然,“昨日饮得酩酊大醉,怕是说了不少胡话,让公子见笑了。”

马超正弯腰查看马鞍的系带,闻言直起身,手里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米粥,递了过去:“张别驾客气了,出门在外,偶然尽兴也无妨。”他笑了笑,语气诚恳,“倒是我该谢罪才是——昨日冒用了曹昂公子的名讳,实在抱歉。”

张松一愣,接过米粥的手顿在半空:“公子这是……”

“实不相瞒,”马超道,“我并非什么曹昂我乃甄甲,字不实,家中做些商贾营生。此番带家眷出行,怕路上惹来麻烦,才冒用了曹公子的名号,还望张别驾莫怪。”

张松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半步:“莫非是河北甄氏?就是当年被长安那边胁迫,举家迁去长安的那个甄家?”

马超笑了笑:“正是。先生果然博闻强记。不过甄家是大家族,我只是旁支子弟,算不得什么要紧人物。”

张松却有些狐疑,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女眷们,咂咂嘴:“可昨日见你那几位女眷,个个容颜出众,简直倾国倾城……这恐怕……”

马超接过话头,语气平淡:“这正是我甄家从各地张罗的美人,准备献于凉王的。”

张松先是“嘿”了一声,带着点调侃:“这凉王老小子倒挺会享受,这般美人都能凑齐。”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忙拍了拍马超的胳膊,换了副语气,“哎,不实,你这差事……其实也算是美差了吧?能跟着这般人物同行,也算福气了。”

张松眨了眨眼,心中恍然大悟,他捧着温热的米粥,心里那块因“冒犯贵胄”而起的疙瘩瞬间散了,只觉得眼前这甄甲虽非官身,却气度不凡,倒比昨日那“曹昂”更显亲和。

“既如此,”张松喝了口米粥,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不知甄郎君接下来要往何处去?我还要去谯郡,若是顺路,倒想再叨扰几日。”

马超将最后一个行囊甩上马车,拍了拍手:“巧了,我们也要往东去,正好与张别驾同路。路上有个伴,倒也热闹。”

张松眉峰又挑了挑,带着几分探究追问:“既说是为凉王搜寻美人,怎么反倒往谯郡,那边的可是曹操的地盘?这路线不对啊。”

马超伸手一把揽过张松的肩膀,语气熟稔起来:“永年兄难道不知?我家凉王有位胞妹,便是马家大小姐马云禄,如今正与曹昂公子在西凉一处。前些日子曹操战事吃紧,曹公子回中原,大小姐带着西凉铁骑前去相助。”

张松恍然大悟,连拍大腿:“哦!是了是了!早听闻这凉王之妹性子烈,与曹大公子情投意合。啧啧,要说这马小姐也真是……”他咂了咂嘴,带着点老派儒生的不以为然,“还没成婚便跟着未来夫婿出入军营,抛头露面的,终究是有些……”

话没说完,他忽然察觉马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紧了紧,抬头正对上马超似笑非笑的眼,那眼神里藏着点说不清的意味,倒让他把后半句“不知羞耻”咽了回去。

马超心里早已火起,恨不得把这口无遮拦的家伙按在地上摩擦,可转念一想,对方压根不知道自己就是凉王,更不知道马云禄是亲妹妹,这通胡说八道倒显得有些滑稽。他压下火气,反倒觉得好笑,脸上便带了几分真真切切的笑意:“永年兄说笑了。正是因此,我们才敢冒用曹大公子的名号——毕竟沾着这层关系,路上也少些盘问。”

他松开手,理了理衣襟,继续道:“再说以我这身份,哪能直接见到凉王?自然要先去见凉王之妹,让她代为进献这些美人。如此一来,既了了我甄家的差事,又能攀上凉王之妹这层关系,岂不两全其美?”

张松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坏笑,伸手点了点马超:“你这小子,别看出身商贾,满脑子倒是精明算计!怪不得人说‘十商九奸’,果然没说错。”

马超也不恼,只是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两人相视一眼,竟都露出几分心照不宣的神色,仿佛真成了同路的“投机者”。

队伍行至一处山坳,马超勒住马,望着远处起伏的丘陵,看似随意地问张松:“永年兄既想另寻明主,为何不考虑投奔凉王?他如今势力正盛,草原、关中尽在掌握,正是用人之际。”

张松闻言,像是被烫到一般缩了缩脖子,连连摆手:“算了算了,那凉王可不敢沾。”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忌惮,“都说他是西凉蛮夷出身,杀气重得很!杀人不眨眼都是轻的,传闻他连人肉都吃,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说句不敬的话,当场就被生吞活剥了!我这小命还想多留几年,可不敢去招惹他。”

马超听得心头暗笑,没想到益州那边竟把自己传得如此妖魔化,活脱脱成了个食人恶魔。他强忍着笑意,淡淡道:“永年兄怕是听了讹传。我们西凉军中,张任将军、法正先生都是益州人,如今在军中地位尊崇,凉王待他们可是不薄。”

张松心中暗道不好,自己昨日究竟喝了多少酒?竟将自己此行另有目的都说了出去,而对方又提起张任、法正,显然也认识他们。他脑子飞转说道:“哼,这二人我早年也打过交道,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一心向着西凉,反倒帮助外人打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