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
“退!”铁塔闷雷般的低吼炸响!蒲扇巨手抓住红姐后领,爆发出恐怖力量向后猛拽!
红姐倒飞出去!
咔——!!!
巨钳在红姐原位轰然咬合!劲风刮面!只差分毫!
死水潭炸开!变异巨蟹那堡垒般的庞大身躯裹挟万吨泥浪轰然现身!黑曜石般的厚重甲壳流淌荧绿粘液,仅存的巨钳带着毁灭之势,撕裂浓雾,直噬吓呆的小娟腰腹!
“找死!”疤脸怒吼如惊雷炸响!身影已如鬼魅前冲!他未拔匕首,反手抄过木香背上的螳螂刀!矮身、旋步、欺近!森冷刀弧刁钻狠辣,精准斩向巨钳根部关节!
咔嚓——!!!
刺耳断裂!巨钳应声而断!暗绿体液狂喷!沉重钳体砸入泥浆!
(哇!笨笨大虫虫钳钳飞啦!)芽芽惊呼。
巨蟹僵住!拳头大的小眼(相对它的体型来说)茫然转动,剧痛似乎才传递到它简单的中枢。
(笨虫虫发呆啦!)芽芽幸灾乐祸。
“咕噜噜——!!!”滔天暴怒!仅剩巨钳如雷神之锤,裹挟腥风怒砸疤脸!
疤脸更快!旋身借力,螳螂刀划出第二道夺命弧光!直取扬起巨钳的关节空门!
咔嚓——!!!
第二钳断裂!旋转飞入死水潭,溅起冲天泥浪!
(又飞啦!没钳钳啦!)芽芽惊奇大叫。
变异巨蟹彻底傻了!双钳尽失,光秃关节无能转动。猩红小眼充满惊恐与茫然呆滞。仿佛在说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哈哈哈!抄家伙!别让它溜了!”山狗狂笑扑上!土狼狞笑紧随!铁棍、工兵铲狠砸蟹腿关节!
咔嚓!咔嚓!咔嚓!
骨裂刺耳!覆盖重甲的蟹腿关节脆弱如朽木!一条、两条、三条…转眼间,移动堡垒下方只剩歪扭断肢!
噗通!
巨躯侧翻泥沼!八个关节徒劳颤动,口器开合,“咕噜噜…噗噗噗…”吐着无助白泡。
凶焰滔天的巨兽,此刻如翻壳乌龟,狼狈吐泡,蠢态毕露。
(哈哈哈!坏虫虫动不了啦!吐泡泡!好玩!)芽芽笑得打滚。
“收拾!分腿钳!铁塔,扛上这蠢货!”疤脸喘着粗气,将螳螂刀抛还木香,脸上刀疤兴奋泛红,“妈的,天降横财!蛤蟆肉、香蒲、这变异螃蟹,咱们前期任务稳了!”他踹了脚吐泡的蟹壳,闷响回荡。
小队士气大振!山狗土狼利落分解巨钳。铁塔绳索捆牢蟹壳,扛起。
红姐心有余悸,惭愧道:“刚才…冒失了。”她让疤脸铁塔护住,匕首小心探查。确认无险,才再次屏息凝神,迅捷地将几株净秽香蒲连根带土挖出,装入特制隔离密封袋,珍重放入胸前背包。
连番恶战耗尽心力。浓雾低垂,死水林深处怪声更显不祥。
那边,蚂蟥之灾也惨烈收场。
半数人身上爬满吸饱血的紫黑肉虫,剥离后深可见骨,惨嚎不绝。
十余人无声干瘪,沦为虫豸血食。血腥绝望弥漫。
独眼龙、老烟枪与十队副队长(原队长战死)聚首,脸色铁青。
独眼龙独眼扫过损失惨重的队伍——普通队员十不存一,又瞥向远处疤脸小队——虽狼狈带伤,却建制完整,铁塔背上巨大蟹壳与旁边战利品刺目扎眼。尤其红姐小心翼翼往包里装东西的动作(他未看清是何物),让他内心的嫉妒如毒蛇噬咬。
“疤脸他们真是走了狗屎运…”他嘶声咒骂。
老烟枪浑浊老眼眯起,咳嗽两声,声音沙哑:“咳…那片泥地…有点意思…”
“撤!立刻!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是找死!”十队副队长喘息着,身上蚂蟥伤口渗血。
独眼龙独眼闪烁,压下恶念:“撤!绕西边,贴七号标记点走!快!伤员自求多福!”冷酷无情。
绕路亦是险途。队伍惊弓之鸟般在浓雾泥沼蠕动。前半程因蛤蟆王余威震慑,相对平静。
但没过多久“嗡嗡嗡——!”的虫鸣传来。
沉闷如鼓的振翅声由远及近!篮球大小的黑影集群如同轰炸机般俯冲下来!是变异花蚊!它们无视大家撒出的驱虫药粉,目标明确地扑向汗味、血腥味最浓烈的人群。
“妈的!滚开!”山狗烦躁地挥舞着手臂,一巴掌狠狠扇在一只又冲他脖子飞来的巨蚊身上!篮球大的蚊子被扇得在空中翻滚几圈,发出恼怒的嗡鸣,又锲而不舍地扑回来,口器差点刺中他的耳朵!
“操!这玩意儿皮真厚!”土狼单手托着断指,用手枪射击,子弹打在厚韧的蚊身上发出“噗噗”闷响,巨蚊如同西瓜般炸裂,汁水喷溅的到处都是。
“操!真tm恶心!”
混乱中,几个其他小队的带伤队员,眼神闪烁,互相使着眼色。
一个脸上带着新鲜抓痕的九队壮汉,故意放慢脚步,等蚊群嗡嗡地追近身后时,才猛地怪叫一声:“妈呀!蚊子追来了!”
然后像被狗撵似的,连滚带爬地朝着疤脸小队防御圈的边缘猛冲过来!他身后,乌泱泱一片篮球大的巨蚊紧随而至!
“操!王麻子!你他妈往哪跑呢?!滚开!”山狗眼都红了,破口大骂,恨不得一铲子劈过去。
那叫王麻子的九队队员却毫无愧色,反而一个矮身躲到疤脸小队侧翼铁塔身后,嘴里还嚷嚷:“对不住了兄弟!活命要紧!疤脸队长你们能耐大,帮兄弟们挡挡!”他这一躲,追着他的蚊群立刻分流,一部分继续纠缠他,更大一部分则嗡嗡叫着扑向了疤脸小队暴露的侧翼!
紧接着,又有两三个其他小队的伤员有样学样,一边惊恐大叫“救命!蚊子来了!”,一边拼命往疤脸小队这边靠拢,将身后的蚊群也引了过来!场面瞬间更加混乱!
“独眼龙!老烟枪!管好你们的人!再他妈往老子这引怪,别怪我不客气!”疤脸厉声怒喝,手中匕首舞成一片寒光,接连劈碎几只冲到面前的巨蚊,腥臭的汁液溅了他一脸。
远处,独眼龙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制止,嘴角反而勾起一丝残忍的冷笑,扬声喊道:
“都他妈慌什么!乱跑什么!疤脸你看,他们都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啊!”转身则悄悄给那些人竖拇指。
身边的几个亲信队员更是阴笑着,故意用武器拍打驱赶自己身边的蚊群,将更多嗡嗡作响的篮球蚊子轰向疤脸小队的方向。
老烟枪一边防御,一边的也在蠢蠢欲动,浑浊的老眼扫过那几个“引祸”成功的队员,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扯了扯,对其中一个使了个赞许的眼色。
那队员收到信号,更加卖力地往疤脸小队人堆里钻。
蚊群刚被疤脸小队付出更多代价(小娟胳膊上被口器划开一道血口,老猫脸上多了个肿包)勉强驱散,可大家往前没走多久,脚边的泥沼又不安分了!
噗!噗!噗!
鞋垫大小、通体乌黑油亮、如同抹了油的变异蚂蟥,猛地从湿冷的泥里弹射而出!它们扁平的身体带着强大的吸盘和锋利的吻部,精准地吸附在队员裸露的小腿、脚踝,甚至隔着裤子也能靠着强大的吸附力吸住!
这是与之前吸髓蚂蟥不同的品种,体型更大,吸力更强,口器更利,能轻易穿透普通布料!
“啊——!蚂蟥!大蚂蟥!咬住我了!”
“滚开!别过来!啊!它在吸血!”
恐慌如同燎原之火再次燃起!场面比刚才更加混乱失控!那些引蚊的队员故技重施,连滚带爬,带着身上吸附的、鞋垫大小的恐怖蚂蟥,哭爹喊娘地再次扑向疤脸小队寻求庇护!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张秃子!带着你的吸血管滚远点!”山狗暴怒,看着一个十队的光头队员(张秃子)背上趴着一条鼓胀的蚂蟥,正死死抱住自己的伤腿,他抬起另一只脚狠狠踹去!
“疤脸队长!救救我啊!这玩意儿扯不下来!”张秃子却像溺水者抓住浮木,死死抱住山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背上的蚂蟥因为被挤压,暗红的血液都从吸盘边缘渗了出来!
“滚!”疤脸眼神冰冷如刀,一脚踢开这个纠缠不清的祸害,同时匕首精准地一挑,将一条刚吸附在铁塔小腿上、正努力往里钻的大蚂蟥挑飞。但混乱中,仍有几条大蚂蟥趁乱吸附在了阿丽和小娟的裤腿上,被一直高度警惕的木香眼疾手快,用螳螂刀尖精准地挑落。
“你们他妈还是人吗?!要不要脸了?!”土狼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些引祸的人破口大骂,
“刚才引蚊子,现在引蚂蟥!想把我们都害死吗?!”
“管不了,管不了!都他妈自求多福吧!”独眼龙远远丢下一句冷酷无情的话,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快速通过了这片危险区域,留下身后一片混乱。
老烟枪在一旁像看戏一样慢悠悠地走过混乱的疤脸小队身边,浑浊的眼睛扫过那些引祸队员,又看了看狼狈抵挡的疤脸等人,喉咙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咳嗽,嘴角噙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闹剧。
好不容易摆脱了蚂蟥的纠缠,队伍如同惊弓之鸟,加快行进速度。
沿途路过一片开阔的水域,水面漂浮着诡异的、彩虹色的油膜,死寂无声。
“小心水面!有东西!别靠近水坑!”疤脸突然厉声预警!声音在压抑的死寂中如同惊雷炸响!
然而,警告还是迟了半步!
哗啦!哗啦!哗啦!
数道鬼魅般的黑影如同蓄谋已久的刺客,毫无征兆地从迷雾掩盖下的水面冲来!带起腥臭的水花!
是变异水蜘蛛!
它们有脸盆大小,浑身覆盖着细长的黑色绒毛,八条细长的腿赋予了它们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的能力!
它们的攻击方式诡异且致命!
会在靠近的时候突然跃起,八条长腿如同精钢打造的捕兽夹,猛地张开到极限!像抱脸虫一样,精准无比地扑向目标的面门!同时,它们肥硕的腹部还会分泌一大股胶质粘液,精准地、封闭目标的口鼻!
且粘液会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凝固,坚韧如橡胶!
“呃——!”一个落在最后的九队伤员只来得及发出半声短促而惊恐的闷哼,就被一只水蜘蛛死死抱住了整个头颅!粘液瞬间封死口鼻,凝固成密不透风的窒息面罩!
他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脸上冰冷滑腻的怪物甲壳,指甲在甲壳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却徒劳无功!身体因极度的缺氧和恐惧剧烈地抽搐着,脸色由通红迅速转为骇人的青紫,踉跄着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栽进旁边深不见底的墨绿色水潭!
水面瞬间沸腾!无数细小、长满剃刀般利齿的黑色鱼影,从浑浊的淤泥中蜂拥而出!疯狂地扑向沉入水中的躯体!水面剧烈地翻腾、暗红色的血污如同泼墨般迅速晕开、扩散!
只余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密集的“咔嗤咔嗤”啃噬声。
“打它们的腹部!别让近身!粘液封口几秒就能憋死人!互相掩护!别散开!”
疤脸目眦欲裂的咆哮如同受伤雄狮!瞬间做出最精准的部署:“铁塔!原地不动!护住圆心(红姐、阿丽、黑子)!山狗、土狼左翼!木香、小娟右翼!老猫居中策应!背靠背!谁散开老子毙了谁!”他话音未落,匕首已如毒蛇吐信,闪电般刺出!精准无比地捅穿了一只正扑向小娟面门的水蜘蛛相对柔软的腹部!粘稠的黄绿色内脏和腥臭的粘液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溅了小娟一身!
d-11小队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瞬间启动!铁塔低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矗立在圆心前方,沉重的铁棍舞动如风,将几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水蜘蛛狠狠砸飞,甲壳碎裂声清晰可闻!
山狗和土狼背靠背,山狗怒吼着挥舞工兵铲,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破风声,将扑来的蜘蛛劈碎砸烂;土狼单手托着断指,仅靠一条好腿支撑,另一只手用手枪快速点射,不求杀伤,只求逼退靠近的蜘蛛。
木香螳螂刀弹出,身如鬼魅般在右翼游走,刀光每一次闪动,必有一只水蜘蛛细长的腿被齐根切断,或者柔软的腹部被精准剖开,动作高效、致命,溅上的粘液和虫汁最少。
小娟紧跟她身侧,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用削尖的短矛辅助格挡、刺杀,分担压力。
老猫则紧张地瞪大眼睛,如同受惊的兔子,用削尖的木棍疯狂捅刺着试图靠近圆心、被铁塔漏过的零星蜘蛛。红姐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将气味最浓烈刺鼻的强效驱虫药粉不要钱般撒向四周,试图驱散那令人窒息的虫汁腥气。
然而,相对比下其他队伍就混乱许多。
那些队员的心理防线早已彻底崩溃!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最后一丝秩序。
“啊!救命…咕噜噜…”又一个被水蜘蛛扑中脸的十队队员,只喊出半句就被粘液封死,绝望地栽入水坑,身体剧烈抽搐。
“妈的!跟你们拼了!”一个八队的络腮胡壮汉狂吼着抽出砍刀,对着迎面扑来的水蜘蛛猛劈!刀锋砍在甲壳上火星四溅!他成功劈碎了一只,但侧面另一只水蜘蛛如同鬼影般扑来,粘液精准喷射在他握刀的右臂肘关节!粘液瞬间凝固,如同强力胶水将他的手臂死死粘在身侧!他动作一滞,第三只水蜘蛛趁机扑脸!八条钢针般的腿死死箍住他的头颅,粘液喷射!他发出沉闷绝望的呜咽,疯狂挣扎了几下,重重倒地!